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又出来了,古堡又热闹起来了,新的一天又来了
李庆全来到敏浩月所住客栈外,手里拿着几块新雕刻出来的微型雕版,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然后向客栈里走去。
他很快找到敏皓月,递给敏浩月那几块微型雕版,敏浩月接过,仔细看了看,又惊又喜,赞赏地说:“古堡的雕版印刷果然都是名不虚传啊!”
“我们古堡雕版印刷的信誉不仅在江南,就算是在全国,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敏先生,您和我们墨香堂合作,就只管放心。”
“嗯,果然是令人惊奇!我看过南京、汉口的雕版印刷,都没有如此精致入微的微型雕版,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敏浩月慢慢颔首,很是满意。
……
李庆全刚回到书坊,张玉浦就找到他。
“少爷,胡建礼好几天不见了。这两天到处都找不到。我看不对啊!”张玉浦走近他,低声道。
“不会吧?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呢?”
“我都问过了,没有知道他的去向。”
李庆全一听也紧张了起来,他想了想,立即叫张玉浦一块去找李耀本。
这边厢,李耀本刚从走到一楼大厅,就被李庆全和管家张玉浦拦住了。
李庆全着急赶上:“爹,胡建礼不见了。”
“紧张什么?怎么回事?”李耀本正在逗新买的鹦鹉。
“老爷,胡建礼已经好几天不见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好像不对啊。”张玉浦上前道。
李耀本沉思了一下,放下手里的鸟笼“立即从制版工房的每一个人身上查起,我不信没有任何征兆。”
李庆全和张玉浦转身离去。看着两人的背影,李耀本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向书坊的库房而去。
来到库房之后,李耀本匆匆推门而进,立即走到帐簿柜旁,打开了最底层。不料却发现那几块有烧焦痕迹的微型雕版《绣像桃花扇》少了两块。
李耀本略一思索,心下一惊,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离开往书坊而去。
——“你天天跟着胡建礼,肯定知道他去了哪里!”
走进雕刻工房的时候,李庆全正在问神色不对的丘雅娟。
但丘雅娟只是摇头,然后继续做手里的活。
李耀本一挥手,让张玉浦将丘雅娟带出来。李庆全要跟着出来,却被李耀本阻止了:“你在这里安排安排,我来问。”
这时,黄少芳进制版工房来,正和丘雅娟等擦身而过。她感到奇怪。看着他们走远,黄少芳便小声问李庆全“怎么了?”
“我正要问你,胡建礼好几天不见了,你不知道?”
“是好几天没看见了,我以为他有什么事回去了呢。”黄少芳看着李庆全表情诡异的脸。
“订单这么大,胡建礼不在,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是你找来的,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别的事情?
说完,黄少芳转身出门去了。李庆全在她身后大声喊道——
“但工房是你负责的,你怎么能不知道?”
……
张玉浦和李耀本把丘雅娟带进了玉扣纸库房,之后,张玉浦立刻转身把门关上离开。
“雅娟啊,你在墨香堂的时间也很长了,你知道,如果胡建礼找不到,墨香堂和江苏的敏浩月签订的合约就全完了。”李耀本神态令人惊奇的和蔼可亲。
丘雅娟咬着牙,低着头就是不吱声。
“墨香堂现在就看你的了,你说出胡建礼在哪里的话,墨香堂就有救了!我可以奖赏给你一笔钱。”说着,李耀本从袖中取出两个十两一锭的金元宝,放在在桌上。丘雅娟仍然低着头,不吱声。
李耀本冷冷地盯着丘雅娟看了一会儿。碰见李耀本的目光,丘雅娟不由不寒而栗。
李耀本突然冷冷地开口:“胡建礼到底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整天跟着他,你不知道?”李耀本冷哼。
“我……真的不知道……”丘雅娟退了几步,小声说。
李耀本突然拉下脸威胁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不说,别怪我李耀本翻脸不认人!到时把你送给山里的土匪!哼,他们可是会没日没夜糟蹋完女子,然后就卖到妓院!”
丘雅娟一听这话被吓住了,脸色通红。
“我……只见过他去找过雾阁……”
李耀本看了看她,立刻回到书房,叫来儿子和管家——一见他背着手走来走去,李庆全、张玉浦进了书房立刻站立不安。
“玉浦,你赶紧去通知‘瘌痢头’猪头,立即带人去找胡建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了李耀本的吩咐,张玉浦立即离去。
“爹,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等他一走,李庆全忙提出自己的想法。
“说吧。”
“爹,我们墨香堂只是做生意,为什么要和土匪来往呢?这些土匪都是见利忘义之辈啊。”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土匪都是见利忘义之辈?但是你看看,现在微型雕版如果真的出事,我们全家都有危险!胡建礼失踪就是一个信号!”李耀本看着儿子。
“爹,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李庆全不相信。
李耀本叹气道:“你哪里会知道其中的厉害啊!
“爹……是不是微型雕版涉及江南科考案的事情。”
一听这话,李耀本这才发现这个平时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儿子,竟然没有什么能瞒过他,不由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
“嗨……我放在玉扣纸库房柜子里的几块微型雕版少了两块,我怀疑是胡建礼拿走了。”
“那里平常没人会进去啊,只有黄少芳偶尔会去对玉扣纸的数目……”
“你马上去问问她,看胡建礼是不是去过!”
李庆全点了点头,立即离去。
……
这天江云鹤到张天强家来找他。
张万山一家四口正在屋内,做豆腐的一些准备工作。看见江云鹤进来,大家连忙施礼让座。
“老管家,什么风把你吹来啦?”张万山递给他一把椅子。
“哪里哪里,我早就应该来。天富天强兄弟俩这么长一段时间,帮了雾阁很大的忙,一直说要来当面感谢,你看拖到了现在。”
“都是乡里乡亲的,一点小忙,不值一提。”张万山谦虚道。
江云鹤拱手正色道:“天强纸槽的事情那么多,已经帮了雾阁很大的忙了。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
“有什么事尽管说。”张家人都看着他。
“我家夫人有意将爱真许配给天强,江家和张家结成儿女亲家,你看怎样?”江云鹤一字一句地说。
“好……当然好啊!”张万山夫妇一听,又惊又喜,都欣喜地看着张天强,天富也是有些惊讶。
“不过夫人要我来商量一下,如果同意,希望天强入赘江家,我家老爷过世后,雾阁还是要有一个主心骨。”
“这……”张万山有些为难。
“我们已经问过天强,他是同意的。”江云鹤看了看张天强。
“你过来。”张万山也看了张天强一眼,责备地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张天强看见父亲的反应,没敢接口。
“好在天富是长子嘛。如果可以,我看就这么定下来?”江云鹤打圆场说。
“老头子,就这样吧。”张氏也开口了。
张万山看了看大家,默许了。
……
李庆全和张玉浦正全力寻找胡建礼——一边,李庆全找到正在制版工房忙碌的黄少芳。
“玉扣纸库房平常除了你还有谁去?”黄少芳没有抬头,“没有啊,只有我去。”
“你仔细想想,还有谁去过。”李庆全认真的看着她。
“怎么了?”黄少芳抬头问道
“哦,我想了解一下玉扣纸都谁记帐。”
黄少芳低头沉思着:“前几天——我很忙,我让——胡建礼——去过一趟。”
“你让他做什么?”
“我让他替我去取一趟玉扣纸帐簿。”
“是不是放在账簿柜里?”
黄少芳惊讶的抬头看他:“是啊。”
李庆全已经匆匆离开。
另一边,张玉浦刚出门寻找归来,看见李耀本,连忙上前。
“胡建礼有没有消息?”
“到处找不见,看来真是不太对劲。”张玉浦满头大汗。
“我看这一切一定都是张天强那臭小子搞出来的!你去,叫‘瘌痢头’给我悄悄的好好找找。”李耀本咬牙道。
张玉浦受命而去。李庆全走进来。
“爹,胡建礼果然去过玉扣纸库房的柜子里取过账簿。”
“那两块少掉的微型雕版一定是胡建礼拿走了!一定要找到他!”
……
江爱真左顾右盼,手里提着一竹篮东西,确信没有人注意自己,然后才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敲开胡建礼藏身处的房子。
胡建礼把门只打开一条缝,看见江爱真,迅速让进后关上门。江爱真进门后,放下竹篮,把一些吃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上——“赶紧先吃点东西。”
胡建礼应了一声,就低头狼吞虎咽起来。
“建礼……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说。”江爱真小声说
“什么事?”胡建礼停下道。
“李耀本三番五次乘人之危来雾阁提亲,现在家里要我嫁给张天强……你说我该怎么办?外面墨香堂还在到处找你,要让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两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我们……不如先跑出去。”还是江爱真先提议。
“跑出去?!跑哪里去?”胡建礼有些诧异
“我们可以沿汀江南下坐船出去。”
“然后呢?到哪里?”
“我们可以到广东潮汕一带,雕版书籍都是从那里运到海外的。”
“太远了吧?”胡建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走,我们索性就走远一些!”
……
江云鹤来到雾阁大厅,将一包银子递给江母——“这些都是田产转卖的银子。”
江母接过银子,眼睛有些湿润,感伤道,“现在雾阁居然要变卖田产了,嗨……”
“夫人,这只是暂时的,雾阁会好起来的。”江云鹤劝慰她。
江母继续感慨:“真是上昼仍小旦,下昼担煤炭啊!”
“还是抓紧准备给孩子们办喜事吧。”
“天强入赘的话,张家怎么说?”江母正色道。
“同意了。”
“婚嫁的事情一应齐全之后,剩下的钱用来发拖欠的工钱吧,少芳的那笔钱估计不够还了。”江母慢慢安排道。
“嗯。”
“那就抓紧去办吧。
……
立刻,张家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张罗娶亲仪式。张万山、张氏、老先生等,按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等’古制六礼’进行。张天富则为弟弟跑上跑下,忙的不亦乐乎。
这边,李家却炸开了锅。张玉浦匆匆来到书房,推门而进,嚷道“老爷,江家把爱真那丫头嫁给张天强,现在都已经在准备婚嫁了!”
“什么?”一听这话,李耀本背着手急切地走来走去,一会儿他吩咐道“你去找莫师爷,按我说的办!”
张玉浦走上前。李耀本如此这般一番交待,张玉浦立即点头离去。
来到官府附近的幕僚居住地,张玉浦在酒楼的雅间里,和一个官府师爷模样的人会见、密谈。少时,他掏出几锭元宝,交给了师爷。
“莫师爷,有劳了。”
“客气客气。”师爷回礼道。
“这三个人当中,有一个叫张天强的,请莫师爷让下面的人手下留情,叫他吃点皮肉之苦就算了。”张玉浦交代说。
“这是为何?”
“这……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们老爷的意思。可能还有用得上张天强的地方吧。”
莫师爷笑道:“你们这位李老爷行事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哎哟,莫师爷,您这话是说对了!这么些年了,我都没有摸透他的心思。”
莫师爷举杯:“酒在心头,事在肚里。来,我们只管办事。
张玉浦也连忙举杯:“对对对,我们只管办事。”
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
雾阁内外,喜庆洋洋,映衬着艳阳天——江云鹤正指挥大家轿封、礼对、准备新郎伞……等等,不一而足。
女孩们围着江爱真,堂姑嫂们在给她装扮,江爱真任由大家折腾,似乎心不在焉。黄少芳也在其中,不过她似乎有心事,若有所失。
张天强在厨房要亲自动手,但被人拦住:“你是新郎,你歇着!”
众人道:“就是。哪有新郎新郎亲自动手的?”
“这个……我给爱真做一碗漾豆腐。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张天强做好漾豆腐以后,正兴高采烈端去给江爱真,迎面厨嫲跑进来,有些惊慌,“小姐找不到了!”
“你说什么?”
“大家在小姐房里看见新衣和头饰全部扔在床上,到处找不到人!”
张天强一惊,’啪’地一声,手中的漾豆腐打翻在地。
“姑爷!”厨嫲喊道。
张天强稍一楞神,立即跑了出去。
……
原来,江爱真携带包袱悄悄离去,但出门来到一条小巷子后,却正好被寻找胡建礼的‘瘌痢头’猪头看见。他从后面赶上,拦住了江爱真的去路。
瘌痢头色迷迷地笑:“哟,这不是雾阁的江大小姐吗?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江爱真厌烦地想要夺路而去,但瘌痢头立即将他拦住。
“哪里来的!走开!”江爱真一把推开瘌痢头要走。
瘌痢头伸手拦住:“哈哈,脾气还不小!”
“滚开!我喊人了!”江爱真拔腿就想跑。
瘌痢头一把拔出匕首,抵住了江爱真,“给我走!”他一把拖过江爱真,把她推进路边的一个堆放杂物的小屋。
“你喊啊!你尽管喊!”瘌痢头得意的叫着,去扯江爱真的外衣,江爱真退后一步,从脑后发髻拔出客家妇女特有的防卫银簪,对着自己的喉咙。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瘌痢头往前逼近一步,淫笑着:“你死给我看啊。今天你不乖乖的自己把衣服给我脱了,我就在你脸上划上几刀!想死?没那么容易!”
正在这时,忽然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原来是跟踪“瘌痢头”而来的敏浩月手下从人燕客。燕客上前一把将吓傻了的‘瘌痢头’猪头打翻在地。猪头吓得屁滚尿流,爬起来狂奔而逃。
燕客出来,招手示意,让手下人跟踪’瘌痢头’。
江爱真匆忙整理好衣裳,赶往后山山道岔口——那里,胡建礼背着一个包袱,站在葱郁的树下,正在焦急地眺望,
两人匆忙离去,消失在山道上。
……
衙役们突然来到张天强的纸槽。为首的捕头喝道:“刘家梁在吗?”
刘家梁应声出来。衙役们立即扑上去,将他包围。
刘家梁惊诧的后退:“我犯什么法了?”
“有人告你勾结土匪,绑架勒索雾阁书坊的江老板。”
“胡说!那是土匪干的。”刘家梁愤怒的反驳道。
“有什么事情到县衙说去!带走!”捕头高声指挥着,众衙役立即将刘家梁铐上铁链带走。
衙役门又冲进张万山家,不由分说将张天富带走。张万山急忙上前:“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抓的就是他!勾结土匪绑架勒索!”一衙役吼道。
张万山夫妇还待分辩,被衙役们一把推开。
“这该怎么办啊。”
这边厢,古堡镇的一处道路上,穿着新郎服的张天强东奔西走,到处找江爱真。迎面而来的衙役将他拦住,上前就锁上铁链。
“我还要成亲!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怎么乱抓人!”张天强挣扎道
“哟,还想成亲呢!到府衙的牢房里去白日做梦吧!”衙役们嘻嘻哈哈的笑了。
张天强怒不可遏:“你们这帮光吃白饭的混蛋!你们抓错人了!”
一个衙役猛地一棍子打在张天强身上。
“到了县衙,看你还能不能骂出来!”
到了县衙大堂里,张天强看到刘家梁、张天富,三人不约而同的站立不跪。
见三人到齐,县太爷把惊堂木’啪’地一拍:“大胆,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我们无罪,为何要跪?”张天富反问道。
“我们是被冤枉的。”
“请老爷查明真相!”
“你们不要狡辩!再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县太爷大喝道。
“望老爷明查,我们确实是冤枉的!”张天强分辩道。
县太爷:“还敢嘴硬,给我带下去,每人重打三十大板!
衙役们上前拽住三人。
“狗官!”
“有眼无珠!”三人开始大骂。
县太爷大怒:“还敢咆哮公堂,侮辱本官,给我狠狠地打!
衙役们蜂拥而上,举着黑红色的木棍
……
山坳旁的小道上,此时的江爱真和胡建礼已经走出几里远了——他们沿着这条通往汀江的小路,脚步欢快,享受着私奔带来的、从来没有过的刺激和快乐。何况彼此身边陪伴自己都是一直喜欢着的人。
正巧,路边的’妹仔群’正在唱山歌。
一个唱道:“昨夜做梦也还奇,梦见厓郎归来哩;醒来还是唔甘愿,四个床脚摸遍哩。”
另外一个唱道:“进山看到藤缠树,出山看到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
江爱真不禁触景生情,对胡建礼说:“建礼,你吹一支曲子吧。”
胡建礼便也在路边摘了片叶子,放在口中吹了起来——他吹出了一首当时江繁远过世后,他想起自己一家人尸骨无存,感伤不已,便给江爱真写的一首山歌:“八月里来桂花香,厓带烛香扫墓堂;拿起镰刀割墓草,风过双眼泪汪汪。”
这无意中的曲调,却勾起了江爱真想家的情绪:“我们这一走,不知道我娘会有多担心哩……
胡建礼一听立即停下了口中吹奏的曲子,低声道:“爱真……如果不想走,现在我们回去还来得及。”
江爱真没有回答,她默默地踢着小道上的一个小石子,可以想见她内心的矛盾和犹豫。但她却一直没有停下脚步。
……
黄少芳从墨香堂后门走了出来。她是来见江母的——看见江母,她还是不由有些尴尬。
江母却很着急的上来:“少芳啊,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事请你帮忙。”
“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昨天,爱真不见了,可能是和建礼这孩子跑了!天强兄弟和家梁也被县衙抓走了!”江母眼圈微红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啊?!”黄少芳大惊道
“这些孩子……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江母有些哽咽。
“婶,您先别着急。想想办法。”黄少芳安慰她道。
“爱真这孩子也一时找不到,可能过一阵想通就会回来的。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要把天强这三个孩子救出来!”
“婶,他们为什么会被抓呢?”
“说他们勾结土匪,绑架勒索。我看简直是颠倒黑白!这件事情爱真他爹的事情一样,应该和墨香堂有关!”
黄少芳有些尴尬的沉默了。
“少芳,这件事情我看一定有人在其中搞鬼,从以前的事情看来,和李家脱不了干系。”江母很是认真。
“婶……可是这种事情无凭无据,我怎么说呢?”黄少芳有些为难。
“少芳,这件事情一定和李家有关,你可以找李庆全先说说。”江母很是恳切。
“……好吧。可是从何说起呢?”
“你告诉他,墨香堂和雾阁大家只是生意上的矛盾,也没有深仇大恨。我们江家已经失去一条人命了,现在只要给被抓的三人一条活路,需要什么条件,江家会尽力满足要求。”江母无奈地说。
“嗯。”
离开江母后,黄少芳走进制版工房,丘雅娟赶紧过来:“少芳,江家婶子找你什么事情啊?”
“张天强、大武和刘家梁被抓县衙衙役们抓走了。爱真也跑了。”
“这是怎么回事?爱真跑了?!和谁跑的?”丘雅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婶子说,他们三个人被抓走,和墨香堂有关。”
丘雅娟小声说:“少芳,李耀本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墨香堂有问题。我已经不想在这里干了!昨天我被李耀本逼问胡建礼的事,威胁要把我送到山里交给土匪!”
“是吗?李耀本怎么就单单找到你呢?”黄少芳有些疑惑
“我见胡建礼去找过江爱真。昨天李庆全来工房问大家的时候,我一时心慌,被他发现了。”丘雅娟低声说。
黄少芳看了看她:“胡建礼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和敏浩月的合约现在无法履行,也难怪他们着急。但是——”她顿了顿,“当初——胡建礼为什么不去雾阁——却来了墨香堂?现在为什么又突然跑了呢?”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