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歌想着这些又觉得头疼得很,她挥了挥手,“青禾你下去吧,我自己在殿中躺一会。”
青禾知道孕妇后面几个月会时常疲乏,称了一声是后走了出去,顺便将殿门关上。
傅朝歌拎着裙摆回了床榻之上躺着,虽然有青禾跟她聊天解闷,但是她心里还是对燕白茶放不下,想到如此她对燕靳恨得咬牙。
女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脑子里还在想着青年寻到她后,自己又该如何撒娇平息青年的怒火。
想着想着,不一会儿她便睡着了,期间青禾进来了一次,见女子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轻手轻脚的拉过薄被给她搭上肚子,随后才掩了殿门退了出去。
殿中的窗户都大开着,一缕一缕清风袭来便吹起殿中的轻纱,朦胧的白纱在空中浮动飘舞,衬得这一室静谧越发的温馨安宁。
一袭白金锦袍的青年从一处窗户中溜进来,修长的指拨开飞舞的白纱,他放轻了步子来到床榻前,看着睡得安详的女子,一直紧绷的心弦也松弛了一些。
他坐在了床沿边,将落到女子脸上的发轻轻撇开,目光贪婪的看着她,修长的指划过她漂亮而柔和的眉眼,最后停在她饱满的红唇上,指尖轻轻点了点,轻一下重一下的揉按着。
干净的丹凤眼里因整夜未休息好有了几条血丝,眉眼间的疲累掩都掩不住。
女子的唇被他***的越发殷红,娇艳欲滴的模样令人想要尝一口那香甜的味道,青年的喉结微微滑动,他终于放过了她的唇,温柔的抚上她的眉眼。
“吓坏我了……”
他原本打算一早就来皇宫的,但是三皇子大婚之人他根本无法脱身,现在也是寻了个空当,让简亲王帮忙掩饰着跑进东宫来看她一眼。
或许闻到了令她安心的松墨香,女子睡得十分安稳,也就不知道青年自半夜到现在,心一直高高的悬着从不敢落下,或许年轻身体好,熬了一夜没敢睡,这病居然好了。
燕白茶还想再陪着她一会儿,但是想着王府婚宴微散,这里又是重重守护的皇宫,按捺下心底的迫切,垂首吻了吻女子的眉眼,起身从窗口离开。
傅朝歌醒来时已经过了晌午了,青禾见她醒来又急忙叫人布膳,待傅朝歌用完膳后,又开始无聊的发紧。
“青禾。”
青禾闻言手中摇着蒲扇的动作一停,道,“姑娘唤奴婢有何事要吩咐?”
傅朝歌想起自己醒来时竟然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松墨香,越发想要回一舟居了。
关幂说了要去京郊避一避,她没去送她也没去看望她,不知道关幂会不会觉得孤寂,而且徐清风一直找不到关幂心情正低落,不知道现在她如何了。
一想起这些事情,傅朝歌忽然发觉自己惦念的人和事还挺多的。
她想去看一看老夫人身子怎么样了,想去秦婉儿那里问问关幂的处境,担心关幂被人追查到落脚点,更担心青年能不能找到她。
想着傅朝歌看向了青禾,眉眼间都带了些许迫切,“太子何时能归,你可知道?”
“这个奴婢不知晓。”青禾摇了摇头,“许是入了夜,等酒席散了才能回来罢。”
傅朝歌闻言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第一次觉得度日如年的煎熬。
青禾见她一脸闷闷不乐的,想了想道,“姑娘要是觉得无聊,要不要去花园走一走?东宫也有一处花园的,虽然比不上御花园但也别有一番境致。”
傅朝歌闻言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衣衫,犹豫了半晌后咬了咬牙道,“走吧。”
在花园坐着还能看看景,在这殿里干坐着着实太熬人了。
去小花园的路上,傅朝歌遇见了不少东宫的宫人,看见她时都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惊诧不已的样子,而傅朝歌心想或许是她和玉琼太像了的缘由。
身后青禾替她打着油纸伞,小心的跟随在傅朝歌身后,当看到一处亭阁后她出声提醒道,“姑娘,前面就是了。”
傅朝歌闻言看过去,一座精致的亭阁就在不远处,今日有些风,一阵轻风吹过来,亭阁四周的纱幔便飘浮舞动起来。
青禾见她上石阶,怕她踩到裙裾摔着了,便伸手扶着她,“姑娘小心脚下。”
傅朝歌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寻着石凳坐下后,在阴凉的小亭里看着娇艳绽放的花丛,心情也开阔了不少。
总之都要等燕靳回来,还不如此时边享受美景边等。
青禾还让一个小太监帮忙提了食盒过来,此时她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好,体贴道,“姑娘渴不渴?”
傅朝歌见她这么忙活,摇了摇头,“不渴,你也歇一歇吧,我就在这儿看看景,什么也不做。”
青禾应了一声退下侯着,傅朝歌拿着茶碗又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盘算着这时候燕白茶正在做什么。
今日三皇子大婚,身为小皇叔的他理应参加,不过他在京城的存在感不高,不知有没有人灌他酒……
傅朝漫不经心的走着神,忽然身旁有人坐下,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去,看见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傅朝歌抿了下唇角,“玉琼姑娘。”
玉琼一袭绯衣极为夺目,两人极为相似的眉眼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似笑非笑看着傅朝歌。
“五姑娘何时进的宫,真的没来我那里坐一坐。”
青禾看着容貌好似孪生姐妹一样的两个女子,淡淡的火药味在四周弥漫开来,她只能噤了声垂下脑袋,不敢弄出半点声响。
青禾这旁观者都能闻到火药味,身为当事人的傅朝歌怎能感觉不到。
她唇角轻轻勾了勾,不咸不淡道,“偶然来此,怕是明日就要离开了,何必打扰玉琼姑娘。”
玉琼听她说明天或许就要离开,脸色也没有缓和一下,眼中带着浓浓的防备,她不由得嗤笑一声,“五姑娘说得轻松。”
身为燕靳的枕边人,玉琼能不知道他打得什么心思?傅朝歌的确不是主动招惹上来的,但是玉琼依旧觉得她可恨的紧。
傅朝歌这是第二次见到玉琼,第一次还觉得这姑娘真的一举一动都与自己极为相似,现在她倒不这么觉得了。
不过傅朝歌不想搭理她,或者是说不想搭理任何一个与燕靳有关的人。
“玉琼姑娘爱信不信。”
玉琼看着她那份随性的模样就满肚子的火气,抬手示意宫婢都退下去,半晌后连青禾都远远的站在一边,除了能看得到亭子里两人的动作,便什么也听不见。
玉琼看着懒洋洋的女子,眸光中闪过一道偏执,“傅朝歌,你都离开了傅家,为什么不能再走远一些?”
傅朝歌闻言轻笑一声,“玉琼姑娘说得倒是容易,我倒也想离开京城,但是你看现在我这副模样,玉琼姑娘帮我一手我倒感激不尽。”
她本就打算在傅朝雪大婚之后离开京城的,现在燕靳忽然横插一脚,傅朝歌亦是头疼,不然就不会坐在这里等燕靳回来了。
“你需要我帮你吗?你背靠燕亲王这座大山,还需我一个舞姬来插手?”玉琼讥讽道。
而傅朝歌则是震惊的坐直了身子,那双乌黑的眼睛紧盯着玉琼,心底那份疑惑和戒备越发浓厚。
“你究竟是什么人?”
玉琼闻言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傅朝歌,见她脸上的惊诧之色心中觉得甚是畅快。
“我是谁,我就是一介舞姬啊。”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说着抚上自己的脸,“傅朝歌,你这张脸真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