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纵横超大橘子2019-03-25 17:359,979

  墙壁上的画清晰了起来,千归忍不住眯起了眼,这金光闪闪的…好刺眼…

  千归勉强睁开了眼,看到了眼前的景象不由愣了一下,“龙?怎么又跑到这边来了?”

  原来龙是在另一边的,而现在,当墙壁变成了透明之后,龙又出现在了这边。

  “还是说,这里养了两条龙?”

  “你倒是能在这天下找两条龙试试。”姚徽冷笑了一声。

  千归翻白眼朝天,龙近乎于传说中的种族,为凤,麒麟等神兽之首,这修灵界往往近万年才能出现龙的形迹,当然,你也可以在水中找,不过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

  “这附室与其他的不一样,它处在此殿当中,而正被龙身环绕。”

  千归无语了,这…她运气真好…

  “你不是想出去吗?”姚徽轻笑了一声,“我倒是有一法。”

  千归不说话,靠着墙壁,眯起眼看着她,至于她的话千归不置可否。

  “这把灵剑是当年鱼萧所执的那一把,经了上万年而没有经他人之手,直到到你手中,话说上面还有他的气息,而这条龙,当年是被鱼萧所伤,无论是对鱼萧,还是对这把剑都是有所顾忌的。”姚徽一句句道来,声音之中带了一分异样的笑意,“你的实力是拚不过这龙的,但有这把剑,龙背之上也有鱼萧留下来的伤口,倘若你能一击得中,想要出去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千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故意赶我出去给这肥龙当早餐的?”

  “信不信是你的事,在这里,急的是你,可不是我。”姚徽笑中讥讽之意越发明显。

  淡定…镇定…冷静…平和…

  不要中了姚徽的激将法…

  千归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上面红色的线丝丝游动着,像是月老的红线。

  可是关键一点,她该怎么召唤出灵剑,那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千归摇摇头,抬抬肩,“你知道,我召唤不出来。”

  “我可以。”姚徽的眸子带了一分幽深。

  “我把剑给你,你帮我去打龙?”千归差点跳了起来。

  那一刹那,千归感觉到了姚徽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阴沉的气息当中,只有那笑中带了一分诡异的亮闪,难道…这就是未来流行的阴影式微笑?

  千归打了个喷嚏,绝对被姚徽暗地里骂了…

  “我是魂体,拿不了剑。”姚徽声音冷冷,说出这话显得也有几分心愤不甘。

  得了,你就算幸运的了,难不成你还想像那鱼萧一样魂飞魄散。

  千归很乖巧地在后头问上一句,“那又要怎么样?”

  “我可以调动这里的灵力。达到灵剑出来的水平。”姚徽说话颇有一分高傲。

  见到有机会了,千归立刻摊地上耍赖,“我不干,你的意思还不是让我去喂龙?”

  姚徽气结,不鸟这号无赖。

  千归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你当真能调动这里的灵力?”

  姚徽沉默了一会儿,斜眼看了一眼千归,显然有些不屑,“我如何说得了假话。”

  我又认识你不多,一旦你说了假话,我根本没有办法辨认过来。况且你说的,是要我小命这要紧的事…千归腹讳。

  “好,你调灵力,我出灵剑如何?”千归站了起来,下巴也高高地昂着,显出了一分傲气。

  而姚徽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方才还怕死怕得要命的,如今又怎么可能…

  “你若信不过我就罢了,我也没有要求你非要信我,如果这一年里,你愿意和我相看两厌的话。”千归也很大牌地甩出了一句。

  倒不是说她心里不怕,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个念头,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试一下总算是好的。

  这会儿轮到了姚徽犹疑不定了,她定定地看着千归,确定她根本没法耍什么花招…在这个环境之下,她也没有什么法子来耍花招。

  这左右渐渐被灵力所充斥,千归忍不住舒展开了手臂,感觉到自己的每个细胞都浸在了醇醇的灵力当中,让人心旷神怡。甚至达到了最好的那一步。

  姚徽看着她左三圈右三圈,动动手啊动动脚,还顺便一下深呼吸,额上的筋不由地抽了一下,“你到底做什么?耍着玩是吧。”

  千归无谓地耸肩,“是啊。”在姚徽发怒之前又加了一句话,“不过,在宰龙前,至少也给人一下准备的空间吧。”

  “谁说要你宰龙了?”姚徽一声哼着,让千归瞪住了眼。

  “不宰龙,让我趁机溜?”

  姚徽手指落在透明的墙壁之上,手轻轻敲了下遥对龙背上的那道伤口…不知道鱼萧当年是怎么做的,几万年了龙身上的那伤口还没有好。

  “那道伤疤上还有没有灭的灵气,只要你拿剑插进去,就可以使这条龙陷入昏迷当中。”

  千归看着自己的小胳般,很诚实地摇摇头,“龙皮太厚,我没那分力气把剑插进去,而且…剑也生锈了。”

  “这可与我无关了,你自己想着,来不来,走不走尽是你自己的事。”得,姚徽又来拽了…

  千归也知道姚徽不会再为自己提供便利,估计后面也没有什么便利好提的。

  千归闭上了眼,尽力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上一次灵剑出的情况虽有保障,还是成为了自己人生当中很难忘,也挺痛苦的一段经历。

  手腕处微微发烫,有什么像是慢慢游离出来了。

  自己的灵源那一处在高速地旋转,速度快得让人咋舌,无数灵力从外面汇入,又不断地涌到手腕那一处。

  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怎么也压制不住…

  “灵剑~出!”千归一声喝着。

  耳畔就听到姚徽一声冷笑。

  千归睁开眼,脸有点发烫,自己喊错口号了…

  灵剑在自己面前慢慢地浮出了影子,剑柄,剑身,上面的斑斑锈记,模糊在锈迹里的花纹。

  千归听到姚徽轻轻叹了一声,“几万年了…终于是出现了。”

  千归伸出手,小心地抓住那把剑,触手的感觉是冰凉的,隐隐能听见那低低的龙吟之声。

  这是鱼萧的剑,这也是她的剑…

  千归轻轻默念着,任着那剑上的斑斑锈迹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的手有点颤抖,拿不住剑,剑柄上感觉有点滑腻,像是血凝在了上面。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后,千归放下了剑。拿着这把大剑挥舞…算了吧,她还没有到那程度上…个子也矮了。

  “不敢了?”

  明明知道姚徽是激将法,千归仍是忍不住还了一句嘴,“谁不敢!唯你胆子是大,不是?”

  这话幼稚的…千归一说完就有些别扭了。

  她在灵剑出来之时,全身那紧崩的力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至少十分之一的灵力调动可供自己自主运用。

  她伸出了手,拼尽最大的力量去匀动空气,姚徽眉头一皱,想要阻拦却在伸手的那一瞬停住了。

  她并不相信千归能制住龙,龙是处在修灵界最高级位的生物,当年鱼萧降伏这条龙时,已经接近于登峰造极的地步了,然而也几乎是费尽心力,几乎耗尽了自己的灵力才将这龙降伏,而千归…

  十万个千归也顶不上一个鱼萧,就算现在龙已经受了伤,而凭当日的鱼萧,要制服它也需要耗费一番心思。

  千归手上运起了一道气,额上也沁出了细细的汗丝…在一开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灵剑会有这么重??!

  剑慢慢腾起,千归闭上了眼,空气搅动成风,卷起了剑,长剑如被人从虚空拿起,剑尖指向下,那留下的一点点锈迹像是血滴落而成。

  耳畔听到了龙吟之声,悠长,空缈,几乎要穿破人的耳朵直通达到脑。

  千归知道这不是剑发出来的,而是真正的龙吟,龙的鼻腔构造奇特,有五孔,也就是说,可以同时发五种音,所以这声音才会让脑子这么敏感。

  怕是龙已经被这灵剑给搅醒了…是宰?还是不宰?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千归吸了一口气,目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她抬起手,那空气被搅动得越来越混乱,还好,这些天里都在不断练习这一类,拿起来,虽说不上得心应手,却也不显得生拙。

  灵剑如同出鞘,升至半空,锈迹完全看不到,银色的剑身上面流溢着青色的纹理,寒意陡生。

  千归飞身而起,未着几步,身姿已亭亭落到了石门之前,石门在莫名的一股力场当中被劈开了来。

  纵然姚徽不说,千归也知道这里布置的一个结界,龙不得闯入…如果龙能进来的话,她早就变成了点心一道了,千归可不相信,这青幽幽的大莽龙是素食动物。

  灵剑从石门中一穿而过,散出的青光强烈得让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姚徽立刻知道了千归的想法,一声怒喝,“你想生生地将这灵剑给毁了吗?”

  千归也毫不嘴软地快速回一句,“至少我这命比剑值钱!”

  灵气骤起,千归目色愈发得深幽,这灵剑…看来在姚徽的心目中价值确实挺高,如今被逼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得不保证千归的灵力,而维系着这摇摇欲坠的空间。

  周围的墙壁在那一瞬间都变成了透明之色,千归看到巨龙的身体盘起,那双巨大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长剑。

  千归打了个寒噤,明明巨龙看的是灵剑,在那一瞬间,她却感觉是像在看着自己。

  灵剑放出的青光有些刺眼,而在巨龙的逼视之下光微微有些弱了。

  剑乃本心,心可怯,可惧,可退,剑可断,可摧,可折,人无畏而剑无畏,人至强而剑至强,至久至远,非剑能控人,而人所制剑…

  耳畔遥遥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千归咬紧了牙。

  巨龙一声咆哮,身体腾起,空气狂震,而那柄矗立在半空之中的灵剑青光渐弱。千归看得清清楚楚,空气仿若为固体一般断裂,裂纹从周围扩散开来,层层逼近了那灵剑。

  绝无可能!千归挥手而起,一道狂风骤然起来,,从一个小点急速扩展开来,不断地旋转着,想要将那空气裂纹给弥补而上。

  与此同时,一道化了灵力的风刃如同卷着千万潮声,带着不可灭的气势而来,照着龙首劈了下来。

  千归咬着牙,方才那两招同时出来,自己的手臂都接近于发麻了,风刃的光,一时璨然竟挡住了灵剑的光。

  龙首昂起,身子欲腾而起,千归未敢想及其他,咬着压,拚着方才空气杂乱的压力将灵剑整个抬起。

  自己方才所化的挟有灵力的风刃,只是在龙首抬起的那一瞬间灰飞烟灭,让人等不及开始就已经结束。甚至那龙还没有做多少动作。

  这龙…你还能再强悍一点吗?这风刃,她也是估摸着龙的实力以最大的力量化成的,现在看来…还不如给龙来挠痒…

  只是风刃带着灵力,消散的时候弥漫起大片大片的朦胧,白色的光几乎遮住了人眼,千归那刹间竟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是莽莽的白色,游雾般飘动着,让人捉摸不到。

  千归咬紧了下唇,根本就看不见龙的身体,就看见它下面青白色的肚皮,也有细细的小鳞如铠甲般地覆盖遮掩着。

  手臂在挽起那力量之时已经有些虚力疲软,甚至现在回复过来有些像针扎得一点一点细而深的疼痛。

  不可断一刻之力,千归硬是撑着,那双眼透过透明的墙壁看着龙,手通过空气来掌控那剑的力度。

  灵剑呼啸而起,青光骤增,千归整个身体紧紧绷了起来,那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了,自己和那一把剑融合在了一起,她能听到剑的心思,剑也听从着她的想法。

  灵剑从半空陡然而下,锋利的剑尖要刺破空气,携着呼呼风声,卷着冷冷青光,直直要扎进龙的身体当中。

  龙鳞共九十九片,堪称世上最坚影之物,不畏各种法术,不惧世上各类武器。

  灵剑一碰到了龙鳞,就扎不下去,相反,因为之前的速度过快,而被反弹了回去。

  一股大力向是朝着千归袭来,千归重重地向后飞去,跌在了地上,后背和胸前疼得让自己掉眼泪。

  没来得及喊疼,千归就一跃而起,定眼一看,立刻就呆住了…这龙发狂了。

  或许也不是发狂,那龙首高高地抬了起来,几乎到达了十来米高的殿顶,一双铜铃的眼居高临下,有几分轻蔑的味道。

  千归心叫不好,之前是因为龙被灵剑伤过,对灵剑还有忌讳之心,而今,它也感觉到了灵剑的力量不及从前…她千归怎么也比不上大佬级人物鱼萧…这龙也是有智慧的动物,一声咆哮,身体摆动了起来,立刻卷起了涛天骇浪…

  当然最后一个是不可能的,但是你看着一个巨大的类蛇型动物在你面前翻来腾去,再发出震破耳膜的声音,那场面,不比亲临“巨蟒之灾”恐怖。

  灵剑原来还幽幽青绿的剑光,完全被龙威所镇压住了,巨龙长尾一扫,那尚在半空之中的灵剑被震飞,无亚于一只筷子对一个人而言,那般容易于指掌之中。

  “灵剑会断!”姚徽一声惊喝,千归断然而醒,来不及想什么,身子已经腾起,冲着那灵剑而去。

  空间如同撕裂了一半,龙搅起的空间裂纹颇多,千归纵然身姿灵活,也不免碰到裂纹,全身都如同撕裂了一般。

  血的气味充斥在自己的咽喉,呛得自己心肺都疼得厉害。

  …现在也绝对不会计较自己心肺疼的问题,千归伸手就要捞住剑,在自己的手指要触到剑的那瞬间,一道大力袭来,千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弹开,血压抑不住喷了出来。血沫子甚至逆着空气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千归摔到了地上,因惯力拖了十来米才撞到了墙壁之上停了下来。

  她的手几乎无力地垂了下来,骨头很奇迹地没有摔断,但也绝对不让人好受。

  灵剑还悬在高处,而龙或许对灵剑还存在一分潜意识地顾忌,首先竟攻上了千归。

  千归满眼都是青色…这辈子看青色绝对吃不下饭了…

  她忍住巨疼,硬是飞身而起,而刚刚腾上去之时,龙的尾巴就扑面地扫了过来。

  千归一惊,伸手就抱住龙尾,身体在地上狠狠地随着龙尾翻腾了一下,疼得自己都要直接咬人了。

  她也确实抱着龙尾就狠咬了一口,那细细的小鳞坚硬得差点把自己的牙给咯掉了。

  世上有这么骠悍的生物,让人还怎么活!

  千归放开龙尾,身体在空中硬是给打了个折,手臂伸起,一声厉喊,“剑来!”

  那灵剑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识,从一开始的悬在高空然后向千归飞了过来…

  这…这姿式怎么有点不对?千归眼睛睁大了,为什么是剑尖对着自己?

  她翻身而起,抓住了剑柄,而龙尾正好打来,千归格手就挡。

  灵剑几乎要被龙尾击断,千归的虎口震麻,血从破开之处流出,滑腻得要抓不稳剑柄。

  龙经过那一击也显得有些不舒服,龙尾之上出现了一道浅红色的纹。

  能把龙撞住了一道小伤口,是不是说明她也是挺能干的一人?

  千归苦笑,身体经那一击已经飞了出去,她长剑滑在龙背之上,想借此稳住自己的身体,但似乎根本把持不住。

  龙背光滑,虽然有层层鳞片,但关键是鳞片都很齐整,剑就在上面滑着,一点制止的力度都没有。

  剑从背部划到了腹部,终于在那小腹之处留下了一道浅红…

  龙哮又起,身体翻腾,千归整个人都罩在了它巨大的阴影之下,千归看着龙的巨大的身躯,只是横着眉,冷眼而对。

  之前在那附室当中,总是害怕,而今,踏到这里来,与这条龙直面相对,心中的恐惧感却没有了那么强。

  胜…是必须的!

  不胜,她就以自己血来祭生…

  面前的这一切,也容不得她来说败…

  龙,龙算什么,当年鱼萧不也制服了这条巨龙,如今龙伤势仍未恢复,又在这大殿之中过了这么多年,她就不信…还能像之前那么狂傲!

  不会!不能!不败!

  千归眼光变得幽深,那灰色的椭圆形瞳孔渐渐变大,扩张几乎到达了整个眼球,还有微微的血丝参在了其中。

  她的身体扭转成了一个常人所无法想像的扭曲度,腰甚至接近于二百七十度的旋转,在巨龙压下来的那瞬,跃到了另一侧。

  长剑携着千万灵力,快如青光,以破竹之势自下而上向龙首刺去。

  一路带过的寒凛之风让人不由打了个寒噤,千归额前的刘海被风吹起,高高的额头,冷冽的眼神,绝决的神态,无一不召示着自己的绝意!

  龙首就逼在了自己的眼前,她已经不在意自己是要来做什么,脑子里是一片空洞。

  只有凛烈的一个“杀”字而已…

  龙一声长哮,整个空间感觉都震荡了起来。一股强烈的龙息向她袭来。

  千归抱剑立刻飞出了几米远。

  或许…会怎么样?

  千归脑中隐隐浮出了这个念头,自己却来不及多想,龙息的余力扫到了自己身上,一口血喷到了灵剑之上。

  灵剑原来有那么一点光,在血溅上去之时亮了一下,随即又沉黯了下来。

  靠,连灵剑也不给自己面子,是不是以为自己面对这巨龙是必败的结果?

  千归已经是满口的血腥味,现在没有什么容得了自己去想,长剑直面扑上了巨龙。

  现在不怕什么了,舍得一身剐,她还不能把面前这巨龙拉下一把?

  长剑厉音,和龙哮之声缠在了一起。金戈之声,震裂空气之息一波波攀来,达到袭卷一切的力度。

  …

  千归眼前只是一片绿,惨惨的绿,让她分不清到底是龙还是什么其他的。

  她只知道自己一步步袭近龙身,也一次次被巨龙击回,而巨龙的主要袭击也被自己躲过去了…只是擦过的余力已经够自己来受的了。

  她的右手像是断了一般,许是给龙尾扫到了,她的肩骨错了,估计是给龙甩飞出去的…当然龙身上也被自己划到了几处,甚至有一次就要接近当初的那个伤口,被龙一个打滚,别说刺到,险些自己压成肉饼…

  还有什么好说的?

  千归最后一次被龙尾扫了出去,紧接其后的是一口龙息…

  剑渐渐从自己手中滑落,千归想要闭上眼睛,龙息已经扑面了…不想看自己就这么惨的玩完…

  是摔下来再被龙息烧成灰烬,还是在半空之中烧成灰烬?

  说不定还会成为植物的肥料,然后某一位伟人为自己提名:生得伟大,死的光荣…

  呵呵,还真可笑,况且这世上记得她的人并不多,感情说得上深厚的…还真找不上几个,眼泪也不会掉吧。

  可是,她却并不想死,从心里透出来那股强烈得想要活着的欲望,逼得自己想要发疯…

  不死…绝不要死…

  她的手抓住空气,感觉到的却不是龙息的窒热,而是,微微的凉,是灵力扑面的感觉?

  一只手稳稳地捞住了她的细腰。

  这是…

  千归似乎嗅到了那熟悉的青芦苇的气味,她缓缓睁开眼睛,一切恍若初见。

  白衣,少年,纯澈而幽黑的眼睛,眉深目远,透着一分高雅不可及的气息。

  千归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勉强挤出一丝笑,她低低地喃喃,“师父…”

  梦还真好…再最后一时刻还能梦到师父,是不是说,她对师父的牵挂最大…

  闵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被自己抱在怀里已经浸满血的千归。

  那张脸小得出奇,下巴也尖得出奇,那双大大的灰色眼睛却在这张脸上看得格外地漂亮,长长的卷睫下,剔透的瞳孔显得有些涣散。声音低喃如做梦般,一遍一遍,又是一遍,

  闵低头看了她一眼,落在了剑上面,那原本失去了光泽的剑在他出现之时又出现了淡淡的青光。

  他又抬眼望向了巨龙,也是在自己出现的那一瞬,龙也停止了翻腾,只是那双眼紧紧盯着自己。

  闵微微皱起了眉,觉得这一切模模糊糊有些熟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一种感觉。

  “是你?”姚徽的身影出现了,眼里带了一分惊讶。

  “是。”闵轻轻一声,他是冲破了忆缘石的束控过来的,而如果尚可支撑着自己,等到压抑的时限过了,大概自己还是要昏迷几天的。

  龙在轻轻地伏动着,青色的鳞片闪着独特的光辉,只因闵身上带的忆缘石…还有另外一种压制它的力量而无力挣脱。

  “可以走了?”闵抿了一下唇。

  姚徽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冷笑一声,“我只是在这里的一个游魂,自然是没有什么气力阻止你们的,要走便走。你走径可,但你手中的这个女娃子,你想带走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闵微微一笑,并没有多大的在乎,“就不劳祖师提醒了。”

  姚徽看着他,眼前有一分迷惑,但很快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冷声冷语,“你便好自为之。”

  闵还是不愠不火的一句,“多谢祖师提醒了。”

  姚徽彻底没了脾气,冷眼看着闵抱着千归穿过巨龙向那最后的出口走去。

  一道气息扑来,想要拦住闵的去路。

  闵只是微微一皱眉,好像有什么要从自己的记忆深处爬出来。青光急闪而过,闵抱着千归向后退了一步。

  姚徽的嘴角不由浮出了一丝不让人察觉的笑。

  龙就拦在闵的前面,身躯庞大,几乎要将整个大殿占满,青色的鳞片流的光阴阴惨惨,仿佛带了一分潮水的气味。

  闵的神色没有丝毫惧意,他轻轻皱了一下眉,伸出手来,原本在千归昏迷之时就该消失的灵剑却没有消失,在闵伸手的那一瞬间,青光暴涨,几乎让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龙的身躯在微微伏动着,低低如同嘶哑的声音,那双没有多少神彩的眼里却露出了一丝惊惧。

  闵没有多想,白衣如飞,那长剑仿若随着自己的意念控制,以迅雷之势刺向苍龙。

  龙的身躯在半空之中翻腾了一下,试图打掉那只灵剑,闵目色微微一变,灵剑陡然而起,升至半空,成一道光虹向龙身而下。

  有什么像是潜伏在自己的意识当中,他并未多想就可以做到…

  闵没有多想下去,趁着龙与剑搏斗之际翻越龙身,就要出去。

  一声巨吼,这周围震动不歇,龙立刻有了警觉之心,一口龙息向他喷了过来,就在它分神之际,那灵剑从龙背后袭入,直插到了伤口之处。

  闵急速避过龙息,随即就听到姚徽冷凛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阳光暖洋洋地,轻轻地泻了下来,中间有一层树的隔挡,落到了地上就变成了斑斑驳驳的虚影。

  千归看着师父,那长长的睫上似乎也盛住了点点阳光,轻轻慢慢地跳跃着,很漂亮。还有那睫下的眼,从来没有见过谁有这么幽黑干净的眸子,似乎看一眼都成了一生永远的定格,有几分薄的唇,很精致的下巴…

  千归很无耻地咽了一下口水…古往今来,如此觊觎师色的,怕只有她一个色女了…

  闵的手落到了千归的肩头,千归立刻回神过来,知道师父是刻意提醒了一下。

  可是,像以往的那种法子修灵,她感觉到自己根本修不到多少灵,每次将灵力收到自己体内时又散开了,有时候还会游蹿在自己体内,根本不听规则。

  “你可能不太适合这一种。”没有等千归说出来时,倒是闵首先说了,“旁人都是习惯于运用意念力来控制灵力的,而你的,与他们不同,是依靠体力。由灵力维持体力,再由体力直接转化为自然之力。可能…更多一点是技巧性的。

  千归双脚并起,双手环绕在屈起的膝盖上,歪着头看着师父,有些皱皱眉,“技巧性?”

  不会还是像当初一样,负重跑之类的吧…

  “从主体修起是锻炼体质,而从旁枝修起,则是阵法之类。”闵道,“从主修上来数和一开始的差不多,但是要比之前的严格一些,不过在锻炼之前还是需要吐纳一下灵气,以保证筋骨和灵力的充分结合。”

  虽然不懂,但还是接受了,再苦再累不也就那一回事,以前或许会偷懒,但现在…

  她不想自己那么弱,她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地突破那极限,有一种渴望漫在了自己心中,让自己去追随,去盲目崇拜。

  “那旁枝的那些阵法是什么?”

  千归想着是不是什么八卦之术…像石头阵,让人一踏进石头里就会迷失了方向,或者一走到那几个小草之中,就会看到无数士兵喊打喊杀…等等。

  “从殿决教出来的大部分阵法其实并不适合你,往往是运动在大范围的防卫当中。”

  千归扁扁嘴,这话说得…好像自己的属性本属攻击…

  只能怪自己旁边一个个都是强人,随便撞到一个,就是可以随手就可以将自己像蚂蚁一样捏死的家伙,大神,她…内牛满面,连防守都要不得,哪里还谈攻击…

  千归直接把前面的缀词“大范围”给省了。

  “还有一些小的阵法可能比较适合你。大部分是在战斗之中辅佐的,要真正提升自己的灵力境界还是从本质上学起。”

  千归连连点头,意思自己明白。

  千归面前渐渐化出了一张图影,千归一愣,看到了师父就知道是师父幻化出来的。

  她伸手忍不住碰了一下图,结果手直接从图中穿了过去,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利用灵力折射阳光,使其在这里落出一张影像。”闵淡淡的解释了一下。

  千归颔首,仰起头看着上面的字和图画,“这是什么?”

  字她看不懂几个,图片怪怪的,像是一个人运用灵力在分割空气层…

  “这图也是跟着这来的。”闵抿起唇轻轻一笑,或许是想起了千归是个半文盲的事实,“虽然图上运用的是灵力,将灵力加诸在空气当中,使空气层度不同,太阳光在不同层度的空气中会发生偏折,而且在多棱度的空气中会散出不同的颜色。你可以借用空气之力完成这一种。”

  千归看着师父弄出来的图,有点无语,是挺好的,这也不过是十来天的工夫,就已经修到了这种境界,让阳光完全凭着自己的意念而来…

  自己…漫漫无期吧。

  “嗯,后面还有?”千归对这个并不是很感兴趣,闵也没有多催促她,这不过都是副业,宜于弄巧的玩意儿。

  千归的思想过于活泼,这些不需要多教的,自然而然也容易出来的。

  千归看着一个小花招一个小花招在自己面前闪过,终于,很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殿决教的东西真没有什么好玩的,这些大部分都是利用人的五官错觉来糊弄人的…比较适合那些卖艺的江湖道人。

  “哎,等一下。”眼前突然掠过一样,千归急忙喊停,“这前面一张,那是什么?”

  闵将其翻到了前一页,千归有些垂下黑线,“这双修一术也在阵法之中?”

  当然双修严格的不只是男女相欢这一种,那上面的图片也是很正经地两人面对面坐着,左手对左手,右手对右手。一条红色的线环绕在两人之间。

  “直接从哪里面翻出来的,并没有在意其分类,只是将那些不适合你的剔除了,剩下的便是这些。”闵没有多想,那双眸子干净透澈。

  千归很欠揍地探过头去问了个问题,“那个,师父,你有没有和谁双修过的。”

  师父还没说话,千归听到脑中某个沉寂了多年,甚至自己以为已经死翘翘的某人咳嗽了一声。

  去去,不理陈幕…

  师父看着她,眼中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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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色何能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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