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
纵横超大橘子2019-03-25 17:357,009

  这么多年的岁月已经够了,琅寰岛也不必生生世世背负着那样重,也是永生永世的信仰。

  至少,对于他来说,是重枷锁。从记忆地开始,他所接触的,所能感觉的,只是青澜这个虚幻的影子。整个琅寰岛也只是为着这个虚幻的影子而存在的…

  不过,总有那么一天会结束的…不是?总有那么一天,会有新的天命,来替代原来的一切。不管是否与琅寰有关,自然,这一点也并不重要。

  千归原来是垂腿坐在池畔的,然而,随着灵力的越发浓厚,随着修炼的不断深进,她有点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精神和身体仿佛分隔成了两处。

  她的身体慢慢滑了下来,半身浸在池水当中,纯白的花悠自开着,浮在了她的身侧,随着细细的波浪浮动沉沦。如翡翠般的叶子伴着花招摇着。

  花香醉人,景色如画,枝影摇曳,看不清是实是虚。

  千归乌黑的发散了开来,浮在了水面上,纠缠着那花瓣,一白一黑,慑人而诱惑,千归的睫轻轻地颤着,随着灵力的扩张,随着灵脉地增厚增大化实,一丝疼痛蔓延开来。

  这一点对千归来说,并不算什么,关键的是…她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意志要是身体的主人。然而,千归现在很尴尬地处在了意志和身体不搭的情况下。

  魂魄像是浮游在半空之中,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像一开始碰见陈幕一样,魂魄离体,可…不同的是,魂魄并没有离开多远,像两个相象的照片,却并不重合。身体上的疼痛之类的感觉,也是能够模模糊糊地感觉得到的。

  意外吧…千归默默想,可能是自己进阶太快了,导致魂魄与身体不符了。

  灵气还在增长,千归闭上眼睛,静静地感觉着自己的灵源位置,那里原来有一颗五颜六色的珠子,现在,莫名其妙地,隐隐有些变化。

  千归不由一惊,量变到了一定程度,又要进行质变了?上一次从炼气直接越到了结丹,千归已经惊喜懵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进步会如此之快。就算自己那时从筑基到炼气也够快,不过,都在基础上徘徊。越过去并不算太过神奇,而现在却不同的…

  心里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不安。毕竟,这不是自己一步一步打下来的,而是…不管是什么方法,总归感觉有点歪门邪道了。

  这么炼下去会不会走火入魔?千归很认真地想着…不过依照自己现在的状态来说,她宁愿走火入魔也不愿意放手。

  成功越大风险也就越大,况且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回头恐怕也来不及了。

  那内丹上面流溢的五颜六色的光彩如同化为了雾气,包裹着这已经不断壮大的丹,那上面,依稀可以看得上一丝丝裂纹。

  这并不是什么爆裂的前象,而是新生的征召,过了这一步…

  千归唇抿了起来,身体轻轻地抽搐着,不知道是因为适应不了这速度还是受不了这巨大喜悦。

  “千归…”悠长悠长的一声。

  像穿过了千万年的岁月悲喜,入了耳时,那一切都沉淀了下来,只剩下一片虚无缥缈。

  千归被硬生生地惊醒了,长睫一抖,魂魄和身体在那一瞬间重新归位。她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

  眼前是闭眼前看到的景色,巨大的灵生花蔓缠绕着雄伟的祭台,水和灵生花纠缠在了一起,分不清谁绕着谁,也分不清这个世界的规则。

  “千归…”

  ……

  千归茫然地向后看去,失去了那些游丝,后方只是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那声音不断地传来,如同催魂的曲子一般。

  “怎么回事?”千归皱着眉头问向少年。他放下了手,微微一笑,“有麻烦了。”

  千归立刻摆明立场,“你的还是我的?”这句话一出口就汗颜了,只是少年像是没有在意她的话,唇畔噙着一分浅浅淡淡的笑,“其实也不算什么,不是找你我算帐的,只是有些难以处理罢了。”

  啊?千归眼巴巴地看着少年,一副渴望求知的模样,“这怎么一回事,说个清楚。”

  “这个人应当与你认识。”少年伸手,那灵生花慢慢收了回来,雪白的花瓣收拢了起来,形成了苞蕾。他看着千归,颊边的酒涡旋了开来,“这个人确实不错,虽然灵识无法进入到圣器之中,而他却能够做到传音入密,实在是难得。”

  千归颇有些惋惜,偏偏在这个时候撞上。

  千归想了想,从水中站了起来,头微微有些眩晕,但不知是不是在六欲印里的原因,或是灵力够充沛,她并没有上一次的失控。

  这一点上,千归有些心虚地看了少年一眼,如果自己真得失控的话,吸得应该是这个家伙了,虽然这个家伙并没有灵力。

  灵生花花开花谢速度如幻,只在那么晃眼之间便又化成了一粒种子静静地躺在少年的手中。

  “就打算走了?”千归挑眉。

  少年一笑,那笑意千归颇有些看不明朗,“你还能留我不成?就是你愿意,这里也不是一个久处之地。”

  千归疑惑,下一句话还没有问出口,就感觉一道强大的推力过来。

  ……

  千归愣生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灰崩瓦解,包括祭台,包括少年,包括…她眼里见到的所有。

  “千归。”

  “醒了?”

  千归睁开了眼睛,脑子还是模模糊糊,迟钝着。她欠起身,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传了过来。

  千归一个没注意,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上去了,“疼…”千归的脸皱在了一起,呲牙咧嘴。

  不知道是不是睡的时间太长,她的心脏疼得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醒了?”那个人又重复了一遍。

  千归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抽抽,“醒了,醒了。”如果是平常人的话,这么硬生生把自己从六欲印里揪出来,自己早就叛逆了。可…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她却说不出什么话。

  “你睡了两天。”任长珉看着她爬回床上,抱着被子像是又要倒下就睡,淡淡道。

  “两天?”千归呆了下,她记得在六欲印里面的时间还不到几个时辰。

  山间几数日,世上已千年…千归不由感概,这笔生意不划算呐不划算…

  再这么睡下去,自己真得要担当睡神这个名号了。千归将外头的衣服披上,长长的头发只是向后一甩,用一根长缎系住。“你…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千归绑到一半,突然心血来潮道。

  任长珉淡淡看了她一眼,移开了目光,“你看不到。”

  千归怔了怔,一时半会儿竟没有把握住他说这话的意思。这句话是在看低自己的修为,还是一句实话?

  “看不见?”千归皱眉,“你不让我看你的脸,总能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吧。”

  任长珉的目光又淡淡地扫了过来,那侧脸轮廓柔和,却不知为何,或许是少笑的原故,总感觉有一分清冷和高高在上的感觉。

  千归干涩地笑笑,“我总要知道你的名字,不能总是叫你“喂,喂”吧,这个称呼也不好听。

  “任长珉。”任长珉淡淡道。

  任长珉…千归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把名字说出来,但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千归感觉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原来以为的…

  自己是想多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千归顿了顿,道。突然发现自己这里倒是凑合着热闹,一开始的陈幕,虽然总是不见声音。后来的阿仙,尽管现在正在休养,看不见她,还有现在的任长珉。

  千归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和这个人不认识,就算认识也绝对不深,可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更奇怪的是,她也不排斥他,虽然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任长珉给她的感觉很像…

  千归垂着睫,等着任长珉的答案,然而许久也没有声音。

  千归抬起头,看见任长珉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你…”千归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后面不知道怎么说,干巴巴道,“你还没和我说…”

  任长珉已经走到了门边,听到了千归的话,回过了头,“我没有什么目的。”

  千归:“……”

  她问这话也没有什么目的…也没有想到对方会有什么目的…

  “如果你不愿意看见…”

  “我没有这么说!”千归上前两步,站在了任长珉的前面,心里不由地有几分委屈。

  她能够感觉到任长珉能够看到她的本心,可是对于任长珉,她却并没有什么想法,不曾想过,也不会误解什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千归心里泛起了一丝苦涩,“我只是…只是不解而已,你如果不想说我也不会追问下去。不过,总之,谢谢你。”

  她抬起了眼,如蝶翼般的睫毛卷起,露出了下面浅灰隐绿色的瞳仁,椭圆形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了任长珉的模样。

  她真得是想对任长珉说声谢谢,其他的什么意思都没有。纵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之中,有些事外头闹得厉害了,自己还是知道的。任长珉维护自己的那一次,她都记着。

  “你以后会知道的。”任长珉低头看着千归,清冷总是带着分疏离的眼中带了一分其他的色彩,“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

  千归一愣,下意识地就想问为什么,再想想,别人也确实没有那个义务替自己付出的。

  “哦…你…你认识我师父吧。”千归声音低低,有些压抑,更像是克制,“林闵,殿决教主闵。”

  任长珉半晌没有说话,就在千归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任长珉轻轻道,“认识。”

  千归嘴唇动了动,最后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任长珉跨出门时,他停了一下,回头看向千归,“至于那些过快的事物,还是尽量少学一点。”

  千归在想,这话说的是不是六欲印?对这一点上千归还是有些心虚,而恰恰也肯定了,任长珉就是那个硬生生把自己拖出了六欲印当中的那个人。

  千归本是想要反驳一下的,但看到任长珉已经背过她走了,她只能看到他白色的衣角在视线里模糊地晃了下,便是看不见了。

  就算想要反驳也找不到人了…千归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百感交杂,说不出什么味道。

  任长珉说的话确实没有错,而且自己也模糊地能够感觉到那之间的错综复杂,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回头,也不想要回头。

  千归咬着下唇,微微眯上了眼,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境界已经由原来的金丹初期过渡到末期了,或许不久,又会突破。只是…也不知道这会不会终有那么一天补偿回来。

  想想任长珉的境界,千归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就算是现在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对于任长珉的境界还是看不出来。

  自然,这一点也可以说明,他并不是…

  只是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

  晌午,千归下楼,刚迈出一步,愣了一下,那个玄衣女子依旧在。

  面前摆的几个菜还是有着一盘苷蓝…这是要多喜欢这菜?千归向来对苷蓝的认识只是觉得这是白菜染紫了,况且她向来喜肉不爱素。

  玄衣女子抬起眼看了眼千归,微微一笑。

  千归面皮僵了一下。这个女子长得真得很普通,埋在人群中就是找不到的那类型,千归很是惋惜。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云琅时,衣袂翩飞,眉眼如画,恍若仙人,虽后来失灵力,相貌在人当中,也算是偏上的那类,再加上她本身有的凌然傲气,更是增了一分如剑般的气质。

  而现在呢?先不说相貌都改了,虽然是戴了…不知道是不是人皮道具,那脸上还有一道从耳下绕到下巴的伤疤,一身玄衣将原来的那种傲然的气质全部给遮掩住了。

  千归扯扯嘴角,笑了笑。

  原来以为只是打照面的,现在…好吧,看起来云琅是故意等着她的。

  “师公…”千归走到云琅对面,讪讪笑道。其实倒不是她觉得尴尬,而是这里面有一个陈幕才会觉得更加不适应。

  自己就像是一个电灯泡,而且还是个必须携带的电灯泡。虽然千归直接忽视了云琅是来找自己,和陈幕丝毫关系也没有。

  “师公我承不起。”云琅轻笑了一声,对于千归一眼认出她的身份也不觉得奇怪,眉间眼角都染着一分浓浓的笑意,“这几年,你过得不错。”

  千归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说,过得好也可以说,不好也可以说,总归是没个定数。“不管怎么说,承认与否,以前的事都无法抹杀,更何况说,师公的名字,向来就在殿决。”

  这话千归说的是实实在在,对于云琅,说到底,她还是有着那么一分感激的,当年如果不是云琅…就算心血来潮也好,救了她一命,今日自己又怎么会安然地站在这里。之后的,就全云琅散尽了灵力,然而,她的名字依旧隽刻在了殿决的历史上。

  无论别人怎么看,千归是忘不的的。

  云琅目色敛起,嘴角浮着浅浅一丝笑意,“那时…我或许没有看错你。”

  成事不说,遂事不鉴,千归垂着眼,对于以前,她不想考究多少,只是浅浅一笑,不发表自己的想法。

  “你师父没有跟来?”云琅斜眼看着她,表面上是不动声色。

  千归心里暗自揣测,是不是过来算旧帐的?自然,如果算帐估计她也得算一部分。

  “没来。”千归很是干脆利落,自己已经达到了这个境界,如果不是真得撞上什么,一般,自己都会没有事的。就算之前对贺兰缺还有着忌讳,而现在也没有那分顾虑。

  云琅也不能奈何什么…而且自己能够感觉,云琅这次面对自己…是友非敌。

  “没来?”云琅轻声一笑,“我记着你向来是跟着你师父一同的,离不得半分。”

  千归面皮一僵,直接说她有雏鸟情节得了。可…这话怎么说的,上一次她遇见云琅,不就是没和师父在一起…那一次是离家出走…

  千归有些颓丧,“离开他我又不是不能独立,谁还顾惜着!”她摇摇头,将这个话题转开,“你这两天都在等我?”

  云琅眼里含着一分笑意,“你知道的是清楚。”

  千归:……

  她的灵识能够感觉到云琅,因而每次云琅过来的时候她都能察觉得到,而且…云琅并不住在这里,每天还尽往这边来,若不是觉得这家的饭菜香,定是过来等着人的。现在看来,那个人便是自己罢了。

  “我不知道。”千归眉角一挑,直接摊开了手,“你的意思我不懂。”

  云琅的想法她也并不想知道多少,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她和陈幕过往纠缠。

  她承认…把别人的经历当戏来看的行为很不厚道。

  “你的境界达到哪里了?”云琅眯眼,虽是笑着道,却有着一分凛厉的感觉。

  那一瞬间,千归意识到,云琅还是云琅,无论是殿决教不可一世的教主,还是布衣荆裳的平常人,那种深在骨子里的傲然,更准确地说,狂妄,都是不可能改变的。

  千归撑着桌子,支手托着下巴,皱皱眉,“我并不清楚,金丹这是过了,但,如果不是末期就是中期,也就是这个水平。”

  千归想,自己这个进步的速度,不算是后无来者,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合着自己还没有十年。

  刚说完,就看到云琅似笑非笑的神色,千归不由一阵心虚。

  “投机取巧。”

  千归眼皮一搭…不用说得这么吧…难道当年你没有投机取巧?

  看到千归这个模样,云琅嘴角微微勾起,“无论是什么投机取巧的法子,只是在十年之类升到这一步,也算是难得。”

  千归笑笑,她的法子,自然是说不得的。

  “这几天我在等你…”

  千归心里暗道,这自然知道,之前不是已经说了,但随后的一句话打得千归有些懵了,“曾在殿决逾千年,我能看重的,只是你和闵两个人。你在修灵界过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与你交易,反修灵界,你觉得如何?”

  千归没有反应过来这跳跃度,愣愣地看着云琅。

  看了云琅许久,才发现自己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自己实在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反灵界?

  难不成云琅对于自己的“死”耿耿于怀,因为自己不能修灵,从而对修灵界产生了厌恶之感?

  云琅不应该是这样思想偏执到扭曲里的人吧。况且就算是,找的也不应该是自己,毕竟她还跨在半步修仙的康庄大道之上,绝不可能放弃的。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把你带进殿决?”云琅看到千归的迷惑不解,也不急着解释,她笑语盈盈,然而其中又带了一分刀剑般的锐利。

  千归脸色微微黑了下,这话她还好意思提,向来就是听说,殿决教云琅是依靠吸他人的灵力来使自己的灵力提升的。

  “我的资质。”千归想都没想就道。也的确如此,除了资质云琅能够有理由收她为殿决弟子,其他真得没有什么可以谈得上的。

  “资质…”云琅轻笑了一声,“你说的确实也没有错,资质,无论是你,还是闵,修灵资质都是极高的。”

  所以你才杀了师父全家,为了师父的资质?千归心里嘀咕了一声,却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安安份份乖乖巧巧地听着云琅的话。

  “自然,如果你天生的资质就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不必再收你一个了。”云琅的话不紧不慢,言语中的笑意越发得浓,“最重要的原因是,你的资质一半不是你自己的。”

  千归神色未变,心里咯噔了一下,从一开始云琅就知道自己是个假冒伪劣产品?

  云琅的话并没有说清楚,所以千归端坐在她对面,一脸无知茫然的模样。我是好孩纸,我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是你的灵识,还是你的根骨,在修灵界都是出类拔萃,只是…你的魂魄不稳,与其说,你的天赋出众,倒不如说,你是灵识和根骨的拼凑。”

  千归默然地听着,云琅说得确实也没有错。她一时半会而想不出什么词来反对,或许事实就是这样的。

  “再者,你所处的地方偏偏与萧州城相距甚近。”云琅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扬了起来,带了一分跃然天下的凌厉妩媚,“这天下之中,胆子敢怎么大的,只有一个西凉而已。”

  “什么意思?”云琅的话让千归心里好一阵不舒服,她甚至有些害怕云琅后面说的话。

  就像是要戳破她心里自欺欺人的想法。

  “没有什么意思。”看到千归有些焦急,云琅笑得越发得惬意,“就算我不说什么,你也都是心知肚明的,何必再讲出来。”

  千归哑然。云琅说的意思很清楚,千归是当事之人,其中经历是是非非她都窥探了一部分。

  其实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不对劲,很不对劲…

  比如云琅和西凉的对阵,比如西凉过分友好的态度,比如…千归吸了一口气,这个天气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转暖,这口气吸都心里感觉都是微微的冷。

  很多事情,明明知道一点,却强迫着让自己不要忘那里去想,不知是谁说的,我们最不想去想的,往往就是事情的真相。

  西凉这个人…不管怎么说,她生不出太多的生疏之感。有时候会和他堵气,有时候和他闹将,然追根究底,她对西凉没有什么防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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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色何能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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