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歌笑了:“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苗疆与元后还有交集,这倒是让我惊讶了。”
“其实也不稀奇,当时苗疆两头下注,本以为这个墙头草会遭到陛下厌弃,没有想到你的母亲倒是厉害的角色,将陛下的疑虑打消了。”余容笑着说,“只不过那蛊确实是厉害,就连您的母亲也只能压制。”
“什么东西,竟然让圣女都这般无力?”秦安歌有一些疑惑。
“长生蛊!”余容说,“想必殿下听过这东西的名字。”
秦安歌的眉头微微一抬:“这东西确实是邪得很,谁给她做得?”
所谓长生蛊,便是用九十九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少女的处子血作为药引,然后用九十九名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男孩的心脏作为香饵,这样混合起来供奉给万蛊鼎的蛊王,蛊王便会受到刺激诞下子蛊,这子蛊便是长生蛊。
长生蛊的功效很是奇特,它作用的不是服蛊之人,而是他的子嗣,长生蛊以孕妇的胎儿作为寄主融为一体,胎儿诞下后会正常生长在二十岁,至此之后,他的容貌就永远停留在那儿了。
听起来这东西并不可怕,毕竟容貌不老是每个女人都追求的目标,但是这长生蛊要维持活性就必须每年吃下初生胎儿的心脏,不然容颜就会加速衰败。如果弊端仅仅是这个也没有什么,可是这东西会延及子孙后代。
唐玉岚表面上是大家闺秀,实际上就是吃小孩的恶魔,只不过让秦安歌心头一颤的不是元后的恶毒,毕竟她见过的狠人多了去了,元后还真不算什么。但是这万蛊鼎是苗疆至宝,蛊王更是由四大护法守护着的,就连圣女都不敢随意亲近,这东西是怎么交给元后的?
秦安歌的眼中露出了疑惑:“墙头草两边倒,站在元后那边的墙头草是谁?”
余容看了一眼秦安歌笑了:“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关注这个,我还以为你会对乐平郡王的事情更感兴趣?”
“乐平郡王是我们路上的一个绊脚石,更是你除之而后快的敌人,我自然是放在心上。但是苗疆是我的后方之一,如果它出了问题,那么对我的损失会很大。”秦安歌说。
“既然殿下知道乐平郡王是我除之而后快的敌人,就该好好听听我将此事讲完。”余容的声音微微扬起。
“请说!”秦安歌笑着说。
“唐玉岚的实际年纪并不是现在的二十岁,她的年岁甚至比大皇子还要大上一岁。”余容说,“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们看上去双十年华,貌美如花的长安郡主其实已经年近而立之年了。”秦安歌算了算时间,“那么我娘做了什么?”
“唐玉岚出生的时候胎里不足,又因为子蛊需要养分,所以她的第一颗心脏便是由她的母亲元后供给,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唐玉岚长相与元后别无二致,因为长生蛊……”余容说着便被秦安歌打断了话。
“因为长生蛊会选择它第一个养料的容貌来对寄主进行改造,随后的心脏便是微微调整。”秦安歌笑着说,“我娘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乐平郡王背后有樊家,陛下不敢乱动,于是圣女殿下便与陛下商定,陛下装作对元后愧疚的模样,而圣女殿下让唐玉岚的长生蛊失去微调的功效。”余容说。
“这样做有什么目的,美人虽好,但是绝色美人死得少了么,真以为美人会蛊惑君王的心智?”秦安歌皱着眉头说。
“不是,这是为了让他们父女背德,可是没有想到乐平郡王的复仇之心竟然强过了爱欲。”余容叹了一口气。
“那你呢,当时又是为什么被追杀?”秦安歌淡淡地说,“这事情应该是与元后相关吧?”
余容勾起唇来:“这不与元后相关,而是与唐玉岚相关,当年唐玉岚并未委身给五皇子,她当时苟且的对象是二皇子。”
秦安歌一挑眉头:“二皇子,真是奇了,这样一个透明人竟然敢下手?”
“这是被三皇子设计的,如果是五皇子,那么五皇子会顺杆上爬,自然是选择无权无势的二皇子,而且唐玉岚育有一子。”余容笑着看着秦安歌,“殿下,您明白奴家的意思了吧。”
秦安歌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上的镯子,语气倒是平稳:“我明白了,看来乐平郡王下的棋还真是不小。”
“听郡主的意思,好似这就是闹剧?”余容微微惊讶。
“可不就是闹剧,我还以为他想要嚷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然后自己做皇帝呢?没有想到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招,终究只是樊家的一个外孙罢了,哪里值得我深思了?”秦安歌漫不经心地说。
“乐平郡王可是掌着粮仓。”余容提醒道。
“可是苗疆能用蛊术掌控军队。”秦安歌笑眯眯地说,“说说那个墙头草吧,我对那个更感兴趣。”
“殿下,那个孩子是扳倒乐平郡王的关键。”余容急道。
“乐平郡王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肉,随时都能下刀子,但是苗疆可不能丢啊。”秦安歌说,“哪怕将四大护法都换了,我都要将它抓在手上。”
“看来殿下已经把乐平郡王视为囚笼中的猎物了。”余容感受到了秦安歌的杀意,“苗疆当时送出长生蛊的人是玄长老。”
“此人还在么?”秦安歌问。
“奴家还没有将人渗透进苗疆内部,所以并未得到消息。”雨花有一些遗憾地说。
“看来苗疆也要好好地见一下血了。”秦安歌叹道。
“我以为苗疆是您的母族,您放心不下的所在。”余容回道,“没有想到它也是工具。”
“它自然是工具,想要成为棋手,就要摆脱棋子的命运。”秦安歌冷笑着说,“苗疆圣女自愿为棋,将苗疆双手奉给秦淮,我为什么不将它夺过来,毕竟军队还是有几个硬骨头的不是么,蛊这种东西就该好好用用。”
“您真狠。”余容叹了一口气。
“做人就是要狠一点不是么,不然什么都得不到。”秦安歌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