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啥？”兰姐一脸警惕着我，“要钱没有，喜妞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咳咳，别激动。激动解决不了问题。”我尽量稳住她的情绪。
“那个，喜妞是吧，我有话问你。你可得说实话！”
喜妞没说话，看了眼兰姐又看了眼躺着的父亲后，点了点头。
“我只问一句话，你喜欢华哥吗？或许你不知道，华哥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差点就寻了短见！”我把那天救华哥的情形说了说，“我现在只问一句话，喜不喜欢他？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调头就走，保证不回来。”
“哼！恐怕喜妞说不喜欢，那个警察就会进来抓人吧？杨狗波，你真是好算计！”兰姐怒视着我，“喜妞，你别怕。大不了，娘一个人扛罪。”
喜妞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抹眼泪。
其实，我真的想帮她们。华哥是苦主，他没了三十万，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帮他圆了梦想，或许，就能放过她们母女了。不然的话，这三十万够判她们十几年了。如果喜妞能同意，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好吧，我知道了，刚才的话，当我白说。”
“等等！”喜妞突然抬起脑袋，“我也喜欢华哥，只是我爹他……”
白血病就是无底洞！我望了眼躺在屋中间的男人。
“我爹他要骨髓移植手术，波哥，我只想尽女儿最后的责任。”喜妞咬了咬嘴唇。
“还要多少？”如果差得不多的话，我卡里还有几万块，能帮就帮吧。看着她们家，就想起我爸腿受伤的情形。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只能借高利贷。要不是遇上严寒，或许，我已经家破人亡了。
“一百万……那个，我们还借了点高利贷。”
一百万？这还不如杀了我！就我这三千多的工资，干一辈子也攒不了这钱。不要说我了，就连严寒也不一定能拿得出来。如果十万，哪怕是二十万的，我活出脸去，也会对严寒开口。
“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喜妞低头抹着眼眶。
“能给我点时间吗？”我又点了根烟。
“好！不过，时间不多了。这还是因为前天交了三十万订金的原因。”
“还有多少时间？”我猛吸几口烟。一百万，这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其他同事肯帮手，没有几个星期也弄不到钱。
“后天！”
我差点一头裁倒在地。才两天时间，叫我到哪儿弄钱去。
“好吧，我跟华哥说说。”
“她们咋说？”何大健瞥了我一眼。
“喜妞说，她也喜欢华哥。”
“这不就得了。华哥，你咋说？”何大健看着华哥，“你是苦主，关键看你的态度了。”
“这个，……”
“当然不追究了。喜妞跟兰姐是骗了钱，但她们是为了给她家爷们治病。”我哼了声。
“嗯嗯，不追究了。”华哥点了点头。
“好吧！你们是现在回去，还是留下来？”何大健站了起来，“既然了案，就得回局里。”
“你先回吧。”
何大健还交代了些事儿之后，就回身赶往村外。
“狗波，谢谢了。”华哥拍了拍我肩膀，“老哥的幸福是你找来的。”
“别客气，老哥。那个，刚才还有件事儿没说，你这回该骂我了！”我硬着头皮把一百万的事儿说出来，“兰姐家的爷们要可以做骨髓移植手术了，不过，要一百万！”
“啥，一百万？”华哥跌坐地上。
一百万，对于我们这些穷屌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华哥大半辈子才攒下三十万，就算他再攒个几十年，也攒不了这个钱。
“别担心，我会帮忙想办法。”我安慰了他一句。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要不是跟严寒有点关系的话，这话我说不出口。
“这！”华哥抬头看着我，“你到哪儿弄这钱去？”
“我有办法，你知道，我跟严总有点关系。”我忽悠了句。
听了这话，华哥的情绪貌似好了些。兰姐也请我们进去坐坐。要是华哥跟喜妞成了的话，他们就是亲家了。
他们是轻松了。我却累个半死。
不知为啥，这段时间，严寒的电话很难打通。一打就是占线，手机里不停传出电子声音。“你拨打的用户忙，请稍后再拨。”
我恨不得一脚踩烂这手机。麻痹的，忙啥呀，打了半个多钟头了，还不接电话？要不是为了省电，我会一直拨下去。
吃了午饭，我打了四次电话。还是没人接。只好开通流量，发了几条微信过去。“寒姐，看见后速回我，人命关开呀！”
直到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我手机才响了下。是微信的声音。我急忙点开一看。麻痹的，竟然是条广告信息。
难道严寒没带手机？就象黑豹催我还钱的那天一样。直到晚上七点多，这娘们儿才发现我微信？
没办法，无论如何，我都得等下去。华哥问了我几次，那一百万有没有把握。
我知道，他这是替喜妞问的。毕竟还有一天多的时间了。要是后天弄不钱的话，她爹的手术就做不成。
坐在小山坡上，我吹着夜风，心里一片凄凉。
我不喜欢依赖别人，尤其不喜欢依赖娘们儿，当小白。但奋斗了这么些年，我累了，曾经的目标，曾经的理想早就被现实打得烟销云散！
其实，就算想当小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人家心情好，给点钱哄哄你，心情不好，就象对付狗狗似的，一脚踹开。
我不清楚，自己算不算小白？严寒是把我当朋友呢，还是男宠？在这个熟悉而陌生的L市。只有严寒跟赵小雅帮过我。刚想到这儿，我的电话终于响了。划开屏锁一看，不是严寒打来的，而是赵小雅。
手机的电量不多了，我犹豫了下，还是点开了接通键。
“喂，波哥，你还没回来吗？何警官说你搞定了华哥跟喜妞的事儿。真牛壁哈。”
“唉，别说了。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我忍不住把一百万的事儿告诉了小雅。
“啥？一百万！”赵小雅的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或许严总有办法，你知道的，我们也没钱。要不，我卡里还有两万三，你要的话，我这就打过去。”
“算了，我还是找寒姐吧。”
“咳咳，波哥，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啥事儿，你直接说就是，别磨叽。”这娘们儿能有啥事儿不能说了？不会是给家里逼婚了吧？一想到，她可爱的样子，我心里就一阵沉默。
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懂，对于小雅，算不算是爱情？我问过老师也问过拍拖过的朋友。但没人能清楚告诉我啥叫爱情？在没遇上严寒跟小雅之前，我认为爱情就是喜欢，就是无耻地占有！因为华国成语祝福爱情的词叫白头偕老。就是无耻地占据喜欢的娘们儿直到老去。
“那个，我看严总了，就在今天。”
“哦。在哪儿？”
“在珠宝店呀。听说，她的未婚夫过来看她了，还计划着哪天订婚呢。喂，波哥，你咋了，别吓我呀！”
“没啥。”我心里直发苦。无论身世地位还是相貌，我都不是许擎宇的对手！人家随随便便伸个小指头就能灭我N次！
“波哥，……”小雅还想说些啥，只是我没耐心听下去，伸手摁下了挂机键。
我电话又响了三四次，估摸着是赵小雅打来了。我没接电话。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很受伤，很无奈！
直到抽完小半包烟，才算好了点。点开手机一看，后面几个电话全是严寒打来的。还有几条微信，也是严寒发来的。
“又咋了，一天打了我几十次电话。下次还这样的话，就把你拉入黑名单。好了，有事儿快说。”严寒还发了个拥抱的表情。
我咬了咬牙，拨通了严寒的电话。果然，这次接通了。
“是不是想姐了，狗波？呵呵，对不住哈，姐事儿忙，把你忽略了。”严寒的声音很甜也很嗲，貌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麻痹的，一想到这娘们儿跟许擎宇郎情妾意的样子，我的气就很不顺！
“你在哪儿？”
“想姐了？呵呵，别担心，姐虽然在外面，但没喝酒更不会吃亏！”
“你跟许擎宇一块儿吧？”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不是不要你了吗，咋还跟着他？”
“咳咳，谁说我要跟他？”
“还说不是？你们在珠宝店干了啥？有没有买定婚戒指？”一想到小雅说的，我不禁悲从中来。
“定婚戒指，谁说的？”严寒貌似吃了一大惊。
“不用管谁说的，你只告诉我，有没有这回事儿？”
严寒没再说话，过了几秒，电话就被挂断了！我一阵抓狂，恨不得当面责问严寒！昨天还叮嘱我，我那地方属于她。但实际上，她的心早就属于别人。或许，我们之间，只是玩玩罢了！
冷静了点之后，我又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打她电话，最重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吵架，而是为了借钱！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华哥就可能抱憾终生了！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就是没脸再打过去。刚才怼了人家，这会儿又厚着脸皮借钱。而且是一百万！作为一个爷们儿，我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波波，钱到手了没？”华哥爬上了小山坡，一脸疲惫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