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病房里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而后去见了医生。
“真的没有清醒的可能？”
在医生说了结果之后，褚晓晓仍不愿就这样放弃，她又问了一遍。
“除非奇迹。”
医生抄着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说出这话，褚晓晓和沈若晗两人的眼神都黯了下去。
“两位美丽的女士，你们应该清楚，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几代表了什么？”
“当然，如果你们作为家属，同意冒这个险的话，我们医院会尽快安排。”
“不用了。”
两人从医院回程的路上，都感觉心情低落得难受。
回到住处，沈若晗敛了敛心神，让褚晓晓上去睡觉，自己则默不吭声地把行李箱拖到了沙发旁，打算整理。
“若晗……”
褚晓晓不放心她，喊了一声，欲言又止。
“我没事。”沈若晗给了她一个宽心的表情，“出国前我就接受了这个结果，只是又听到医生说了一遍，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褚晓晓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沉默了一下，蹲下身来，“算了，我跟你一起收拾吧，我现在也睡不着。”
话落，就不由分说地动起了手。
沈若晗便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动手，效率很高，只用了十几分钟，该放进衣橱的衣服就放了进去，其他东西也归整到了该放的位置。
褚晓晓抽了两张纸巾出来，递了一张给沈若晗，还有一张自己拿起来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薄汗。
“对了。”她动作一停，“你让我给你买的新电话卡我已经买好了，等我一下，我拿过来给你。”
说着，褚晓晓便走到了床头柜那，从抽屉里拿了张电话话出来。
沈若晗接过，想到了陆泽，便打开通讯录，找到人后开始编辑短信。
“晓晓，你银行卡账号报我一下。”
“手机给我吧，我来打。”
沈若晗便把手机递了过去。
褚晓晓将银行卡账号输进去之后，又开始输她给沈若晗办的那张新卡的手机号，一边问道：“如果转账过来，会不会能被那什么陆总查到记录？然后再根据记录找到我的位置？”
沈若晗蓦地一怔，随即懊恼地一拍头，道：“你提醒我了，那笔钱不要了。”
她跟陆泽真的傻到一起去了，怕转到她的账户上会被陆烨查到，那转晓晓的账户上就不会被查到了么？
而且，如果转到她账户上，只要她不在曼哈顿动账户上的钱，陆烨是发现不了她的位置的。但如果是转给晓晓，陆烨能轻而易举查到晓晓这个人，再顺藤摸瓜找到曼哈顿来。
想清楚这其中的要害，沈若晗越发觉得自己蠢爆了。
褚晓晓输完手机号，把手机还给了她。
沈若晗立马在号码后打了两行字进去。
【钱你不要给我转过来了，免得陆烨查到晓晓身上来。】
放下手机后，沈若晗有些愁。
这样一来，她账户上的钱都暂时动不了了。
还好，小昌的住院费晓晓先帮她付了。
“在想什么？”
褚晓晓给她倒了杯温水。
沈若晗捧在手机，没喝，摇了摇头。
“没什么。”
她敛了敛神，不再多想，抬起头来看了褚晓晓一眼。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你跟我一起上去睡吧，你在车上也没睡安稳。”
“行，不过要等我一下。”
“那我先上去洗澡了。”
“好。”
看着褚晓晓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沈若晗眼神暗了下来。
她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打开围脖，编辑内容，点开了手机相册第一张图片。
照片上，她和陆烨并排躺着，毛毯遮住了两人锁骨往下的部分，她脖子上露出一片斑驳的吻痕。
这是一张很引人遐想的照片，大家一看就能明白他们俩刚做了什么。
沈若晗握着手机的力道很紧，心里有片刻的挣扎，但最终这份情绪还是被无边的决绝所淹没。
手指一动，选中了照片。
一个字都没有打，直接点击了“发送”。
“叮”的一声，提示内容发表成功。
沈若晗看都没看这条围脖在国内引起了什么样的腥风血雨，退出围脖后，关了手机，拔掉原来的手机卡扔进垃圾桶里，然后上楼。
半个小时后，沈若晗和褚晓晓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而国内，这会儿正凌晨四点钟，还活动在网络上的夜猫子不多，因此沈若晗的围脖底下还没什么动静。
到了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围脖炸了，服务器瘫痪，沈若晗的那条内容也被顶上了热搜。
“#沈若晗 陆烨#”“陆氏总裁出轨门”“沈若晗勾引前男友”等关键词条都飘在热搜榜上。
与此同时，陆氏集团股份下跌，陆烨被指责私生活混乱，集团高层紧急召开董事会。
除了联系不上的陆振飞和出不了门的罗曼，其他股东都到齐了。
从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沈若晗的电话被打爆了，然而所有人拨过去后都只能听到一句机械的女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一天，注定不平静。
沈若晗是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醒过来的，这一觉睡的格外久。
她坐起来开了灯，看了眼身旁，褚晓晓还没醒。
原本是两人各一间房的，但姐妹俩时隔多年再次见面，总想要相处时间再多一点，便睡在了一个被窝。
沈若晗动作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后拿了手机出去，在厨房里做了一顿宵夜。
褚晓晓依旧没醒。
沈若晗抬眸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终于给手机插上新卡，开了机。
所有联系人的电话都是存在手机里的，所以她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陆泽的号码，拨了过去。
几乎是刚一打通，就被接了。
只是，电话那头的陆泽却没有立即说话。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沈若晗才听到他开口，语气有些复杂。
“我没想到你要弄出来的大动静会是这样的。”
“吓到了？”
沈若晗问。
“嗯，而且吓的不轻。”
沈若晗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即问道：“反响如何？”
“陆氏股份下跌，陆烨形象受损，公司各部门忙的焦头烂额。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