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纵横超大橘子2019-03-25 17:358,067

  之后两个月,千归每天都是在后院扎马步,或是负重绕圈跑,甚至是负重攀岩……只是一掉下来闵定会飞过来接着自己,近傍晚的时候,就去尾陵潭用冰凉的水泡一下澡,有师父替自己按摩,舒活筋骨。

  晚上的时候,时不时陈大叔会出来,两人扒拉扒拉,扯个没边没毛……

  这么一想,千归觉得自己生活也挺舒坦的…

  今天早上很顺畅地没有在师父帮助下穿好衣服,至于头发直接是扎成一道盘在头发上。至于师公那样复杂而漂亮的发髻,千归是想都不敢想的。

  瞅着镜子看了几眼,很满意…就除了一双有些诡异的猫眼,实在不是人的审美观所能承受得起的啊~

  今日却没有像平常那样去扎马步,疯跑之类,闵只是给自己讲了一些五行道术类的事。

  “五行分为‘金’,‘木’,‘水’,‘火’,‘土’。”闵在地上画了几个奇奇怪怪歪歪扭扭的符号,抬眼看着千归,“修灵之人对外界的感触比平常的人要敏感,能够细微地体察出外界的事物,你闭上眼,把你感觉到的一切告诉我。”

  千归盘膝坐下,慢慢闭上了眼,感觉……感觉……

  她感觉到了微风拂过了她的脸畔,她感觉到了花香在空气中酝酿着,阳光落在的脸上微微的暖,暖到好像她体内的血液随着阳光慢慢流动着…

  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一切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灵力?灵力在哪里找?

  “心绪不要乱了,平心静神,不管有没有找到你想要的一切,先平了神,解除一切干扰。”闵的话好像就在她的耳畔,让千归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阳光像是实物般流淌下来,带着温温的醇香,说不出的惬意,就像是醇甜浓稠的牛奶。在阳光下头,一切都被晒得透的。

  “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要想,直接归答。”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太阳。”

  “太阳?”

  千归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闵的神色微微有些奇怪,他抿了下唇,“当真是太阳?”

  千归点了下头,一开始她的心思很乱,几乎所有的感觉都涌了过来,花香,清风,还有很多,但稍稍平静下来能感觉到的便只有阳光了。

  千归照着自己的感觉实话实说,闵定定看了她一眼,手指碰到了她的眼睛,指尖有点凉。

  千归闭上了眼,而现在眼前出现的是各种各样的颜色,如蛇一般穿行着,速度飞快,让人抓不到一丝痕迹。

  闵的声音也飞快,“找出最合你心意的一种颜色!快!”

  千归要哭了,这怎么抓啊?未等她想下去,思想的末梢已经帮她触到了一种颜色。

  那颜色明灿灿的,逼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又似乎是一团淡淡的气,随即就可能消失。

  千归有些奇怪,她也未曾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这种颜色。她喜欢红色的富丽泼洒,喜欢绿色的平静宁和,喜欢蓝色的忧郁淡然,喜欢白色的纯洁温暖,而面前的这颜色,是超脱了这一切的璀然:金色……

  “你睁开眼吧。”闵淡淡道,“一般修灵之人都会有五行之觉,但每个人多多少少会偏向某一行,而偏离并不多。”

  他看向了千归,“虽然你五行之觉已启,但大部分的感觉都由火来引导,势必会造成其他方面的缺憾。”

  千归愣住了,迟钝了,怎么会这样子啊~金色不是正对着金木水火土的金啊?

  “你的性情本就有些浮躁,如今又是火属性,最易是多变。”闵神色平淡,没有多少变化,“修灵起来,往往只在一处有造诣,易被旁人看出漏处,这并没有多少可以修补的,还应看你如何去应变。”

  千归垂下头,有些闷闷的,“哦。”

  只要是个人,说成这样都有些丧气,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浮躁了…她甚至觉得,就浮躁这一块,她比师公差得远去了……

  闵站起身,“你随我过来。”

  “又要去哪里?”千归一咕碌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榀园。”

  呃,她没听说过,还是得跟着师父后头过去。

  这几个月过来,她发现她光着锻炼身体了,修灵的灵光看没摸着一点…确定这是修灵的,而不是练功的?

  “这里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到什么榀园去?”千归几步跟上闵。难到修灵还有什么其他的决窍不对?

  “你的心性不对。”闵低下头看了她一眼,“修灵讲究的是专一,方能追逐到世间灵气之源,你的心不在这上面,需要一个能让自己静心的地方。”

  ……又是这一茬

  ……她做事不用心她已经知道了,不用再这么三番五次地提醒……

  刚进榀园,千归就被满面扑上来的绿给蒙住了眼,到处都是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在树下的石板路。因为常年没有人来,石板路也被草给遮掩住了,上面覆上了厚厚的青苔。

  空气中馥郁的花香,微微地开放,掩映在碧绿的枝间,洁白胜雪,有几枝露出点点颤颤的金色。

  闵抱起她,飞身跃过了那些密密遮挡的树,最终落到一个平台之上。树枝擦过千归的脸,微微有些痒痒的。

  千归站稳后,有些好奇地环顾四周,“就在这里修灵?”闵颔首,“你先坐下。”

  千归看了下地上,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树叶,软绵绵的,找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而闵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闵的手落在千归的肩部,轻轻按住一个穴道,他垂着眼睑,轻声道:“等到你觉得疼的时候便出声下。”

  他的手下微微用了点力,千归的肩上有点算疼,“啊~疼~”

  不知道是不是千归的错觉,她似乎看到了闵的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淡定从容。

  他摇摇头,“不是轻疼,而是……”他皱了皱眉,似乎不知道找什么样的词来形容,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道,“待到那时你便知道,与平常的痛觉不同。”

  与平常的痛觉不同……这叫什么痛?千归抽抽嘴角,选择不问。闵的手指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慢慢滑下,或者说是一寸寸移动着,每每落到一处穴道之上。

  千归忍着骨头传来的微微胀痛感,闷声不吭,闵的手忽然落倒了千归近腰处的骨髓之上。

  不是痛,却是极难忍的感觉,千归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闵的手,“难受…”

  确实是极难受,好像整个身体都在慢慢地磨毁当中,整个感情欲望都在慢慢地湮灭,触进了灵魂里的一丝难受。

  闵放开手,千归仍是抓住他的袖子低低喘着气,鼻尖微微渗出了一点汗。“我的性属偏向于水,为你探灵源的时候会有些难受。”

  “灵源?”虽然现在还是有点难受,千归却是勉强地撑起精神,望向闵。

  “灵源是你修灵与自然的结合点,或者说是连接点。”闵解释道,“修灵中所谓的灵是属于自然的,而修灵是将自然的力搬动,如同杠杆,你修灵的功力越高,顺应自然的规律就越快,能搬动自然的力量就越多。”

  这回事啊…她还以为修灵是运用法力将灵力存起,然后再进行运用的。她想的是修灵源头,而事实修灵不过是一个连接点。

  “真正到仙的那一地步算是脱出了自然的范围,而在之前,我们都是在自然的约束之下。”

  仙,超出自然的范围?

  千归有些疑惑,凑到了闵的面前,“师父,你见过仙人吗?”

  闵摇摇头,眼底是一片澄澈。

  “世上有人见过仙吗?”

  闵再次摇了摇头,“仙者,完全是超脱了肉体与精神,你只能感觉的到,而真正却看不到。”

  千归突然想到了那些躺在寒玉床上却没有了灵魂的躯体,恐惧感却升了上来。如果说……仙者,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的话……那些说是成仙的人其实是顺应天道而死去,或许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的信仰,让无数人为着这成仙的目标而追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千归眼睛死死地盯着闵,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师父,你为什么要修灵?”

  “别乱想!”一声急喝,让千归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顷刻间散了去。

  是陈幕。

  闵皱了皱眉,还是回答了千归莫名其妙来的问题,“修了便修了,机缘巧合而已。”

  好吧,她问错了人了,她应该去问师公的。

  师父修灵……她能感觉的到,他的心思事实上也不在修灵之上,但心性专一,再加上根本没有什么追求和欲望,已在修灵这条道上就没有其他想法了。而云琅,却是个真正痴心于修灵的,或者说世界上多数人修灵是和云琅存在着同样的心思,想要成仙,想要风辄雨来,只是……她们确定最后的成仙是真的?还是一场虚无由人编造来的梦?

  “别想了!”陈幕的怒喝打断了她的思路。

  如果陈幕出现在她的面前的话,她早就一巴掌飞过去了,现在只有在意识里朝他吼一声,“干什么?想关你什么事啊!”

  “如果你想走火入魔的话尽管可以想下去。”陈幕的声音冷冷,“既然你决定修灵,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一回事,但,在修灵之时,势必要保证你对修灵的信仰,否则,极易让体内的灵力运转偏错,伤及自身,从而走火入魔。”

  呃,陈大叔,抱歉了……千归脸一红,讪讪地笑笑。走火入魔在之前听过师父提到过的,走火入魔往往会伤及神经,造成精神错乱,对修灵出现一种严重的偏执,但却不会运用灵力,甚至会爆体而死……

  “灵源是你调节自然之力的一个要点,你的灵源是我方才点到的那一点。”闵见千归渐渐回过神才道,“至于如何运转灵力,需要看你的精神力如何了。”

  精神力?看出了千归的不解,但闵并没有回答,“你先闭上眼,将思想专注在灵源那一点上。”

  千归小手背后头,坐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闭上眼,专心感觉着那一点。一股奇怪的热流顺着闵的手指渗到了自己的经脉之中,由着血液流淌和其他扩散到身体的各个部分,也有的终于落在了那一点上。

  “你伸出手,”闵声音就在自己耳畔,“将我给你的纯灵力通过经脉慢慢施放出来。”

  千归伸出手,那股热流在那灵源处渐渐转化为了千归自己的力,千归咬牙,轻声一喝,“放!”

  热流顺着筋脉而起,落在自己的手心之处,那里空气轻微震动了一下,一簇小小如燃金般的光芒出现在了自己手上。

  千归睁开眼,满眼的不可置信,“这是我放出的?”光芒看似在自己手上,事实是在自己手心上方一寸。

  闵点了下头。千归的兴趣立起,忍不住握手想要触摸下那金色的光。

  “不要碰!”闵的话还没说完,千归一手将光甩开,抱着手跳了起来,眼泪痛掉了下来,“好烫手~疼死了……”

  原来的千归每日安排是:早上起来,穿衣梳头洗漱,啃一个萝卜(千归拒绝把朱缨子原称)。去后院锻炼身体,扎马步,跑步…傍晚去尾陵潭与师父一起泡澡,师父给自己舒活筋骨。晚上回去和陈大叔扯皮。将近半夜的时候扑床上睡倒。

  而现在,和以前的一样有规律,不过改了点,上午锻炼身体,下午去榀园修灵。

  只是她修得有些不好,没有控制度,经常一把火把周围的树给烧了。而师父一挥袖把火给灭了。

  导致榀园里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周围的树木茂密,中间的几棵一半为黑,一半为绿……

  晚上的时候,千归偶尔划几把琵琶的弦,对月嚎唱《一个人的夜晚多寂寞》,陈大叔要不一脚踹过来,要不直接消失。唱得太难听的时候琵琶也会拒绝发音,怎么敲它的弦都不出声……这抽筋的琵琶……

  这日子过得飞快,千归还未怎么注意就已经过了七年,从一个平胸猫眼女变成了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少女(自称的)。只是在修灵这一方面,咳,还是筑基未过,顶多就是把每日的一个萝卜变成了半个萝卜,把手上的星星之火变成了拳头之火。

  至于云琅,这七年里她几乎没有怎么见到她,问闵,闵只是淡淡道她去西南有要事。

  一个要事能走上七年的工夫?

  千归扁扁嘴,不理会他们的时间观念,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十五岁是渐渐明白某些事的年纪了。千归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和师父在一起共浴是有些不大妥当的,虽然自己没有感觉,而师父……他压根就没有男女概念。只是每晚的沐浴要隔开一段时间,师父也不会动不动抱自己……个子都拔这么高了,再让人抱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晚上的时候,她抱着琵琶调着上面的弦,轻轻地哼着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调子。琵琶上面的弦已经换齐整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千归也能拨两下琴弦了。

  陈幕靠着窗子,看着外面的如霜月光,神色中有了一分……忧伤?

  “你在哼什么?”陈幕突然回过头,问千归。

  “床前明月光。”千归没反应过来,脱口就是这一句。

  看到陈幕怪异的脸色,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瞎唱的,没意思的……”

  陈幕转过头,继续像是忧郁了一般看着月光。千归抱着琵琶跳上了窗台,一只脚勾住窗栏,防止自己掉下,“喂,陈师叔,你这么憋屈地在这里干什么呢?”

  “明日……最迟不过明日,云琅就要回来。”陈幕轻轻道。

  “呃……你怎么知道的?”她记得几天前还问过师父的,问师公什么时候回来,而师父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陈幕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她什么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微微闭上了眼,隐约是低低喃了一声,“只是不想知道罢了。”

  真纠结的话……

  千归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最是相思,却道是不思……这哪里跑出来的话……

  千归摇摇头,凑到陈幕前面,“陈师叔,你和我师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呃,我是说,是除了她是你仇人之外还有什么关系?”

  况且两个人都是属于殿决教的……不会是同门相残吧,云琅与他本来是师兄妹,师父已死,为了夺得殿决教的教主之位,两人反目成仇,殊死搏斗,最后云琅胜了,陈大叔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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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幕淡淡看了她一眼,夜色中,她的那双椭圆的猫眼瞳孔变得近圆,更近乎于人了,灰色隐绿的眸子幽暗不明。

  “云琅,她是我唯一的弟子。”陈幕道,“你知道,殿决只允一师一徒。”

  她倒是忘了这一茬了……他收云琅为徒,教习其修灵近两百余载。

  无尝不是尽心尽力,却未曾想过,有那么一日会……

  “千归,如果有那么一日,你认为自己已破了天道,但须得以伤害天下生灵方能登仙,你会为之吗?”

  千归仰起下巴,享受着明净恬静的月光,有些满不在乎,“我为什么想成仙啊,成仙又不能做我想做的,变成了虚无的一团……”她抖了抖身子,“我打死也不想变成那样,能炼到长生不88老就是我最终的目标了,不过有点不可能,应该说极大不可能的。达到炼气能够保证容颜不老是我这辈子的奋斗目标了。”

  千归狡黠地笑笑,“你想啊,你都七老八十了,但有一大帮子男人追,还有不少女人嫉妒你~那感觉……好极了~”

  话音刚落,又被踹了一脚。陈幕黑线,他看错了,千归和云琅虽然性情上是有两分相像,但底子里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你修灵还想着成家还俗吗?”

  千归缩缩脖子,明显感觉到了陈幕那似笑似怒的火气,好女不吃眼前亏,立马颤微微地举起小手,“我8没有……真得没有想……呃,只是活着能够被别人欣赏和嫉妒确实是一件很舒服很畅意的事,师叔你应该知道的……就像你修灵,修得比别人高,别人嫉妒你,或是羡慕你都能让你感觉不错吧,是人嘛,总有这种虚荣心的。身为一个女人,我也有被男人欣赏的虚荣心。这很正常,很正常……”话说到后来越来越低了……

  “你还有这种口才。”陈幕冷笑,“你凡心未脱,心思浮躁,势必会对你的修灵之路造成围困的。”

  我就是凡心未脱,就是心思浮躁怎么了?千归委屈地噘了下嘴,她也不想着成仙,只要凑合练一下就行了,生死自有命,富贵各在天,她虽然有点怕死,但活那么长时间自己也耐受不下来……

  月光轻盈如薄纱,在千归的裙裳落下,她雪白的小腿搭在窗外,没有意识地摇晃着。

  月正阁楼上,窗明霜自白。千归觉得有些凉了,把腿缩了回去。

  “你现在的进程还未破筑基吧。”

  汗,被点中死穴了。千归装做不在乎的模样,“仙道就那么几个,筑基

  平常人都难得做到,而就算是师父,也修了十多年,更何况我。我已经从一根萝卜减到半根,也算少有成就了。”

  “你那叫有成就!”陈幕跳了起徕,就差没一脚将千归踢飞了出去,“全辟谷你还没做到,谈什么筑基,你连筑基十分之一的边还没摸到吧。照你这速度,别说破筑基了,就是你老死了,连皮也没蹭着!”

  千归低头45度,做忏悔状。

  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报效社会,做一个最人民,对国家,对世界做出贡献的人……

  “你过来吧。”陈幕冷哼一声,走到房间中央,那里月光正好晒到,雪白洁净。

  千归撩起裙子,抱着琵琶,一跃就过去了。猫眼熠熠生辉地看着陈幕,“陈师叔,你不是要给我兴奋丸,飞速提升修灵境界的那一种吧。”

  一个“毛栗”照着她的头落了下来,“哪里有什么兴奋丸,修灵的灵力是自己一点一点积蓄过来的,只有你这般没有心性的才会想到那些歪门邪道上去!”

  千归揉头,怎么又说到这上面去了……

  “闭眼,好好将我传给你的力量收着,别给浪费了。”陈幕恶声恶气,而心里又有一丝遗憾,如果这丫头能学得她师父十分之一的专致,他也用不着现在这么头疼了。

  “传我力量,什么力量?灵力?”千归瞪大了眼。

  陈幕只是冷声道,“对你自然是没有什么害处的,不要乱想。”

  应该就是灵力了,“你灵力传给我了,你怎么办,你现在是魂魄,难道就不需要灵力支持了?”

  陈幕怔怔看了她一眼,突然像是发觉了自己的失控,只是冷冷哼了一声,“我自然不会将全部灵力过给你,只是一部分罢了,看你每日都那么蠢笨,无论是谁都受不住的!”

  呃……

  她知道陈大叔是为她好,可是能不能别这么说话,让别人对他的感动之情都无从搁下去……

  “真的没事吗?”千归犹犹豫豫着,“要不,我还是不要了…”脚下抹油,就想溜走。

  “小子,别给我想跑。”陈幕将准备溜走的千归扯了回来,“你要是想在有生之年破筑基,就给我在这里站稳了。”

  千归抓抓头,讪笑着,又不禁小声地问了一句,“真的不要紧吗?”

  陈幕仍是一脸凶巴巴的,“真要紧我把你脖子拧断,给我站好,丢了一点半点灵力,别怪我没提醒你。”

  千归乖巧了,站在地上站好。

  “你闭上眼,更能敏锐地感觉到灵力的存在。”陈幕道,手落到了她的眉心。

  灵力从眉心一点慢慢渡入,灵力才传送的过程之中,容易分散,真正能被人吸收进体内转化为自己的不过十分之一二。

  千归听从他的话闭上了眼,额头上传来的温度,如一股热流经过了自己的经脉各处。

  千归照闵所言,将那些热流慢慢引入到了一个经脉之中,流向自己的灵源。在那里,这些纯灵力会自动转化为自己的灵力。

  可是,那些纯灵力并不是如自己所愿,时不时会落到其他经脉之中,甚至过了自己的体外,消失不见。

  千归咬唇,这么下去,自己能得到的灵力不过是传过来的十分之一二,太耗灵力了,还不如不传的。

  她不禁将精神力慢慢扩散开来,她对灵力的感应力虽然比较低,上帝是公平的,天生的精神力却相较于平常人要高上不少。

  精神力扩散到了身体筋脉的各个部位,守住了自己的几大主要筋脉,由陈幕传过来的灵力一开始分散到各个经脉,再在精神力的促使之下,由各个经脉慢慢流通到了一条经脉之中,最后融入灵源。

  虽然其间也有灵力散失逸出,但毕竟是少数了。

  陈幕微微有些愕然,灵力能传过去十之一二便已经是不错的了,至少对千归而言,她的心思不容易沉稳下来。而现在看来,却吸收了近十分之七八。

  她的脸上已经满是汗珠,衣服也湿了大半,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之中。显然是精神力在强力撑着,也没有旁生出其他一丝一毫心思。

  陈幕放下了手,千归的灵源近满了,而他失去的灵力方不过百分之一。她的修灵终就是太低了。

  千归将最后一丝灵力收到了灵源之中,轻轻呼出一口气,就地倒下……太太太太太累了……

  她的精神力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过来,就仰躺在地上休息,一边嘻嘻笑着,“怎么?师叔,我今天的表现不错吧。”

  第一次难得的将灵力收得那么多,几乎要接近她身体崩溃的边缘,还好还好,自己做得还不错。

  陈幕只是冷笑一声,“如果你平时修灵能做到这地步,早就到筑基了,还用得着花费七年时间在这里鬼混。”

  话语是满意的,说出来就让人想到了一个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千归撇撇嘴,反正她也没指望陈幕能说的出什么好话来。

  “以后,你专心一致与你师父修灵,修灵这条路没有什么捷径,只有自己刻苦一番。”陈幕的声音像是飘在空气当中。“你若真心是修灵,不要走什么旁道,任何旁道都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甚至是你付不起的。”

  啊,怎么突然说这话了,好像她一直是个不良少女了……

  “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好自为之。”最后一句话带了一声叹,然后陈幕便消失在空气当中,留着千归干瞪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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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色何能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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