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马海归得意一笑。
“秀花,我看得上你,说明你自有过人之处。往后,你说是我的地下夫人了。”
“你就这样霸气?人家可是有老公的呢。你知道那呆子不是好惹的,要知道你给他戴了绿帽子,只怕饶不了你我。”
秀花装出软弱和无可奈何的样子,幽幽道。
“马部长,你怕脱不手啊。”
“你那呆子我自有办法。不过,只要你愿意,外人就把我俩没法。”马海归笑笑,抓起空调被盖住自已,坐了起来。
“秀花,你真的喜欢我么?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开玩笑一样呢?”
“喜是喜欢,可没想到你用这种手段,破了我的身子。”
秀花故作害羞的扭扭头:“我不喜欢这种强迫和欺侮,我有种被你强奸和玩弄的感觉,你坏!”
马海归就跳起来,抱着美人儿,又是亲又是吻的陪着罪:“原谅我,都是因为我太爱你的缘故。以后,我再不会这样无礼。并且,给你这个。”
这厮一侧身,从抽屉里取出一迭百元大钞,使劲儿的揣在秀花衣兜。
“买件衣服,女孩儿穿漂亮点,逗人爱的。”
秀花也不客气,接过就做出极端欢喜样,蘸蘸口水就细细数起来。瞅着美人儿专心致志数着钞票,马海归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喜欢钱?好办。
以后给钱就是,总比在外嫖娼强。嫖娼还担心得病,担心警察破门而入呢。
秀花点好钞票,把一万块人民币细心包好,放进自已衣兜,想想,又掏出来,放进小拎包,细细拉上拉锁,还小心谨慎的使劲儿用手按按,然后紧巴巴捏在手中。
一直瞅着的马海归暗暗吁口长气,完全放心了。
唉,真看不出,这秀花也不例外,也这么爱钱。
不过,乡下女孩儿嘛,经济不宽余,喜欢钱,也情有可谅。“现在,才凌晨三点,就走?”马海归瞅着墙上的夜光钟,若有所思。
“谨防碰着巡逻的保安。干脆,就在这儿睡吧,天亮再出去。”
秀花摇摇头,忧郁的望望窗外:“也不知铁柱回来没有?那个周太太是谁呀?”
“陈主席的死忙朋友,当年陈主席起家,全靠了周太太的老公。”马海归乐得炫耀这些趣级内幕,一个人知道得太多太秘密,压力就很大。
即便是像马海归这样的集团高层人士,也忍不住想对外炫耀和倾吐。
“是这样,周太太和老公关系很好,可一直没怀上。查来查去,不知俩口子到底是谁出了问题?这次到了鲲鹏谈谈,和陈总聊起了这事儿,陈总就把铁柱送给她试试,这就么简单。”
秀花脸色惨白:“送给她试试?铁柱是人,不是东西,这不太侮辱人了吗?”
马海归同情的看看她,想想,摇摇头。
“别少见多怪了,私人保镖的性质就是如此。拦子弹,拦刀子,当试验品,主人叫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然,每月一万三千块的高薪和其它的高福利从何而来?
全是拿生命和尊严抽来的。
秀花呀,话即然说到这儿,我得告诉你,凡事要现实和想开些。生存艰难,人人如此。你就真以为陈总拿你二个当救命恩人?”
秀花捂住自已胸口,惊愕的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当时确实救了她。”
“救了她不假,可如果不是你俩还能替鲲鹏出力挣钱,能痛快的送给你二室一厅?
现在办事情,都是要讲成本的。还有,知道么?那二室一厅,尽管房产证上写着你小俩口的名字,可产权并不能保证就属于你。”
“怎么不能?房产证她改得了的吗?”
秀花不服的反问:“并且,还签了赠送协议的,想反悔?怕没那样容易吧?”
马海归嘴巴动动,想说什么,终忍住笑到:“不说了不说了。再说,鲲鹏就没有什么秘密啦。睡吧,秀花,这时候出去,碰上巡逻保安不好。”
其实,此时的秀花恨不得一把拉开门,就大声呼唤保安。
可是,为了自已的计划,得暂且忍着啊。
因此,她故作为难的想想,说:“那,你给铁柱打打电话,问问,我才放心。”,马海归瞅瞅她,想想到底是小俩口,放心不下老公也情在理中,便打开了手机。
“我是马部长,铁柱,你完事儿没有?”
手机里一阵蟋蟋蟀蟀和响响,传来铁柱疲倦的回答:“马部长,我明天一早回来。”
“那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你怎么说你在局子里?”,“唉,这种事儿怎么好说?我早晚得进了局子,先说不晚。”
“糊涂!女人是吓得的吗?你这么没头没脑的乱说,二天二夜不回家,不怕你老婆担心?”
“咳,过去是怕。现在不怕啦,回不回家无所谓啦。”
马海归瞅瞅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的秀花,斥责到:“糊涂!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和那周太就混了这么天,竟然比得过和你老婆在一起的日子?铁柱,你变啦,变得这么快?”
“不是我变了,而是我发现了新的生活,新的活法。过去的铁柱死啦,我要奔向新的灿烂的生活。好吧,就给她打个电话吧。”
手机断了,秀花的泪水汹涌澎湃的流落下来。
马海归扭过头,后悔真不该听了秀花的话,给铁柱打电话,触了这个霉头。
不过,这事儿早在他预料之中。莫看秀花铁柱小俩口恩恩爱爱得不得了,那是表像。城市殘忍地改变着一切,生存的欲望和对新生活的渴求,让混沌原始的爱情,很快就露出了并不深刻的原形。
这样进城的许多乡下小夫妻,各自东西的离散故事,不是每天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吗?
不过,事实求是的说,马海归是真心喜欢秀花的,至少现在是这样。瞅见这么一个漂亮的乡下少妇,遭受到婚姻意外的突然袭击,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秀花吗?我是铁柱呀,我在局子里过得好得很,你不用担心。你自已睡吧,我明天上午回来。拜拜!”
不待秀花开口问话,就关了手机。
秀花拿着手机简直呆若木鸡,感到不寒而噤。
她怎么也想不到,:仅仅一天二夜,,确切地说,只有48个小时。仅仅48个小时,就推翻了和铁柱在一起的十七年时光?
记忆是什么?
感情是什么?
爱情是什么?
一向对自已忠贞不渝笨拙木纳的铁柱,仅仅在另一个女人怀里渡过了48个小时,就完全变了模样。
不但厚颜无耻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过去是怕,现在不怕啦,回不回家无所谓啦。”,而且“不是我变了,而是我发现了新的生活,新的活法。”,要奔向“新的灿烂的生活”……
一阵深深的悲哀和耻辱,涌上秀花心头。
她突然明白了:与其说是铁柱变了心,不如说是城市惹的祸。
记得临走时,老爹悲苦的说:“孩子,作爹妈的都盼望你有个好归宿。不过这城市乱哩,不像咱乡下,宽宽敞敞,坦坦白白。”
自已当时还笑老爹:“爹,乡长说,21世纪中国社会大转型,农村城市化文明进程化,是时代潮流呢。你可不要旧脑筋,跟不上时代哟。”
老爹当时把女儿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孩子,你说的那些我听不太懂。我就知道,千百年来,都有一个城乡差别哩!”
现在,老爹的话,不幸应验了。
秀花欲哭无泪:如果不进城,铁柱就不会变心;如果没有诱惑,铁柱就还是自已的老公……
瞅着美人儿软瘫瘫地坐在床沿,脸蛋时红时淡,眼睛时迷时亮,眉头紧皱,不断用纤纤玉手揉搓自已胸口的娇憨模样,马海归呆住了。
他妈的,古书上说病西施病起来比真西施还美,咱没见过;可这愁秀花发起骚来,就真的比平时高兴时还要好看,撩人心扉。
想着,马海归到底忍不住了,一把掀了空调被,饿虎扑食般又扑了上去……
清晨六点多,秀花跨出了马海归的宿舍。
这是马海归选择的时间,因为,鲲鹏一切规章制度都是他制定的。他知道,昼夜巡逻着集团鲲鹏大厦的保安,此时正好交换班。
而隔壁的董秘呀保卫部长呀财务主任呀什么一帮高层,又正在梦中。这时候出去,没人看见,更保险!
马海归先轻轻把房门拉开,从门缝中小心翼翼的向外窥探。然后退回来,推推站在自已身后的秀花,干脆有力的说:“走!”
秀花就一侧身,挤出了门缝。
门,紧接着迅速关上。
马海归轻轻舒了口气。只要秀花出了门,就好办,即便被保安问到或被别的人碰到,借口多多的,不在话下。
可是,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
自鸣得意的马海归哪里知道,住在对面的董秘恰巧惦念着一件事儿,起了个大早。
女孩子嘛,警惕性高高的,一切收拾好后,就习惯性地从猫眼里向外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