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姑娘你没事吧!”那群人看到地上马腹的尸体,和一人一夫诸身上的鲜血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领头的人是那日那个英俊阳刚的男人,上前两步关切的问着。
他身后又一个妇人和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流露着担忧,却又不敢上前,只能止步于他们十步之外,远远的看着那个少年。
流月摇摇头,她倒是感觉没有什么事,只是身子变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手中镶嵌血色的剑,她总觉得,自己肚子里涨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消化完一样。
可是她今天没吃多啊。
那男人见她没事才松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来马腹又要贡品了……”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悲叹谁不公的命运。
流月蹙眉,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马腹?贡品什么意思?”
莫非他们刚刚杀的那个人面虎身的怪物就是马腹?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贡品。
“流月姑娘有所不知,我们祖先本是这林中最弱的一支,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还要提防各种野兽,有日我们先人遇见了一个名为马腹的人,他愿意教授我们防御和打猎的技巧,甚至可以保佑我们不收外族的入侵,但前提是,必须一年给他上贡五个童男童女,如若不然,就会有你刚才打死的那种野兽来我们部落中吃人,多则几十,少则数个。”
说完,他又长长叹息了一声。
夫诸听得颇为不屑,这是那些贪嘴神兽惯用豢养吃食的手段,刚才那个马腹看起来刚降生没有多久,还弱的恨,大概是被马腹神派来警告这个部族的。若是换了任何一个成年马腹,或者灵力强些的马腹,他都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对付……
其实一年上贡的没有固定次数,只要马腹神想吃了,便会派几个小的来催促几下,顺便叼走几个人。
没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弱肉强食。
流月听得则是目瞪口呆,整个部族瞬间都弥漫了一层压抑的气息,似生离死别。
“还有这种神?真是岂有此理!”流月愤愤不平道,她觉得是要到自己为这个部族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占满了她心间,忽然让她生出来一种使命感。
“本座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以你现在的力量,别说马腹神了,就连一只未化形的小马腹你都不一定打得过。”
听到他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话,周围的人脸色更难看了,各个垂头丧气,流月回头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本小姐就是要管怎样?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无情吗?”
夫诸瞥了她一眼,无情?无情不就是万物的法则吗?
“呵,要管你自己管,只是到时候不要连累本座就好了。”虽然这样说着,但心中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来,搞得他烦躁无比,扭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脚上的血还在滴。
“流月姑娘,你杀了那个马腹,马腹神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带着夫诸神君赶紧走吧。”领头的人说出来阵阵担忧,让气氛一下子更凝重了。
流月皱眉,看了一眼身边这个英俊的男人:“你说什么呢,我流月是那么没有担当的人吗,不就是一个马腹神吗,本姑娘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旁边的病弱少年似乎被风吹得有些难受,也似乎是受到了惊吓,脸色苍白,压抑的咳嗽了两声,人群中立刻传来了两个关切的目光,如果不是首领在场,想必他们早就冲上来。
流月看向身边的男孩,立刻放下了刚才的神气,一脸担心道:“喂,你怎样,没事吧?”
那少年费力的朝着她勾起来一个微笑,两眼一翻,眼前一片黢黑,就晕了过去,人群立刻传来了两个惊呼,还好旁边的人及时扶住他的身子,没让他倒在地上。
天光乍破,外面霞光罩地,夫诸看了一眼冉冉升起的太阳,目光中,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浮动,好似透过那一瞬温柔的太阳看到了什么东西。
远处,一座房屋中,悠悠传来了谁的叹息。
“繁枝这孩子啊,从小就是这样……”妇人的话语断断续续,隐隐夹杂着哽咽。
她温柔的替床上那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擦拭着脸上的血色,那轻柔无比的动作,让旁边看得人心都化了。
流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眼中流露出来了点点心疼。
“大娘,你先不要伤心了,其实他这病,也不是无药可医。”
她的话,让妇人手中的动作一顿,眼前一亮:“流月姑娘可是有办法医治我家繁枝?只要流月姑娘能治好我们家繁枝,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流月还未开口,那人就已经先跪在地上了,泪眼朦胧的望着流月。
“大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力治好他的。”流月连忙去扶,可是那妇人怎么都不肯起来,无奈之下,流月只能半拉半拽的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毕竟不是凡人,力气自然不是眼前人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