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芳今日得了空,便来玄灵宫拽着她去做个陪衬。因魔界公主的事情,夙芳与苡歌二人的关系总是扑朔迷离,今日赢得美人心,为了不显尴尬,特地拉了她作陪。
怎知这个缺心眼的,竟然将花冉玥也请了来,气的萱凝牙痒痒,夙芳却在一旁灿笑挑眉道:“今日这瑶池荷花开的正茂,我们几个闲散神仙倒先饱了眼福。”
萱凝没眼搭理他,自顾自吃着糕点。她可没心情在这陪他赏荷,她还要想着如何救自己的心上人,救自己的好姐妹。
思及此处有些颓废,自顾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苡歌皱着眉头嗔怪:“你怎么还如此小家子气?就那些个破事都能把你压垮?”
萱凝讪讪,虽然自小同她不对付,但是都是自家人,嘴上逞了去,心里却并未斤斤计较。
萱凝不禁叹了一口气勉强一笑:“我如今也是想不到好法子了。”苡歌听此并未接话,而是从衣袖里掏出一份书信递了过来,她狐疑接过问道:“这是?”
“如烟仙子托我转交与你。”
如烟?这名字听着耳熟,忽的想起冥界遇到的那个孟婆就是叫这个名字,难道她已经回了天界?
这信是苏姐姐给她的?
也管不得旁的,立马就把那信拆了开来:
凝儿,我如今人在冥界无法同你相见,故书信一封,我自知你定会替我向天帝求情,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我姐妹情深自是晓得我的感受,我与风月在天界千年万年都无法有所交集,凡间短短几年光景我已是知足。
望珍重,好友苏怨君。
念及此处心中自是无法难安,苏怨君这是让她不要顾她?她怎么可能如此做!
那边苡歌伸手拍了拍萱凝的肩膀柔声道:“想来你也是知晓她的心思,就不要再想着替她求情,毕竟也是她犯了错事,这惩罚是必须的,你如此也是让舅爷难做,落人口舌。”接着又道:“那位仙君的事情,我想舅爷气消了就会把他放回来,他也是气急了,折腾他呢。”
说罢瞧了一眼旁的花冉玥,见他怡然自得抿着酒不禁挑眉,这厮倒也是个玲珑心思。
萱凝点了点头,苏姐姐自是了解她的性子,不然也不会写这信给她,她也是个倔的,也只能希望她早日结束刑罚,重返天界。
夙芳在一旁笑道:“妹妹替哥哥劝劝你表姐,她近些日子总是同哥哥怄气。”
萱凝听此一头雾水,他们两个整天都在小打小闹,也未见夙芳寻她来做说客。感情今日是来做和事佬的?
思起那日戚泱的比武招亲,怕也是这对儿冤家在闹别扭吧。
听此苡歌面上一沉,微微有愠怒之色,猛地起身道:“我今日就是来送信的,信也送到了,就先告辞了。”
夙芳见此就要去追:“歌儿,你别走啊……”话还未说完就被萱凝一把拉住问道:“哥哥莫要去追了,你还是同我说说你是如何惹表姐不开心的?”
夙芳望着苡歌的背影左右为难,幽幽一叹:“魔族来提亲,说是让螯香儿嫁给我,届时让我们住在魔族那边。”
听此萱凝惊了一惊,当真是件棘手的事儿,虽说之前那螯香儿放言整个三界说三哥夙芳是她的,但却从未上升到政治联姻。
没想到此番竟然提亲,一个姑娘家当真也不避讳着。
转头瞥了一眼花冉玥,竟也不知避一避,如此淡定自若的杵在那处,不过他们兄妹说的话也不怕人,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安的问向夙芳:“爷爷如何说?”
“爷爷也是左右为难。”
没想到爷爷竟然犹豫了,虽说自五万年起那场大战之后,神魔两族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中波涛汹涌,神魔交界处荒寂山频频发生战事,虽说规模不大,但却也损失惨重。
若是爷爷拒绝了这门婚事,怕是会令魔族不满,神族的仙人们也会有所怨言。但一方是自己出色的孙子,一方是神族的安危,也真是两难的境地。
萱凝幽幽叹了口气:“这事儿当真棘手。”
说罢就瞧着远处走来一青衣少女,萱凝只觉脑袋生疼,花紫柔这死丫头怎么又来了,阴魂不散。又瞥了一眼旁边的花冉玥,八成是为这厮来的。
心中呜呼哀哉!
花紫柔婷婷袅袅的走了过来,对着他们三人恭敬施了一礼,柔声道:“紫柔这厢打扰了。”
萱凝不悦哼了声:“知道打扰了你还来?”她可不愿陪着小丫头演什么苦情戏,自己如今是一脑门官司,没空搭理她。
听此花紫柔眼里泛着泪花委屈巴巴道:“是紫柔逾越了,我这就退下。”夙芳连忙摆手:“花姑娘莫要同凝儿计较,她就这脾气。”
转过头对萱凝嗔怪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你这是什么话。”
三哥夙芳不愧是天界第一毒舌,此话一出就瞧着花紫柔一脸吃了苍蝇的神色,那脸上真是多姿多彩,真是个自讨没趣的主儿。
萱凝微微勾起了嘴角一脸谦和道:“哥哥教训的是。”难得来了兴致就陪这小丫头玩玩好了。
说罢一脸灿笑冲花紫柔道:“妹妹快坐,姐姐敬你一杯给你赔不是了。”
花紫柔面上讪讪说道:“姐姐这是哪里话,真是折煞紫柔了。”随即寻了个空位坐下,端起酒同萱凝对饮一杯。
转头佯装委屈的看向花冉玥,却见花冉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端坐一旁,这让花紫柔面上有些窘迫,委屈的转过头来。这次是真的委屈了。
不过今日这花冉玥倒是有些怪异,从入席以来就一句话未说,只是在旁坐着像个陪衬。怎料他突然开口说道:“公主,我们完婚之后你是想住在天宫还是随我回灵雀山?”
这话差点没让萱凝的半口酒喷到花紫柔的脸上,震惊的看向花冉玥问道:“你是认真的?”
花冉玥轻笑一声:“当然!”
似觉五雷轰顶,连忙道:“难道你这几日没听说什么传言?”
花冉玥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微笑问道:“什么传言?”萱凝呼吸一窒这要她如何讲?蹙眉思索半晌便道:“前几日那戚泱仙君被罚到极寒之地。”
听此花冉玥点点头:“我知道。”依旧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