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就算是那些他们瞧不上的粗粮，他们也会想办法榨出金子来。”莫宇轩听到秦安歌这样的提议忍不住摇头，“你知道的，我并不是打击你的积极性，相反每一颗谷粒对于那些家伙而言都是金子。”
“也是，哪怕是留种的庄稼他们都需要榨出一成来，根本不管那会不会影响到日后的收成。”秦安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很了解那些人，可是就算想要动他们，办事的还是他们，因为短期之内无法用合适的人选进行替补，而且……”
“而且喂饱了的畜生贪得反而少一些，真的换人了谁也无法保证新来的不是一个贪婪的畜生。”莫宇轩直接补全了秦安歌的话。
秦安歌微微挑起了眉毛，露出了赞成的笑容：“对，你说的一切都对。不愧是和那些官员打了多年交道的国舅爷。”
“同时也是兢兢业业干了三十多年的老丞相。”莫宇轩无奈地摇了摇头，“听着，这不是一个笑话。”
“我知道这是一个问题，可是关键在于如何施行，换汤不换药就意味着治标不治本。你用山泉水煮茶和用旧雨水煮茶得出来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秦安歌也叹息了一声。
“对，没错，除了味道不一样。”莫宇轩附和道，“反正都是用来提神以及附庸风雅。”
“附庸风雅。”秦安歌说出了和莫宇轩同样的话。
“不过可以创造一批不菲的收入而且用于需要的地方，这件事情你在如意庵已经得到了很好的体验不是么？那块茶田每年可以生产上百斤茶叶，可是对外宣称却是千金一片有价无市。不过那样赚的钱可比老老实实卖一百斤茶叶要高得多了。”莫宇轩眨了眨眼睛也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
“真是一件麻烦事情，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命，有些人注定是要死的是么？”秦安歌无奈道。
“你也说过了你也只是一个人不是么？”莫宇轩反驳道。
“只不过总是自不量力，最近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雍王殿下大婚的事情吧。”秦安歌抿了一口茶问。
“有，如果樊太妃现在就没了，那么依着大宛律法，雍王殿下必须守孝一年，这是规矩。”莫宇轩掏出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樊太妃？我刚刚送走了一个樊太后怎么来了一个樊太妃？”秦安歌登时愣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还有这种事情。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樊家旁支，是樊太后还没有嫁给先帝之时用来试婚的，虽然一直都是透明人，但是先帝早亡，再加上又是樊氏女子，所以太妃中位分最高的就是她了，那可是贵太妃呢。”莫宇轩解释道，“不过这么多年过去，都忙着伺候宫中主子，谁还会记得这个人，自然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就是了。”
“我怎么不记得这个人？”秦安歌揉了揉眉头问。
“你两世记忆才恢复没有多久，难免会记忆混乱。不过最近她的身子也不好，太医院说可能熬不过这个春天了，如果你还想和廉亲王打好关系，这个人也要好好接触一下。”莫宇轩说。
“为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养着好看充门面的太妃而已，我们没有必要重视这么多吧。”秦安歌没好气瞪了莫宇轩一眼，“我可没有办法面面俱到，我还有很多事情做呢。”
“没错，确实是有很多事情做，譬如让寿王和五皇子像狗一样互相撕咬，怎么斩下乐平郡王的头颅还有便是逼着自己儿子娶一个野丫头，你就不能干点正事么？”莫宇轩哼了一声。
“正事？现在这些就是正事，因为我需要一个即将分裂的大宛。”秦安歌敲着桌子说，“不然陛下能够受我控制么？”
“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陛下，因为那家伙说不定还有后招，毕竟他当了那么多年主宰，根本不可能受你掌控。”莫宇轩反驳道，“来得太容易了。”
“没错，是太容易了，不过也是天时地利人和不是么？”秦安歌的眼中闪过了一道红光，一只小小的虫子钻进了秦安歌的手中。
“最好如此。”莫宇轩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秦安歌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对了，秦相府那边还安分么？”
“你不是一直派人盯着么？”莫宇轩反问道，“怎么反倒是问我了。”
“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撤出来了，何况吴颖秋最近都是老老实实带着外孙照顾自己的女儿，秦相府那边的大事都是由李姨娘处理，老太太点头，我见没有什么大事所以都弄回来，只留下几个看门的。”秦安歌回道，
莫宇轩滑动了几下茶盖便开始在脑海中思索最近秦相府发生的事情，这也不能怪他不关心自己这位泰山，最近他一直关心的都是乐平郡王府的事情，毕竟那家伙还是樊家的外孙，如果不能很好地善后恐怕余害无穷。再说了，乐平郡王府每年都要给樊家带去二十万两黄金的收入，那可是樊家能够养私兵招募门客的大头。
莫宇轩在脑中仔细搜索着信息，不知不觉便将唐萧那家伙和秦淮联系起来了。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家伙应该是唐萧曾经的门客，现在唐萧这家伙的头已经放在砧板上了，秦淮就真的没有半点反应？
“莫宇轩，莫宇轩……”秦安歌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莫宇轩连忙反应过来：“是，怎么了？”
“不过是秦相府最近有什么异动，为什么你要想那么久？”秦安歌皱着眉头问。
“因为我在想唐萧又不是傻子，他应该知道陛下已经不容他了，而且需要把你这个最锋利的刀子折断，那么他会不会联系你那个父亲？”莫宇轩问。
“他是联系过，只不过已经许久没有联系了。”秦安歌沉吟道。
“定下计划不需要最近，你当初可是在一年前就定下反间计让萧家损失了十五万军队。”莫宇轩脱口而出这句话，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