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嗓子喊完,后面顿时冲过来好几个,其中不少熟面孔,有几个还是能叫出名的,比如二胖。
小个子听见身后有动静了,嚣张地还要继续抡胳膊继续打。我一巴掌拍过去,直接拍在他脸上,把这小子拍得向后趔趄了好几步,脚后跟一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等他骂骂咧咧回头看的时候,跟着他一起过来那几个小子早让二胖他们收拾了,几个混社会的哥们一身酒气瞪着眼看着他,我是眼看着小个子的裤裆一点点湿了。
二胖是真有点喝多了,抬脚就要往那小个子脸上踹。
我一看情况不对劲,赶紧过去拦,但晚了一步,二胖的脚已经落下去了,小个子的脸顿时开了花,比我上次揍他的时候还惨。
二胖还想来第二下,这回我是真拦下来了。
我一边拽着他往出租车那边走,一边劝着他说:“消消气消消气,你是什么身份的,犯不上跟他们动手。来来来,过来把二胖哥扶车上去。”我招呼着其他几个作陪的哥们过来帮忙,他们也赶紧跑过来扶二胖进出租车。
二胖劲太大了,几个人愣是被他给推开了。但他没冲我使劲,而是直着地上已经满脸花的小个子,骂着说:“王八羔子算你今天运气好,我兄弟帮你求情了,下回再TM让老子瞧见你,准废了你!”
“行了,行了,消消气,我自己应付就行了。”我赶紧再次劝着,帮着一起把二胖塞进车里。
好不容易把这几个人都弄进出租车了,我这才回头想看看刚才那小子,可他们已经没影了,只在雪地上留了大片尿湿印。
我也没少喝酒,被打了那一拳真的是一点都没觉着疼,就觉得这事特别好笑。但晃晃悠悠想往毕哥小店那边走的时候,我突然反应过劲来了,这小子凭什么又敢跟我动手了,还有他骂我的那句话,显然是知道那次我是花钱雇了人。
一想到这,我的酒瞬间醒了,赶紧拿手机想找那个找我算卦那女学生的电话,但找了一圈没找到,干脆给刘颖打了过去。
电话是通了,可始终没有人接。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就打车去刘颖上班的售楼处,刚坐到车里,刘颖那边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我接起来马上问:“你那个好朋友叫什么来着?李潇珊吧?”
“你没事吧?!”刘颖没有回答,而是紧张地问我。
“我没事,但是刚才看见你朋友的前男友了,他带了一群人想揍我。我觉得不对劲,可能你同学会被找麻烦!”
“哎,已经麻烦了,我现在就在医院呢。”刘颖叹气说。
“在哪个医院呢?!”我一边问一边示意司机停车。
“在二院,儿童公园那边的……”
“知道了!过去了再给你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告诉司机地址。十几分钟,车停在了二院门口。我联系了刘颖,问了病房的位置,急急忙忙赶去了住院处。找到了病房推门进去,一眼就看见了闭着眼躺在床上的李潇珊。
她的头上包了厚厚的纱布,一只眼睛也被盖上了,手脚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感觉非常严重。
我走到病床边,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刘颖,问:“她现在什么情况了?”
“已经打了止疼针,睡过去了,医生说都是外伤,但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刘颖紧皱着眉说。
“他妈的!这事都怪我!”我咒骂道。
“要怪也怪不到你头上。当初她说她要和陈国涛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三番四次劝她,那个陈国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她不听,就认准了那男的能对她好。”刘颖气恼地说。
“你知道陈国涛的电话号吗?”我问。
“有,但是……”
“号码给我,我给他打个电话!”我说。
“不用了,我已经报警了。”刘颖拒绝道。
“警察要是真管用,他就不会跑去找我的麻烦了,你把他电话给我,没事,我不动粗。”我再次要求道。
刘颖皱着眉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号码告诉给我了。
我立刻打电话过去,电话通了,但马上挂断了,再打过去对面已经关了机。
我狠狠骂了一句,看了看病床上的李潇珊,继续问道:“她什么时候被打的?”
“昨天晚上,平安夜嘛,我俩一起去看电影,出来往停车场走的时候,有几个人突然跑出来,抓着潇珊就打,打得特别狠。”刘颖不时地紧皱一下眉,似乎只是回忆当晚的事,都让她感到后怕。
“当时陈国涛也在?”我问。
“在!他戴着帽子口罩,但一眼就能认出他来!他们几个人真的跟疯了一样,都没人性的,打完就跑了。”
“还戴口罩了?”我诧异地问。
“嗯,包得很严实,所以麻烦就麻烦在这了,没露脸,我也怕警察抓不了他们。”刘颖叹着气说。
我听完立刻回想了一下刚刚我遇到陈国涛时的情况。当时陈国涛应该没戴口罩,其他人也都是露着脸的,如果说昨天晚上他们是有预谋的行动,那刚才出手揍我就是刚巧碰见了。
毕哥!
我突然想起毕哥的小店,连忙一个电话打过去。
毕哥很快接了电话,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啥事?”
“你干活呢?”我问。
“嗯,妈个比的昨天回家办了点事,今天下午回来店里,发现店玻璃都让人给砸了,还有人进来给我的那几个娃娃身上扎了好几个窟窿,我那几盒高级的套都TM当气球让人给吹了,这TM不是没事闲的吗?哎呦我……不说了,干活了!”毕哥抱怨着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再一听毕哥的话,事情已经明镜一样了,我又给黑子打了个电话。
那小子接电话倒是挺快的,贱兮兮地问:“十一哥,又有活了?”
“我就问你点事,这两天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陈国涛的小子?”我问。
“陈国涛?没听说过啊,怎么了?”黑子问。
“上次我不是让你找几个人帮我站场子吗?还记得不?就是下大雪,你的人摔骨折那回!”我提醒道。
“哦哦哦哦,我有印象,怎么了?”黑子继续问。
“那天被我唬住那小子,今天过来找我茬了,还说知道我在骗他。你好好想想,这几天有没有接什么活。”我提醒道。
“哦,那应该就是最近两三天里的事吧?我上个礼拜带人去过一趟鹤岗,前天回来的。陈国涛……啊,我想起来,雇我们的那个人是和一个姓陈的老板做生意的,是挖煤的,我被叫去装货。”黑子说。
我记得毕哥说起过,陈国涛的老子是个开矿的,显然是上个礼拜黑子帮人干活的时候被陈国涛看见了。这小子发现黑子根本不是混社会的,就是一个包工头,他不敢动黑子,就夜袭了李潇珊,砸了毕哥的店,好在今天我是和二胖他们在一起的,不然我现在估计就躺在李潇珊旁边了。
正好我兜里有顾翼城给的一万块钱,不管怎么说,李潇珊被打是我之前办事不利,医药费应该我出。我把钱拿出来,交给刘颖说:“需要用钱的地方就用这个,其他的事你就甭管了,我肯定让陈国涛给个说法。”
说完,我转身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