他们还真没见过这么穷的女人!
鞋子蹬下来瞬间,让他们看到鞋底一圈缝补的痕迹,房间内有人惊呼道:“天,这哪儿购的极品鞋?这得穿多久,才变成这样啊。”
撕拉。
她洗得发白的上衣被剥了,空气里曝露钢丝外露的胸罩。
房间内除了压制住晚夏的男人,还有一些工作的女人,见状,忍不住嗤笑,“都穷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如赚点块钱拍点照,装什么装,还挣扎。”
她裤子也被扒了,内库边缘雷丝线条已经被她剪了,但依旧能看出残破来。
之后,周围没了声。
空气里安静的可怕。
晚夏躺在床上,到后面已经忘却了挣扎,像个提线木偶似的,任由这些人摆布。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看着让人触目惊心,这里没人知道她入狱那几年经历了什么,这也是她挣扎的原因。
在红窝接客,还可以关灯做,顾客也不清楚她是圆是扁,身上丑陋的疤也不会让人知晓,但在这里,她身上的痕迹被人看个精光。
萧祁炎他们看到了,也只是看到了。
对于萧祁炎那样的人来说,谁没个过去,所以他们那些人没问过她,即便想知道,派人去查,一查便知,免去了她的难堪。
但眼前这些人不同。
带她来的磊哥表情从不可置信衍变成盛怒,“你怎么回事!”
晚夏抿着薄唇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穿上自己衣服。
“你身上这么多疤,还怎么拍摄?你出门前都没照过镜子自己是什么德行吗?有你这么恶心人,浪费彼此时间的吗?”
晚夏面对四周望来的轻视视线,低声道:“我拒绝了。”
“拒绝?你一开始就不该找我!你看看你身上有什么?没长相没身材有残疾,身上还有疤,摄影师拍照都没法拍,就算拍下来你认为有哪个男人会买账?就你这身体,白送都没人要!还做鸡呢?这也有人看得上?劝你一句,对你来说,还是卖器官赚钱。”
“磊哥,又进来个妞,不肯乖乖配合。”
磊哥朝晚夏的方向啐了口,随即对跟自己说话的人道:“在哪儿?带路。”
晚夏抿着苍白的唇瓣,快步上前,挡在对方跟前。
磊哥扬眉,“怎么,听不顺眼那些话?还想和我打架?”
晚夏沉吟片刻,才道:“卖器官多少钱?”
四周倒抽了口冷气,随即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晚夏见磊哥不由地也愣住了,她重复问道:“卖器官多少钱?”
只要能解决她现在处境,卖器官很难吗?
磊哥对领路的人挥了挥手,视线这才上下打量起晚夏,“这么缺钱?”
晚夏环视了下四周,“如果我条件允许,磊哥,我也不想抵抗。”
这个棚是拍性感写真卖的,甚至有漏三点的,价格更贵点。
在生活面前,金钱真的很重要。
磊哥嘚瑟道:“算你还有眼光。”
他也是第一次见条件这么差的女人,同情倒是没有,不过有其他买卖可以赚,他干嘛不做?还是对方同意的情况下。
“跟我走。”
晚夏点头。
磊哥别看年轻,但认识面很广,是这里的老油条了,将晚夏再七扭八转的,终于走到一间破旧木房门前。
磊哥掩鼻敲了敲门,“老木,出来做生意了!”
开门的人是个醉鬼,举高浓度白酒的手都在颤,中气倒是十足地一口唾沫喷磊哥一脸,“喊什么喊!喊魂呢!”
磊哥谄媚笑道:“给你介绍人呢,之前你不是嫌那几个人太老了吗?这位看着可还年轻?”说着,磊哥回头问了晚夏一句,“哎,你多少岁了?”
“22。”
“对,她22岁……”不对呀。
磊哥回头瞧了眼晚夏,“你才22岁?看着不像啊。”
晚夏垂眸,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风沙,导致她比同龄女孩看起来年纪大些。
“我可以补办了身份证再过来。”
老木把白酒瓶往地上一砸,“就你了!可比之前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好多了。”
讲定了,就该聊聊钱的问题了。
磊哥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老木横了眼,才比划了个得体的数字,这都是晚夏看不到的。
见磊哥把自己推进房间,晚夏却死活扒着门栏不肯撒手,“给我多少钱?”
老木和磊哥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老木回身拿了一沓钱出来,“这里是五千,剩下那五千,等做完手术再给。”
晚夏看到钱才松了口气,“好。”
一进房间,晚夏便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儿,紧接着是吊灯下一张充满鲜血的木床,四周摆放着没有经过处理的手术用具。
这让晚夏想到案板,而她就是屠户肉板上的肉,四周嗡嗡的苍蝇恰好印证了她的想法。
“赶紧躺上来,弄完老子还想睡觉。”
晚夏苍白着小脸,“能不能简单清理下?”
磊哥笑了,“你还想让我们打扫遍啊?想什么呢,给钱的可是老木,给钱的才是大爷。”
是啊,给钱的才是大爷。
试剂扎入晚夏皮肤内的时候,渐渐地她察觉到困意,她死死地捏住手边的钱,这是她不用留宿街头的唯一稻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晚夏闻到浓烈的消毒水味,以及感受到腰间疼得令人发指。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听到男人嗓音沙哑道:“别动。”
晚夏浑身一僵,怪怪地躺在了床上。
啪嗒。
灯打开了。
男人隽脸上眉峰微敛,“醒了?感觉怎么样?”
很疼。
晚夏想撩开衣摆,看看腰间为什么这么疼,但碍于他还在场,并没有这么做。
“要不要喝点水?”
晚夏砸吧了下干涩的唇瓣,再次点头。
接过水杯,晚夏喝得很呛,直到一饮而尽,她才缓过神来。
“这里什么地方?”
“医院。”男人言简意赅道。
医院?她怎么会在医院?
等等。
晚夏似乎反应过来,开始翻箱倒柜。
萧祁炎:“找什么呢。”
“钱,五千块钱……”晚夏嗓音宛若历经沙漠劫后余生般干涩。
“搞这么多,原来就为了那五千块。”萧祁炎皮笑肉不笑道:“该说你勇敢呢,还是视财如命,做事不经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