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生从小太监的手上接过信件。不知看到了什么,原本有些颓靡的眼眸此刻被怒火充斥,血丝蔓延。
一把揭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赤着脚踩在地上,牙齿不住的摩出声响。像极了地狱的恶鬼,狰狞的可怕。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陆君生一边怒火中烧的在地上来回走,一边咬牙切齿道。
小太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陆君生的样子让他怕极了,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孟韫他怎么敢!!陈州居然被他攻破了!陆知州那个废物!那个废物!”
陆君生突然注意到了害怕的小太监,看着小太监的模样,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
猛的跑到塌边,抽出放在塌下的匕首,在虞华的惊呼之下,一把将匕首捅进了小太监的心窝,顿时鲜血淋漓。
陆君生一边捅一边不知嘟囔着什么,仿佛泄愤一般,眼中一片混沌。
虞华看着陆君生这般模样,紧紧的闭了闭眼睛,手上的药碗早就打落在地,她攥着的手心被锋利的指甲划出鲜血。
良久,陆君生终于停止了下来。眼眸也逐渐恢复了清明,看着手上沾满鲜血的匕首,他一时间有些无措。
“陛下。”虞华轻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陆君生安稳了下来。
虞华走到陆君生旁边静静的坐下,陆君生盯着她的眼睛:“孟韫造反,陈州已经被他攻破,陆知州那个没用的废物,自尽身亡。”
虞华怔了怔,随后轻启薄唇,想要说些什么,又被一阵声音打断。
“陛下!贺州急件!豫王反了!”
这回来报的太监仿佛聪明了一些,没有贸然进殿,而是在殿外高声宣喊。
虞华愣神,总觉得这些事情来的都十分凑巧,但不等细想,陆君生突然倒地的声音让她惊慌起来。
“陛下!陛下!来人呐!传太医!”
法华寺的路上,沈眠正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玉雅在轿子外有些疑惑的问道:“世子妃,为何一定要在这动乱的时机去寺庙祈福?”
沈眠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去法华寺上个香,我总能安慰些。”
玉雅听了不由得失笑:“世子妃在闺阁的时候,可从来不信这个。”
沈眠低头,摸了摸肚子,嘴角含着一丝笑容:“兴许,是怀了孕的缘故,以前不在意的,现在也在意了。”
正当玉雅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路前突然窜出一行人,手上皆拿着兵器。
为首的壮汉高声喊到:
“不知轿子里的是否是安宁县主!”
“你们是谁!”玉雅看着对方人多势众,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把世子留下的士兵都带上。
壮汉继续高声喊:“我们豫王妃之前三番四次的请县主前往豫王府做客,县主皆以休养婉拒,今日我们王妃得知县主前去寺庙上香,特命属下在此等候,并吩咐一定要将县主带回去让她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