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舟居里,得知傅朝歌被带去了三王府的徐清风气得咬牙,“那个柳妾室流产又和朝歌有什么关系!”
“三皇子这人竟然这般不讲理,他也不想想傅朝歌跟那个妾室能有何仇何怨,本姑娘都不知道这个柳妾室的存在,傅朝歌能知道?”
徐清风坐在厅里,气呼呼的一顿骂,随后她看向了厅中的的白衣青年,“燕亲王为何不去将朝歌接出来,若那三皇子府上没有一个好人,让朝歌受了欺负怎么办?!”
燕白茶闻言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眉间也是凝聚着一团无奈之色,“清欢不愿回来,她要等傅朝雪大婚之后。”
“……?”
徐清风这些日子脾气暴躁得不行,差点直接脱口而出说你倒是把她绑回来啊,还好她忍住了。
“那三皇子到底查没查清那人是谁,朝歌什么也没干,丢了个帕子还替人背黑锅着实委屈。”
燕梓查没查清楚,燕白茶尚不得知,但是傅朝歌已经给他讲过,她心里猜测的将此事嫁祸给她的是谁。
丹凤眼轻轻扫过战斗欲爆棚的徐清风,燕白茶食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清欢知晓是谁让她背了黑锅,你想想,三皇子的妾室怀了子嗣,最生气的应该是谁?是不是镇国府?”
徐清风瞬间听懂了燕白茶的话,“可能是傅朝雪?”
随即她想了一下,依着傅朝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若是知晓此事定会闹得人尽皆知,但是傅朝雪知道了却没有闹出来,明显是另有动作。
“傅朝雪可以直接上禀皇后与贵妃,求她们给个公道啊,这谁家通侍妾敢在主母前面生下子嗣的,傅朝雪又占着理,为何要自己动手,还连累朝歌呢?”
阿九闻言嘴快道,“可是六姑娘真敢上禀进宫,三皇子定会觉得膈应,而且那妾室的孩子不能留下,三皇子的骨血没了,六姑娘嫁过去岂不是看三皇子冷脸。”
徐清风还没想到这一层,她抿着嘴想了想,觉得也对,傅朝雪可不想是舍得放开皇子妃位子的人。
但是即使知道了是傅朝雪所为,大婚明日即将开始……徐清风叹着气看了眼神色淡淡的燕白茶,道,“那朝歌一定要等大婚过后才回来吗?”
她二嫂走了,只留下朝歌那听她发发牢骚了。
青年颔首,“是。”
徐清风见此耷拉着脑袋,“既然如此,那燕亲王,我便先告辞了。”
燕白茶命人送她,徐清风连说不用,临走前又道,“若是朝歌回来了,亲王殿下可一定要派人去徐家通报一声啊。”
青年点头意示可以,随即徐清风这才丧气的垂着脑袋离开。
等徐清风一走,燕白茶则回了清茶居,他嘱咐阿六道,“你去看一看秦公子可在府中。”
阿六抱拳称是,随即转身出了宅门去了对面秦府,听秦洋还没回来,只好回了清茶居。
“还没有回来么……”
燕白茶看着手中的信折,只能暂时将书函放回去,朝阿六挥了挥手。
“那你先退下吧。”
阿六躬身离开,燕白茶展开书函翻看着,身边没有了女子的陪伴着实不习惯,最后青年趴在桌上阖上了眼,什么都不愿去想。
燕白茶趴着趴着就睡了过去,等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时,他这才被猛然惊醒。
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看向来人,熟悉的腔调在书房中响起,“小白你这是没了夫人陪着太寂寞了,我刚回府就听府中管家说你派了阿六过来寻我。”
他说着,自个儿寻了个太师椅坐下,胸前折扇摇得欢快。
燕白茶感觉睡了一觉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撑着头捏着着酸痛的太阳穴,发觉书房中光线昏暗,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秦洋将折扇一合放在了桌上,漫不经心道,“差不多申时末了,再过一个时辰太阳都要落山了。”
他看着燕白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眉头一皱,“你夫人不在家中也不用这么颓废吧?”
燕白茶觉得嗓子干得不行,记得桌边还有一盏茶,拿过来喝了几口,凉茶顺着咽喉缓解了干燥的嗓子,但是头还是一动就嗡嗡的疼。
秦洋见他这个样子,直接上前探了探燕白茶的额头,微热的触感令秦洋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是在这里睡午觉凉着了,有点发热。”
随即他拿过书案上的笔墨宣纸,一边提笔写着药方,一边调侃他,“看来五姑娘一不在跟前,你就虚弱到了这般地步,你叫我来的也是巧得很,难不成你是知道自己要发热了?”
燕白茶听他一直念念叨叨说个不停,着实烦心,“你少说话,我听的头晕。”
秦洋体谅他是病人,也就不跟他一般计较,匆匆写了药方后喊来了在外面的阿六。
阿六推门进来还有些懵,“秦公子,怎么了?”
秦洋指了指趴在桌上蔫蔫儿的青年,“在这午睡着凉了,有点发热,你扶他去卧房,那冷水帕子敷着,我回药堂拿点药熬一熬送过来。”
阿六闻言称是,随即扶着青年回了卧房,打了盆凉水沾湿了帕子,小心翼翼给他敷在额头上。
约摸着过了三刻钟,阿六又换了一盆井水,秦洋终于端着没那么热的药碗过来,阿六将一直昏昏欲睡的青年扶起来,秦洋大着胆子捏了捏他的脸颊,道,“醒一醒,喝了药再睡。”
燕白茶听到秦洋的话后强制自己清醒,接过药碗,一口气将温热的汤药喝下。
秦洋意示他躺回去,“你先睡一觉吧,有事嘱咐我。”
燕白茶闻言阖上了眼,心里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的头昏昏沉沉的,想事情都提不起来精神,很快便陷入沉睡之中。
入了夜,夜幕中的星光一闪一闪,冷清的月光顺着窗口照射下来,留下一室的安宁静谧。
燕白茶感觉身上的被子着实太厚重了,浑身出了汗已经黏腻腻的,伸出胳膊推开身上的被子,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几分,下了地后,在房中守着的阿六听见了动静醒来,想起青年睡前还发着热,急忙点亮烛火。
“主子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有?”
燕白茶见他坐在圆桌边,知道他这半夜都是守在他跟前的,揉了揉眉心,燕白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锣打更的声音,咚咚咚,三下。
“三更天了?我睡了那么久……”燕白茶扶着桌子坐下,提起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润喉,突然想起一事。
“我是不是没嘱咐你们去王府守着夫人?”
阿六闻言点了点头,“主子你好像还真没嘱咐……黄昏的时候您整个人都不清醒。”
燕白茶闻言眉头紧皱起,“你现在就去三王府看一眼。”
阿六知道自家主子多在乎夫人,起身一拱手,“是。”
随即他出了房门,借力一跃上了屋脊,往三王府的方向奔去。
燕白茶感觉自己的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但是阿六还没回来,他也就寻了一件外袍披着,坐在软榻边拿着书册看着,等阿六的消息。
“主子……”
约摸着过了三刻钟,阿六匆匆赶了回来,他满头的汗珠,像是跟人打斗了一番,只是他脸色的凝重之色让燕白茶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怎么样了?清欢在三王府可安好?”
阿六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气喘吁吁道,“属下去时看看有三个黑衣人将夫人带出了三王府,属下跟他们交手了几个回合,寡不敌众,他们带着夫人走了。”
燕白茶眼中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心底像是破了一个口子一样,冷风呼呼的冲了进来。
“可知道那三人去了哪儿?”
阿六脸色严肃,“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