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告知?可我并未对你说什么旁的话啊。”
听见那侍卫这般说,安柒有些不解的问道。
“安大人虽没说,但是情绪都摆在脸上了。
小人都懂的。”
那侍卫笑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你懂什么??”安柒还想再说,但是侍卫却走得比谁都要快。
“真是莫名其妙,淮之,我们快些去安置旁的东西吧。”
安柒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即低声说了句。
苏淮之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慕彻倒还算是不错,这个金丝楠木是帝王才能用的寿木。
他都能愿意给你,分明是可以去找别的好木头替代的。”
“你想说什么,便直说。
不要这般隐晦遮掩。”
安柒扫了苏淮之一眼,便瞧出了他的欲言又止,话里有话。
“我的意思是,慕彻能够为了你,不顾这些世俗羁绊。
最要紧的是,他不怕你对他的权位僭越。”
苏淮之咳嗽一声,随即才说道。
“你这是在夸慕彻?”
安柒有些不解,今日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没错,很多帝王爱人。
不过是将那人当做玩物,若是想让他们将象征着帝王尊贵的寿木随意给宠妃。
恐怕没有几个帝王能够做到,所以在慕彻心中,你并非只是玩物宠妃。
而是真的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苏淮之虽然很不愿意说出这一点,可这便是事实。
慕彻爱安柒,是平等的。并非权位者的所谓雨露之恩。
“你说的这些,倘若是真的。慕彻便不会不允许我去西郡。”
安柒却冷笑,对于苏淮之所说的冷嘲热讽。
“这尊棺木对于慕彻来说也许压根就不算什么,算不上能够代表权位的东西。”
“安柒呐,为何你对林策总是这般苛刻?”
苏淮之却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一句话倒是将安柒彻底问倒。
是啊,她为何总是对林策如此苛责。若是旁人,能够将金丝楠木送来。
她兴许会记下这一辈子的恩情,可是林策送的。
安柒心中却还会稍稍埋怨,为何没有亲自送来。
吩咐下人来送,如此敷衍。
安柒愣在原地,呆呆的想不出缘由。
苏淮之走上前,伸手抱住安柒,低声道。
“兴许是你心中早就将他化作了特殊人,你对他,有特别的标准。
我多希望,你对我也能如此。”
苏淮之声音慢慢变淡,他的笑像是冬日的阳光。
虽然灿烂,却暖不到心底。
安柒没有挣扎,却也没有回应苏淮之的拥抱。
她的心里只想着林策,是否自己真的对林策与众不同。
想来,从小到大,她便习惯同林策用独特的相处模式。
在林策面前,她可以无忧无虑的做最真实的自己。
不管是大闹还是不淑女,都不用担心会被嫌弃,被打骂。
林策永远都是那副笑脸,眼中只有她一人的倒影。
“好了,安柒。别想了,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办呢。”
苏淮之松开了手,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破碎。
皇城之中,慕彻终于等回了侍卫。
“怎么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陛下,安大人没有出事。
他们府上死的好像是一个叫做什么子的大夫。
安大人看见寿木的时候十分开心,还叫奴才转达您。
她很感谢,也收到了您的关心。安大人脸都红了,想来是极为想念陛下的。”
“她能想我?呵,这个女人。”
慕彻一边不屑的念叨着,一边却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这女人,分明是依赖自己的,可却偏生要摆出那样冷淡的姿态来。
虽然自己爱她宠她,却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她可还说了什么?”
“她说要陛下不要担心,她万事皆安的。”
侍卫又低声回应,说的倒也是安柒的意思。
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变了些意味。
但慕彻听着却高兴,
“朕何时担心过她。”
这般说着,心中却腹诽不止。
这丫头总算明白自己有多关心她了,唉,真是不容易。
“陛下可要亲自去瞧瞧。”
“不必了,朕还有许多奏折没有瞧呢。”
慕彻摇头,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折子,不由叹了口气。
侍卫闻言,也没再说话,准备离开。
“等下,可是安柒跟你说想让朕去瞧瞧她?”
慕彻却突然叫住侍卫,轻声问了句。
“安大人,倒是没有明说。只是奴才愚钝,安大人倒是多问了几句陛下。”
侍卫憋住笑,就知道陛下定然是忍不住的。
“哦她问了什么?”
慕彻挑眉,来了兴趣。
“安大人问陛下今日忙不忙,身子可还好。
奴才瞧着,倒像是有意想让陛下去的。
只是安大人没有明说,奴才愚钝,着实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侍卫弯着身子,笑容已经快憋不住了。
“她果真这般说?”
慕彻听了喜上眉梢,立马站起身,将面前的折子一推。
“的确是这么说的。”
“既然是如此,那这女人定然是想朕了。
朕正好呢,批折子也有些眼疼。
便去瞧瞧她,勉为其难,勉为其难。”
说着,慕彻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那模样倒不像是勉为其难,反而是兴致冲冲。
“微臣这就去给陛下准备车马、”
侍卫见他这般,心中也自是高兴地。
这一对宫里谁瞧着都好,可惜就是爱别扭。
说着,便连忙跟上去套马。
“陛下出门了?”
安兰守在门槛处,看着拿着糕点盒子垂头丧气的婢女,心中有气。
她给了那婢女一巴掌。
“主子恕罪,奴婢刚去,就瞧见陛下出了殿门。
后来奴婢去问,说是陛下要出宫去苏府。”
“哪个苏府。”
安兰眼眸微寒,阴测测的问道。
“是安柒住的那个苏府,主子。奴婢真的知错了。”
那婢女吓得脸色苍白,又挨了一巴掌,哆哆嗦嗦的将话说清楚。
“没用的东西,滚下去跪着。”
安兰心中生气,却也明白跟这个丫头生气是没什么用的。
一声呵斥,将人赶走。
“主子,这个安柒可真是不简单啊。
前脚呢刚拒绝了陛下的圣旨,如今陛下还能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这个女人怕不是狐狸精转世吧。”
“本宫看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狐狸精,
想来先前就应当先让慕容收拾了这个女人,再动手除去慕容。”
安兰眯眼,嫉妒的说了句。
“如今该怎么办啊。”
“本宫如何知道,陛下对本宫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
都这么多天了,一次侍寝都没有。
上次陛下都还去皇后宫中待了许久呢。”
安兰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低沉着嗓子说道。
“是啊,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那次之后,皇后便一直卧床不起。”
“皇后水土不服,想来也是有的。
只是这都好几天,也不见人,就连宫殿门都有专人把守。
本宫瞧着,倒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是软禁呢。”
安兰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但是话一出,却同贴身侍女都变了脸色。
“连翘,你说该不会真的是囚禁吧、。。”
安兰喊着贴身侍女的名字,神色忽而有些惶恐不安。
“本来奴婢便觉着蹊跷,如今娘娘说起来。
倒还真是有些像,一个皇后,就算是卧床不起。
嫔妃们也是可以去侍疾的吧,可如今却是一个人都不能见。”
连翘颔首,轻轻的在安兰身边说道。
“皇后那里定然是有什么事,本宫得想法子去瞧瞧才行啊。”
安兰微微一笑,深宫寂寞,她倒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玩的东西。
“娘娘若是想去瞧,奴婢倒是有法子。
那宫殿东边,有个狗洞。
派个身材娇小的太监进去,倒是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