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橙红的初阳在发白的云际一跃而出,缓缓升起,耀眼的光芒挥洒在整座城,每处昏暗的角落都慢慢渲染上了光明,翠绿的枝丫随着一股股袭来的微风拂动,绿色的生机浓郁绽放。
粉黛站在偏房门口喊道,“阿九,小七的爬架你可放马车里了?”
“放进去了,没落下。”阿九抹掉额头的汗珠,提醒道,“姑娘买给老夫人的土鸡蛋和瓜果你别忘了拿。”
“哎呀!”
粉黛被阿九一说,拍了下脑门懊恼自己这破记性,庆幸阿九提醒了自己,她放下手中的包裹,匆匆奔向厨房,“我这就去。”
待一切都收拾利落了,马车缓缓启程,傅朝歌向在马车外目送她离去的青年挥挥手,随即将车帘放下。
她拿起矮桌上的蒲扇轻摇,给老夫人扇着风。
“祖母若是想念我了,可一定让齐嬷嬷来和我说,我肯定回来看您的。”
她想起老夫人在镇国府里的孤寂,又不放心道,“若是在府里待的无聊了,您就来一舟居,我一直在那里,您别觉得麻烦就自己忍着。”
老夫人笑呵呵的点点头,“放心,祖母都记着呢。”
她接过傅朝歌手里的蒲扇,转过来给她扇,“这一大早祖母不热,你看你这满头的细汗,别动,祖母给我家小五扇一扇。”
傅朝歌轻笑,没拒绝老夫人的心意,祖孙两人浅言相聊,直到阿九将马车停住,粉黛在外面将车帘掀开。
“姑娘,老夫人,咱们到后门了。”
傅朝歌扶着老夫人先起身,齐嬷嬷接着老夫人下马车,傅朝歌这才小心翼翼扶着粉黛的手下来。
老夫人拉住傅朝歌的手,慈笑道,“进来坐一会再走吧。”
傅朝歌想了想,反正查账一事也不急,便点头,随着老夫人进了门。
傅夫人知道老夫人今日回来,命人打扫整理了一番,正坐在正厅等着。
院中的声音渐行渐近傅夫人起身相迎,便看见除了老夫人,还有大着肚子一脸笑意的傅朝歌,顿时拉下脸。
“你怎么来了。”
一舟居那日她当着傅朝歌的面,跪在老夫人请老夫人回府的那一幕几乎是瞬间浮现在脑海,傅夫人脸色黑沉,觉得自己身为一个母亲在女儿面前颜面尽失,心中难堪的紧。
她沉声不悦道,“老夫人到了,你便回去吧,这是还用不到你。”
傅朝歌抿紧唇,还不等她说话,就感觉老夫人攥紧了她的手往后一拉,一幅完全护住她的姿态。
老夫人目光微暗,冷然的视线扫过一派高贵打扮的傅夫人,“这是我的院子,我让小五在这儿,你还能越过我将她轰走?”
傅夫人脸色顿时铁青,但是想着傅朝雪大婚在即,为了不让傅家有家丑传出,她只能强忍下来。
“没有,婆母。”
“儿媳……婆母想让小五留下,儿媳不敢插手。”
老夫人瞧傅夫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冷哼一声,拉着傅朝歌的手绕过她,往正厅走去。
“齐嬷嬷,奉上一壶凉茶,五姑娘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