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州府附近某集镇明郑军军营外的集市上。
张天强正提着一个装满大公鸡的大鸡笼、一吊肉棕,屁颠屁颠地跟随着一个红衣红袍,矮小肥胖的明郑军军需模样的官员,来到一家酒家落坐。
“军爷,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请您笑纳。这次的鸡鸭生意那可是一笔太合算的买卖了。货硬那是没得说的,价格又便宜,又是逢上我们客家人上半年的大节日——端午节。我想军爷们也是人哪,虽然成天地舞刀弄枪,砍啊杀的不也要过年过节不是?这下正好可以开开斋荤,打打牙祭了不是?”
军需看看他:“你啊真是伶牙俐齿、八面玲珑,会做生意啊。这批货是不错,我是看过了,也很满意。过年、过节买鸡鸭吗,上那买不也是买吗?只是那个、那个……”
张天强陪笑道:“军爷放心,掏出小算盘算了一通:“您看小的早己安排好了。这是您老人家的辛苦费。您看——”马上给明军军需看算盘上的数额。
军需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小算盘打得不错。你还真会办事啊!”
“军爷过奖,过奖了。只是这个价格问题还是请军爷考虑一下,人家清军……”他看了对方一眼,比手势“军需都出这个价”
军需摇摇头:“这个价”,比手势:“你看——”
张天强有些为难道:“这个价?那不行,不行!”
军需:“那就这个价?不能再加了!”
张天强又笑道:“能不能再往上浮动一点?如果说你肯再浮动一点,那我就给你这个价?你看如何?”
军需摸摸自己额头:“这……那我再考虑考虑?”
张天强点点头,目送他远去,嘴角又露出一丝狡诘的微笑。
……
汀州府附近某集镇清军军营外的集市上,张天强与那天那位清军军需模样的官员,在一家酒家一边吃酒一边讲价。
张天强面有难色道:“只是这个价格问题还是请军爷考虑一下,人家明军都出这个价——”比手势,“你看——要不然人家就要用车子来载了。你看?”
军需看看四周:“那……那我就出这个价?不能再退了!”
张天强:“这——”故作困难状态:“这……”
军需有点不耐烦:“还想个屁,都快过节了!”
张天强:军爷,我总不能做贴本生意啊,你看……
……
汀州府附近某集镇清军军营外的集市上,张天强与那天那位明军军需模样的官员,在一家酒家一边吃酒一边讲价。
张天强面有难色道:“只是这个价格问题还是请军爷考虑一下,人家清军都出这个价——”比手势,“你看——要不然人家就要用车子来载了。你看?”
军需看看四周:“那……那我就出这个价?不能再退了!”
张天强:“这——”故作困难状态:“这……”
军需有点不耐烦:“还想个屁,都快过节了!”
张天强:军爷,我总不能做贴本生意啊,你看……
……
江家院落内外,许多村民在门内门外围观看热闹。
李耀本也挤在人群里,得意的笑着准备看张天强的热闹。
清军军需带领一队士兵来了。
清军军需把一大笔银两交割给张天强,转过来朝江母拱手到:“这位夫人,恭喜恭喜,你这位是儿子还是女婿啊,太会办事了,前程无量、前程无量啊。”
江母有点尷尬,回笑道:“军爷真会说话。
清军军需上马,朝张天强施礼:“小老弟,合作愉快!我们后会有期。”
“军爷你慢慢走。”张天强和江母忙回礼
全古堡的人象赶墟一样,围观了张天强与清军军需高价格成功交易的全过程,都惊叹不已,啧啧称奇。
清军军需让士兵用马车把所有的鸡鸭全部运走了。
李耀本见了大跌眼镜,气得扭头就走。
……
江家内堂里,黄少芳与江家母女、老管家等聚在一起,议论正在院子里大展才能的张天强。
“还真看不出,这个张天强果然不一般。”这是黄少芳的声音。
江云鹤高兴地说:“古人曰:人不可貌像,海不可斗量。我看这人不简单!”
江爱真不好意思的点头:“这件事情是办得不错。不过,这不是正经人做生意的正道。说不定刚好是瞎猫碰上死老鼠呗。”
“不象。”江母招抚女儿道:“人家可是帮了多大的忙呢?!你看人家军爷是怎么夸他的?”
“夫人说的极是。”江云鹤点头。
江爱真不悦地:“妈——听人家胡诌?”
江母摸着女儿的手:“好好好,我不说。”
黄少芳斜视着江爱真,抿嘴一乐,江母也笑了。
……
墨香堂李耀本家,客厅里一式的明代红木家具,神龛上挂着李家太公、太婆的画像。
李耀本与张玉浦正在说话。只听他大怒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张天强短命仔竟然还有这么一招?!原来他是这么干的。是有点奇思怪招、傍门左道啊!看来这个短命仔以后会坏我们的事。必需防着他一手。”
张玉浦忙点头:“是是。那现在怎么办?”
李耀本指挥他道:“你尽快上山,给鲁大说江家可能已经搞到赎金了。不管赎金是不是已经到手,见钱就把江繁远给做了!钱吧,就全部归他算了。不过要快。”
“是,老爷。”张玉浦匆匆出门。
……
古堡集市上的“好再来”当铺内,一个帐房和一个伙计正在算帐。这时,江爱真进来递上自己私房的金银首饰,对其中一人道:“邹老板,麻烦你当一下。”
当铺老板忙从里边出来:“江小姐,是你啊?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手中拿过一包银两,“这是我们小店的一点意思,请你和夫人笑纳。”
江爱真有点不解:“邹老板,你这是……”
当铺老板挥挥手:“哎,快拿去用吧。救人要紧!”
江爱真高兴的点点头:“多谢邹老板。”
当铺老板:“快去吧,救人要紧!”
“哎!多谢了!”拿了银子,江爱真急急忙忙离开当铺,往家里去。
……
张天强在江家内堂四下东张西望,太阳晒在他脸上,半红半黄。
江爱真刚刚步入内堂,就见一个人背着她,在整理衣裳还是整理什么。原来那是张天强,他是来结帐的。
“哎!你是谁……”
张天强忙转头:“喔,小姐,”突然见到自己渴望的意中人不由得楞住了,眼睛禁不住直勾勾地看着她:“我是……我是来结帐的。”
江爱真看着张天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禁恼怒,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有事快点说。”
张天强不知一下说什么好,赶紧把手中包叠好的围裙交给了江爱真:“我……我……这个还给你——”
江爱真气恼地接过,一个转身走了。
这边,江家人来人往,紧紧张张。
江母急得团团转。一边,江爱真与黄少芳匆匆赶来。
“唉,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江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江爱真来到她面前:“妈!你看——”
江爱真把从当铺当来的银子交给江母。
“怎么这么多?”江母诧异的问道。
“还有五十两是当铺邹老板送的。”
黄少芳则把从李庆全处借来的银子交给江母。
江母接过二人递过来的银两,看了二人半晌感叹道:“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啊。女儿,你父被绑架这事自然蹊跷,里边的弯弯绕肯定不少。可这事也是一个试金石,是不是好人一试一个准。”
张天强匆匆进门来,将一沓厚厚的银票,当着江母和江爱真的面交割给了江云鹤。
“一文不少,全在这。
江母连忙站起来:“真是辛苦你们了!俗话说‘家贫出孝子,国难见忠臣’。我真不知怎么来感谢你们。”
张天强推辞道:“大婶,土匪是我张天强的仇人,也是我们古堡大家的仇人。一家有难大家帮,这是我们客家人的传统啊。你就别客气了。大家算算看看还差多少?”
众人算银子,张天强在一边用小算盘合计。算了一会,江云鹤抬起头:还真是差不多了,夫人你看?
江母喜悦地说:“赶紧送去!先把老爷救回来再说。”
“我已经安排刘家梁、胡建礼等人,到处打听土匪的下落,现在离交赎款的时间还有一天。一有消息,我就和老管家带着赎钱去救人!”张天强胸有成竹地说
江母和江云鹤见张天强不仅有智慧、有谋略、有情义,在江家陷入困境之际帮助雾阁把许多积压的书卖了出去,缓解了雾阁的压力和危机,而且把件件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密有序,都是非常感激,交口称赞。
江母从中取出十两银子,要送给张天强:“不好意思,这一点银子不成敬意,就算是我们江家给你这几天来辛苦的茶水费。”
江云鹤也点着头:“对对,一个小意思,你别介意。”
张天强坚拒不收——“大婶,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放心,大叔一定会没事的!我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在那里遇害的,会不会是同一伙土匪干的呢?不知道!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也很难说了。不过只要是土匪,一样是我张天强的仇人。我先去找家梁牯他们。一有消息我就会来告诉你们的。“
张天强说完之后匆匆离去。站在一旁的江爱真没有说话。
“小兄弟,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
……
黄少芳和江爱真从内堂出来,两人边慢步走边谈心。黄少芳不由得也像江母和江云鹤一样,对张天强交口称赞。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他也会急公好义,菩萨心肠?真不错呢!”
江爱真却还是不以为然:“难说。还记得那次去看游大龙的时候,他老在后边跟着我们俩的事?我总觉得这人有点不一样,说不定帮助雾阁是另有企图呢?”
“哎呀,我的大小姐,大概你是喜欢上人家了吧?才那么死命地臭贬人家。”
江爱真扑上去拍打她:“胡说什么啊。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哎呀,救命——”黄少芳连忙躲闪。
“都什么时候了,你看这二个丫头。”
不远处,正门门口,江母嗔怒地看着她俩。
她背后的江家内堂上,一式的竹编家具典雅、扑素、大方。家具包围中,江云鹤正在与江母讨论营救江雨新的方案。
江云鹤小声道:“黄少芳这丫头人是不错,跟小姐也是过从甚密。不过近来有点反常,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江云鹤回忆起黄少芳和李庆全见面的情景,担忧地说:“黄少芳这笔钱显然是李庆全给的,她们两人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江母很是吃惊:“如果真是那样,这怎么可能?不过……不能不防。你看是不是这样……”
俩人相视后点点头。
……
刘家梁从“半天崠”回来的路上,在凉亭的的岔道口上,突然远远的看见了“瘌痢头”,他赶忙蹲下藏好。
“瘌痢头”机警地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打了一个呼啸,从另外一条路匆匆走了。
刘家梁赶紧秘密跟踪而去。
来到“半天崠”附近,山势巍峨,树木苍茫,云雾缭绕。
跟踪“瘌痢头”一段后,刘家梁发现了可能是土匪藏匿江繁远的一个破庙。本想进一步跟踪土匪,但是发现土匪不但人多而且凶残,他没有进一步靠近。
这边,在古堡张家,朴实简陋,锅盆碗盏,木棒砖瓦,一看就是农家常见的景象。
众人聚集在张家,正在商量怎么营救的方案。
刘家梁匆匆赶来,满头大汗的说他发现了土匪的藏身处。大家感到有些兴奋,纷纷坐下来探讨怎么营救。
刘家梁用笔画了一张地形图,指着地形图说:
“大家快来,我已经找到土匪的藏身处了。就在这——”
“有多少人?我们准备怎么干?”众人询问着,聚集在一起商讨方案。
刘家梁:“我看这样安排……”
听了他的分析,众人专注地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