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教的那些事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何明白。只是背负着其他人的结果
一个晚上，硬是折腾到了半夜才睡着，早上醒来的时候，千归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把自己搬过来了。
抬起头，就看见了阿仙幽怨到了极点的表情，那秋水盈盈的眸子好像就要滚下泪珠了。
千归还来不及安慰她一句，门就被吴楚轰开了，“喂喂，起来了，这么迟了还睡？”
咳…结果是被吴楚直接拖了过去扮娃娃了…
那些宫中的女人生活真得挺无聊，除了看花，绣花，叽呱，也只有梳发了。
只可惜吴楚并不是个爱在自己头上摆弄的人，千归很无辜地充当了一个上午的布偶娃娃。
头皮感觉都梳掉了一层…
吴楚毫不厌烦地将那些珠珠钗钗往千归头上挂，一个上午过去，命折腾掉半条。所以看到师父过来的时候，千归扑身上去，“师父，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你…要你…”
有时候头昏脑花说出来的话不带逻辑性，请直接PASS。
闵捞住了要往地方趴过去的千归，“头上怎么这么多东西？”
千归傻不拉几地抬起了头，呲牙笑着，“好看不？”这话一说完就有打自己一巴掌的冲动，今天绝对是被吴楚给弄晕了。
“不好看。”
千归拽拽头发，把头发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扯了下来。
吴楚立马跳过去，“喂喂，谁说不好看的，明明就好看。闵，你说好看还是不好看？”
闵？千归纠结，她还没有这么喊过师父。
“不好看。”闵微微一笑，低下头将千归头上缠着的发簪给取了下来，“还是清清爽爽的好。”
千归忙不迭地点头，倒不是自己觉得清爽得好，而是一旦自己说了其他的，说不准又会被吴楚拖过去打扮成一只锦鸡…
千归麻利地扯掉了头上所有的束缚，觉得脑袋从来没有如此的轻松，她晃晃脑袋，轻呼一口气。好了，终于解放了。
整理好头发之后，千归抬头看了一眼师父，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微微笑着，千归不由地低下了眼，微微觉得有点触动。
“唔，这样也不错。”吴楚绕着千归走了一圈，无不带羡慕，“是不是修灵之人长得都好看，随便怎么打扮都够亮眼？”
说着，一只猪蹄子就要过来吃豆腐，千归一爪子把她拍了下去，“喂，本人美女，拒绝骚扰，骚扰罚款。”
修灵之人确实找不出几个难看的，只要一开始五官端正，修灵到最后，都会是个绝代美人。所以在修灵界，千归已经对美男之类免疫，甚至自我感觉达到了美丑不分，雄雌不辨的地步了。
“这么小气？行呐，本少爷有的是钱，你好好侍候我，本少爷绝对不会少你什么的。”吴楚嘻笑道。
千归立刻退避，黑线挂下三条，“这话你又是在哪本闲书上套用过来的？”
……
一上午的时间都耗在了打闹上，下午不知道何事，吴楚被梁国小皇帝叫过去了，而千归也自得悠闲地在院子头修灵力。
经过了西凉的那一番摧残，千归对于修灵这件事也没有以往那样惫懒。
吴楚到了傍晚才回来，看起来神情颇为疲惫，倒回了屋子里面就没有出来。
“你觉得我师父喜欢的是吴楚？”千归将该练的练的差不多了，就召唤出阿仙说说话儿玩。
相比而言，或许是自己天性太过于毛糙，和吴楚的性子很是相像，千归并不是喜欢和吴楚说话，倒是喜欢和阿仙聊天。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她是演说者，而阿仙是听众。
阿仙垂了眼睫，“是。”
是“是”而不是随和性的“恩”。
千归托着下巴，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师父喜欢吴楚…是吗？
她笑笑，歪着头看向阿仙，“可是你也是喜欢我的师父的，对不对？”这分明是明摆的事实。
阿仙垂下了眼，没有说话，薄薄的唇抿了起来，几乎抿成了白色。千归隐约地好像看到了她的眼眶里又盈满了眼泪。
喂喂，不就是说一下嘛，至于表现得这么强烈？况且她自己还没有为自己死去的爱情哀悼…
“你…你别哭啊…”千归有些心虚，“我不是故意说的，你心理总要有个承受力度吧，别就是这点小事也扛不过去…”
阿仙没有理会她，仍旧是埋着头，肩膀不断地耸动着。
“你喜欢我师父…我师父又喜欢别人。”千归托着下巴，歪头想着。“可是我觉得像你这么自怨自艾…别人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的。”
阿仙身体微微一怔，千归嘴角稍稍勾了起来，继续向下说下去，“我不知道这以后是不是能打动什么人，可是，我感觉我师父的眼光从来没有在你身上停留过。”
这句话说出来，阿仙一动不动了，也不知道是在黯然流泪还是在流泪…这只情兽遇到这类事好像就这一个反应…
“喂，喂，你就不能振作一点啊。”千归有些无语，“就算我师父一开始不喜欢你，他也没说讨厌你对不？你就不能让他喜欢你？比你在这里对月忧伤，对花流泪要好多了，对不？况且他喜欢上的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人，说来生命也就那么长，等我师父离开京城，时间一长，谁还记得彼此。”
阿仙抬起了头，千归怔了片刻，这会儿阿仙没有流泪，那眼眶红肿得很，而那眼睛却出人意料地清冷，没有一开始秋雾的迷离，仿佛一眼了彻到底，“我喜欢他是我一厢情愿，却不会费尽心思想要改变谁。他喜欢谁是他的选择，我不会去破坏他的喜欢。”
“喂，阿仙！”千归忙站了起来，只是那会儿，阿仙的身形却凭白在空中消失了，显然不想再和千归说什么。
千归走进了屋中，吴楚正倒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一旁的那些宫女们已经退了下去，有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一点的宫女对千归有些抱歉地笑笑，“千姑娘，这几天公主心情怕是不太好，千姑娘向来和公主相处得好，就劳烦姑娘劝公主几句。”
千归嘴角抽抽，算是答应了。
千姑娘…这个称呼听起来真是古怪，那时候云琅为自己起了这个名字绝对是顺口一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千”这个姓…
千归拉开了床前的纱帷，就看到了吴楚很没有风范地横着仰躺在床上，脚上的靴子也不知道踢到了哪个地方。
“喂，咋了？”
吴楚有气没力，“本人已死，有事烧纸，本人已翘，有事上香。”
千归黑线垂下，“哎，这么一副要死的模样，你不会是被催嫁了吧？”
那瞬间，千归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枕头砸过来，直接砸到了千归的脸上…咳，幸亏吴楚的枕头是布塞绵的，不是玉枕之类…
“哎哎…”
吴楚扑了上来，声声幽怨，“叫你乌鸦嘴的…”
千归翻了个身，躲开了吴楚的熊扑，“啊？不会吧，你真得被催婚了？”
果不其然，看到的是吴楚哀怨又悲剧的眼神…千归抓头，“可我这也不算乌鸦嘴，最多算是事后诸葛亮…况且你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嫁嫁不出去了。”
“我喜欢你师父…当你师娘好不好？”
千归额上青筋暴起，“一个字，滚走！”做我师娘者，杀无赦！
“那分明是两个字…”吴楚继续幽怨着，“虽然不知道师父有多大，可是嫁给他我也不介意啊。”
千归眼皮一跳，这话…好像还说师父年纪大了…咳，虽然师父年纪确实不小，然而从外表上看来，还是绝代风华…
“喂，你看过哪个修灵者成过家？别乱想了，我师父不会娶你的。”
吴楚抱住了枕头，微微偏过脸，“你们修灵界的规矩里有不给成家这一条吗？”
“这…好像没有。”千归从来不看什么修灵界规章，况且殿决教在修灵界是以叛逆出了名的，别说没有规定，就算是有规定也没有几个人遵从。就“不杀生”这一条…千归就觉得没有几个修灵者真正做到过。
只是对于情爱，对于成家这种事，修灵界没有多少关于这种的规定，就算有，也是很放松的那一种。修灵界没有几人会对这种放在心上…除了那些刚修灵还躁动的修灵者。呃，她应该也包括在其中。
“既然修灵界没有规定，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师父呢？”吴楚将下巴抵在了枕上，一脸天真加无邪。
千归翻了下白眼，竖起食指，“一，我师父不可能会娶谁，二，我不喜欢有个人做我的师娘，特别是那个人和我差不多大，三，修灵界虽然对此事没规定，但嚼话根子的绝对不少…”
第三条如果在之前她不会说的，但是进过恒教之后她觉得有必要提一下。原来都以为修灵界一片安静的，进过恒教，看过那帮弟子才觉得…洗心革面了一回。
“路曼曼其修远兮…”吴楚仰面倒下。
千归也倒下了，翻着白眼，“喂，什么路曼曼修远…你是觉得勾引上我师父修远呢？还是劝动你皇兄，还是让修灵界认可你远呢？”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更远了…”吴楚蒙住了脸，“其实，我觉得达到第一条就够了，如果你师父喜欢我的话，带我离开这里的话，我皇兄定然不敢去拦…其实能不能嫁给你师父并不重要，只要能够经常看着他就够了，也不介意就在他旁边做一侍候的。”
有时候坐在一个情敌面前听着她对你说她对你喜欢的人的想法…真得很让人纠结，很让人郁闷，很让人想要给自己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
千归身体僵硬，她没听到，听到也忘记了，听到也忘记了…
“喂，是不是被我的话感动了？”
千归有气无力，“感动，好感动，感动得我连杀人的欲望都有了…”
师父太招蜂引蝶了…如果有一天，她得师父，必以金屋藏之，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师父太容易让人肖想了。
一听千归这话，吴楚立刻一小溜下了床，“那你继续感动吧，我就不打扰了。”
千归依旧僵死状没有动…
那天和师父说在一起的时候，千归一直想问却不敢去问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师父会怎么回答。
如果照平常来说，师父肯定会回答，“不会。”可是…千归害怕会听到不同的答案，万一真的不同的话，她根本不知如何自处。
从遇到，到结伴，再到现在，千归能够感觉到师父对于吴楚的感觉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虽然自己也是有些不一样，究其原因恐怕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徒弟罢了。
千归捂住了额头，觉得头微微有些涨疼，心里的烦厌感也随之上了来。
她不介意阿仙喜欢师父，不介意阿仙耍手段追师父…虽然阿仙压根不情愿这么做…只是因为她知道师父对阿仙没有感觉。
她记得一开始遇见师父时，师父也是那般的疏离冷淡…
在床上倒了不知道有多久，千归慢慢爬了起来，还是吴楚的床，自己几个打滚已经把它蹂躏得不成样子了。
抓抓自己乱槽槽的头发，千归压抑住自己郁闷的心情，慢慢走出去。
刚刚要踏出去的，千归眼尖，看到外面站着就是师父和吴楚，立马就缩了回去，靠在墙根上。
真的要说的话也没有什么需要避嫌的，毕竟两个人都在外头站着，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刻意隐瞒，千归都能听得见…千归想自己是不是做贼心虚。
然而自己却并不想出去碰见这两人。
前面的话千归没有听见，但听后面的话也已经知道说的是什么了。
吴楚的声音还在，“…闵，不管怎样我都不想在这里，不想做他们斗争的牺牲品…”
闵只是低下头看着她，并没有说什么，吴楚咬着唇，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抽抽鼻子，“只要带我出去就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介意，父皇离开的那么快，我其实也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快的，我不求什么，我只是想要离开而已…”
千归皱了下眉，身体一动没动。原来的老皇帝挂了，吴楚那时还在蜀山就被召了回去，那新皇帝上台还没有多长时间，为了巩固皇权，拉拢新贵，便想将吴楚嫁给一个袁氏新贵…吴楚甚至连那个人的面都没见过。
要是千归…她摆准了是受不了，一个自己不认识，长得好看难看都不知道的男的…就以她的性格，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运动手脚一阵狂轰了。
再者，新皇帝和吴楚的关系看起来也是很僵硬呐…到底还是异母兄妹，连亲兄弟为了那个位置都能斗得起来，更别说是异母兄妹了。
闵伸手，吴楚立刻抓住了他的手，低低道，“我现在已经找不到谁…闵，我知道我不比修灵者，虽然很喜欢你，可我也知道自己想得多了，然而…我不奢望什么，我只是不想在这里…”
“吴楚。”
吴楚抿抿唇，微微仰起头看着闵，眼里隐隐浮出了一丝晶亮。“恩。”
“不必担心。”
……
时间好像是停了那么几秒，千归看着自己垂下来的裙琚，鲜红鲜红，裙褶则显得有些浓上，上面缀的金片熠熠闪着光，如同水波般温柔地流连。
千归好像听不到他们后面说的是什么，明明话听得很清楚，可是就是进不到自己的脑子里，脑中的信息处理器像是出了故障。
其实没有什么的…真得没有什么的…
千归抿抿唇，轻轻无声地笑了，长长的睫垂了下来，遮住了自己的眼中的一切。她不难过啊，心不疼，跳得照样起劲，笑也依旧能够笑的出来，身上也没有少什么。
她还是原来的千归，师父也还是原来的师父，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叫吴楚的，不是多个人多个热闹，不是？三个人可以斗地主…如果阿仙也愿意出现的话，还可以打一桌麻将，你说，你说，是不是多好的一件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有点狼狈，心里也有点空荡荡的，像是自己一直努力抓紧的，努力奋斗的，在吹口气的那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或许都烟消云散了也好。至少不再患得患失，不再犹犹豫豫…
千归抬起手臂抹了一把眼，却在要放下的那瞬间愣了一下…她没有哭。
晚上的时候，千归泡澡的时候，原来总是没有出现的阿仙又出现了。
就蹲在千归旁边，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遮住了她的眼，那一头泛着水样润滑的长发披散在了她的肩头，没有绳子系着，就这么遮住了她大半的身体，还有眉间那妖娆漂亮的封印之记，更是让人惊艳。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师父吗？现在转向喜欢我了？”千归趴在皂木澡盆里，只露出一只头看着阿仙。
阿仙抬起头，那眼神看起来微微有点疲倦，然而看了千归一眼又低下了头。
就在千归以为她不说话时，阿仙突然开口了，“千归，你会后悔的。”
她会后悔？
千归划拉着水波，眼里滑过了一丝茫然，然后轻轻笑了笑，“怎么会后悔了？我做了什么事？”
她的头靠在了木盆上，水面之上之露出了她如蝶翼一般优雅美丽的锁骨，水温正正好，这一小块露在外头竟也不觉得有多冷。
千归突然想到，阿仙毕竟是活了那么多年，她的灵力修为甚至比那几个教的教主还要高，向来在别人面前样子看起来怯弱，可是…她也绝对不怯弱。看起来对一切事物很迷茫，或许，这只是表面上的迷茫，内心的清楚明白。
“哎，就算我做了什么不讨好的事，你会阻拦我吗？”千归懒洋洋道。
“不会。”
千归轻笑了一声，“那不就算了。”她微微闭了下眼，“我知道我不聪明，可是我至少还有脑子，我知道我很感情用事，可是，多少也有点理智。分得清分不清我还是知道那么一点半点的。”
说到后来千归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越说越想笑，便是停下来了低低地笑。
“师父和吴楚，我其实知道的…”千归仰着头，轻轻昵喃般道，“像我，一开始遇见师父，那时是师公说要来救我的，不然，师父也不会对我多加关注。后来师父对我好，我清楚，相处长了总是会有感情的，理解…我能理解。”
“至于吴楚就不同了，她一出现师父对她和其他人就不一样，恩，吴楚也确实很好，出身不错，灵智也不错，只是一开始修错了，就改不回来了。而且为公主也没有什么脾气，热情，友善，爱憎分明。师父就算喜欢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对不对。”
“你自己说的你自己清楚。”阿仙的声音荡在空气之中，依旧很轻很软的语调，千归听着，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冷。
她一笑，笑得有些浅淡，“我自己说的我自己自然清楚。”
冬季说来便过来了，所幸的是吴楚的洛lin宫下头有温活水过，较之其他的地方倒是暖和许多，那院子里种的其他花不多，多的只是梅花，有那么十来多株，趁着这个时节都打了骨朵，每几天就缀满了枝头。
花开得着实是鲜艳，鲜红色的花瓣经风那么一吹，便是落下了不少，片片零落如血点，踏着芳阶便拾去。
有的吹进了廊下，有的落进了屋中，满室的温香消了些，更是添了一抹梅花清冷的香气。
千归摸着那件大红色的嫁衣，衣裳的裙摆上绣满了艳丽灼华的牡丹，伏枝的凤凰，长长的羽翼垂下，煞是漂亮。
“这是你自己绣的？”千归翻了来翻了去，眼里充满了怀疑，吴楚的那双手，有着微厚的茧，是拿惯了马缰，握惯了鞭子而成的，如果让她来绣花的话…千归宁可相信自己还会做衣服。
…两人半斤八两。
吴楚翻了个白眼，把那嫁衣一丢，“你觉得我可能吗？”
“不可能。”
“那不就行了？”
千归依旧不放手摸着那嫁衣，“不是说你们女子出嫁前都要自己做嫁衣吗？”
“…你不也是不会！”吴楚继续翻白眼，“这种事自然宫中会有人置办，用不上我来烦神，况且，我就算会也没有那个心思。”
“那倒也是。”千归摸摸下巴。
“喂，听说我皇兄这几天见过你，有什么事去了？”吴楚撑起身来。
千归摸摸下巴，呲牙一笑，笑得特猥琐特无赖，“自然是因为你皇兄被我的人格魅力深深地吸引住了，想要追我。”
这话听得吴楚一阵麻牙，她一个枕头pia了过去，“去死吧你～说正经的，他是不是过来叫你来劝我的？”
“差不多吧。”千归打了个呵欠，“毕竟这里只有你一个公主，不嫁你嫁谁，不然还要在外头收一个义女？”
“那你呢？”
“你觉得我是那种愿意动嘴皮子的人？”千归斜眼看了一眼她。
吴楚忙不迭地摇头，“人之初，性本懒，我相信你的本性未曾改变过。”就算是听了，也会当耳边风的。
“而且之前我师父也对你皇兄说了。”
“你觉得我皇兄可信？”
“世界上有三种男人最不可信，一个是文人，不切重实际，一个是有钱的，还有一个就是有权势的，很抱歉，你皇兄就是第三种最上头的那个。”千归摊摊手，一脸无辜，“不能怪我不相信他，这事不赖我。”
“你师父呢？我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吴楚眼睛眨啊眨，睫毛也随之闪啊闪。
“你以为接你出去容易？况且你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其他百姓，想要带走就带走，你至少还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千归耸耸肩，“修灵界好像有过规定…修灵界那些规矩我师父比我清楚得多，等他回来后你问他便是了，不过好像是这么说的，如果皇氏的血脉需要修灵的话，那么需要进行登记，以保证皇氏血液的正统特殊。”
这也算是修灵界给皇家的唯一一点优惠了，可怜的小王朝…
这句话刚说完，就看到吴楚的眼睛一亮，“真的？”
“你说呢？”
“不是说我修灵不行了？”
千归仰面倒下，长睫微微遮住了她的眼睛，“虽然不行了，然而你的灵智还在，以后如果能够修骨的话，解去以前的灵力，那么还是可以的。而且，如果不是这般的话，我师父就带走你，不说是皇家这边难说，当然，你这边抗议没人理会，只是修灵界不好说。”
修灵界收弟子都是很有标准的，也是为了防止私心而造成修灵界混乱。最好的弟子则是那些有灵智，有根骨，却家人亲戚朋友一个都没有的光棍。
咳，她好像就是。
“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吴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