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歌个子不矮,但是秦婉儿却比她还高出三四指,因此便是秦婉儿打着油纸伞,傅朝歌扶着腰托着肚子,两人在桃园的石头路慢悠悠的走着。
秦婉儿垂眸看一眼傅朝歌的肚子,再看一眼自己平坦的腹部,“安安这才六个月吧?”
“嗯。”傅朝歌大概猜到她心里的想法,无奈道,“或许我吃的好,肚子也就大些,现在腰臀和腿上都有些纹痕,好难看。”
秦婉儿也是第一次听到傅朝歌说起这种事情,不免好奇,“很难看吗?那待生下来安安,涂些药膏就能恢复了吧?”
“哪那么简单。”傅朝歌摇摇头,“我每日沐浴之后都要让粉黛帮我涂上膏子,纹痕有是有,但是相比刚开始已经淡了些,这些东西生产之后便抹不去了。”
她无奈的叹口气,“粉黛还学了嬷嬷的手艺,帮我缝了两个腹包,坐月子的时候再用,她跟着老嬷嬷知道不少东西,我都觉得惊奇。”
秦婉儿似懂非懂点点头,随后摇头感叹,“怀孕真当苦了女子。”
傅朝歌闻言轻笑,明亮的眸眼里泛起阵阵涟漪,眉眼间柔和如水。“好了,回去洗桃子吧,这会儿太阳太烈了。”
秦婉儿拎着手里的竹篮掂了掂,“我再摘两个,你先回去吧。”说着将油纸伞递给傅朝歌。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去厨房给粉黛就行了。”傅朝歌接过油纸伞,嘱咐后自己慢慢往里院走去。
跨过那道院门,燕白茶恰好从书房中出来,青年瞧见她后便直径走向她,“去摘桃子了?”
“嗯,婉儿姑娘要带回去一点,厨房备膳做的怎样了?”
如今已是午时,算计着也该用膳了。
燕白茶替她打着油纸伞,“阿九说正在做,趁这会儿,你回院里歇一歇,饭菜上齐粉黛自会来叫你。”一边说着,他揽过她的腰,随着她的步子慢慢往西耳院走去。
“我们是主人,晾着贵客去休息,不合规矩吧?”
燕白茶抬手替她将脖间的乌发往后背一拨,傅朝歌瞬间感觉清凉了一些,他低声与她道,“无事,祖母与舅母商议我们的婚事,舅舅他们只在京城待两日便要回去,秦洋便在跟舅舅汇报一禾堂的情况,至于表姐你就不用多管了。”
听他这么说,傅朝歌只好点头同意,两人相伴回了西耳院,青年搬出竹藤椅在门口的荫凉处,拿着女子的团扇给她扇着风,一边喂着她酥饼解馋,一边说着坊间趣事与她逗乐。
待粉黛来时,便看到这一幅安宁美好的画面,她走近了,才发觉女子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她放轻了声音,“公子,您先去用膳吧,这里奴婢侯着便行了。”
燕白茶点点头,将团扇递给粉黛,低声嘱咐“她睡了才两刻钟,我一用完膳要送客人回京,方才清欢吃了点心和果仁,怕是待会要饿醒了,你记得让厨房温着饭菜。”
粉黛颔首表示明白,接过团扇悠悠的扇着,燕白茶理了理自己的青衫迈步离开。
到了正厅,燕白茶解释了傅朝歌不小心睡着了,说了句抱歉,秦舅舅及秦舅母对于傅朝歌午憩未有不满,孕妇身子随着月份越来越笨重,嗜睡易乏累都是常事。
和和气气用完了午膳,燕白茶上了马车送秦家人回京城,老夫人则是看了一眼熟睡的傅朝歌,随即回了东耳院。
齐嬷嬷扶着老夫人坐下,老夫人看着竹篮里已经伤势大好的小黑猫,伸手摸了摸它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猫咪舒服的蹭蹭她的手指。
老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慈笑,随即抬手叫来了齐嬷嬷,嘱咐道,“你去收拾收拾行囊吧,事情都定下了,改回京了。”
“老夫人……”齐嬷嬷惊讶不已,一时愣住,“老夫人准备回府了?”
“小五的亲事已经都圆满了,秦家人虽是外祖一派,但是为人和善,又是医家,我很放心。”老夫人长吁一口气,神情有些惆怅。
“姑娘大了就该嫁人了,我也留不住。”
“况且再有十几日就该是小六大婚,我这个做祖母的怎能缺席。”
齐嬷嬷闻言沉默几许,心中轻叹,“老夫人是想何时回京?总要跟五姑娘打声招呼,不然您突然就走她也伤心。”
“明日再跟她说罢。”老夫人挥挥手,“你去收拾吧,别落下了东西。”
“好。”齐嬷嬷无奈的一福身,“老奴这就去收拾。”
晌午的时候,傅朝歌睡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行,得知秦家人都已经离去是对自己哭笑不得,粉黛端了饭菜服侍她用了晚膳,主仆两人又去老夫人院里坐着闲聊了一会,便回了西耳院看书。
天际最后一抹夕阳洒落在大地上,金灿的余晖投在黑瓦屋檐上,争取留下最后的热情。
傅朝歌拿着木签瞄准了壶口,随即快准狠的一投,木签完美错过壶口掉落一旁。
粉黛拿着手里最后一根木签过来,接替傅朝歌的位子,眉宇间是少有的俏皮,“姑娘我这一支就不投了,十支木签我已经中了六根了,您可才四根,输赢已定。”
“哼。”傅朝歌忍不住轻哼一声,郁闷的盯着投壶,“明日再战!”
粉黛连连点头,笑嘻嘻的伸出手,“那姑娘,您这次输的一两银子是不是要先给奴婢呢?”
傅朝歌狠狠地将银子拍在粉黛掌心,随即伸手捏住她那肉乎乎的小圆脸,“你这丫头,自从和你一起玩投掷,姑娘我从没赢过……”
女子的力道并不重,粉黛便让她捏住不挣扎,语气还有些小得意。“奴婢手头准,那也是没办法呀。”
“瞧你得意洋洋的样子。”傅朝歌忍不住笑出声,收回手后倚靠在藤椅上,“好了将投壶收起来吧,明日再玩。”
粉黛利落的应下,收起银子后收起木签,便听着脚步声靠近。
“姑娘,公子好像回来了。”说罢她拿着投壶跨出房门,准备放回她房里,恰好碰见一袭青衫的燕白茶,她垂首一礼。
“公子。”
傅朝歌闻言扶着椅子起身,迎上前去,粉黛将房门轻轻阖上。
青年伸手握上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何时睡醒的?晚膳用了吗?”
傅朝歌轻瞪他一眼,伸手揪了揪他耳朵,“还知道问我何时醒的,午膳为何不叫醒我,第一次见面我不露面,长辈心里会不高兴的你知不知道啊?嗯?”
女子声音清悦,那上扬的尾音带着几许沉哑,飘进青年耳里极为***,他忍不住俯首在女子唇边偷了个香。
“舅舅他们会理解的,没有不高兴,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做什么他们都高兴。”
傅朝歌猝不及防被偷亲一口,羞恼的锤了下他的胸口,“说正经的呢,你老实点。”
“好好好,正经。”
傅朝歌轻哼一声,燕白茶宠溺的轻笑一声,握着她的手往内室走去。
看青年坐在了软榻边,傅朝歌便离了他的怀,哪知青年拉着她的手一使劲,反过神时她已经坐在了他的腿上。
“你……”傅朝歌觉得脸上的温度又开始上升,“燕白茶!”
青年乖巧的哎了一声,那双干净的丹凤眼眨了眨,无害的让傅朝歌咬牙。
眼尖的发觉女子的手伸向他的耳朵,燕白茶随即抿唇一笑,露出那小梨涡,“清欢……”
傅朝歌又羞又气,“没用!”同时手已经摸上他的耳朵。
燕白茶见此,手快的扣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让女子一呆,而尝到那香甜温软的滋味后,他舔了舔唇,眼眸幽暗。
“清欢,你好甜。”
青年的嗓音沙哑低沉,像极了一根小小的羽毛在轻轻撩拨她的心,酥麻了整颗心脏。
傅朝歌投降的将脑袋埋进他的肩颈处,“你……你不要说话……”
燕白茶瞧她的反应,忍不住轻笑出声,感觉到因笑声而震动的胸腔更让傅朝歌面红耳热,羞恼至极正要起身离开时,忽然觉得耳垂一热。
火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耳环已被摘下,小巧润白的耳垂被青年含在口中,温热的大掌在身上肆意游走,傅朝歌软了力气趴在青年肩上,攥紧的拳头微抖,咬紧了下唇阻止羞耻的声音泄出。
半晌,她才强忍住浑身的酥麻感,咬着牙道,“你……不准……”
青年恍若未闻,逗弄够了她,薄唇附在她耳边,用着气音悄声道,“我们再温习一遍昨晚你答应的安慰怎么样?嗯?”
那性感的尾音被他哼出来,撩拨勾人,像是魔力一般蛊惑了傅朝歌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