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安,别闹了。”他语气冷淡,没有波澜,目光仍然停留在言欢的身上。
乔亦安满脸充满了不解:“闹?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是闹吗?”
好不容易,她费尽心机让陆延和她订婚,可是每次只要言欢出现,她好像就是不存在一样。
陆延,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微不足道吗?
“知夏,我们走吧。”言欢几乎已经失去了和这个女人争吵的力气。
得不到,何必再去强求?
“走什么走,言欢,你就这么甘心吗!”甩开言欢的手,周知夏仍然不依不饶。
“不甘心又怎样,甘心又怎样,你我能改变吗?”
“他可是你的老公!”
“现在不是了!”言欢提高了声音,所有的怒都冲上脑神经:“我不想在看见他们两个,永远”
无助的眼神,在陆延的身上停滞了一会,当她捕捉到那双深邃似海的眸子,她避开了。
那种感觉,好心痛,那里面,承载了太多的是非和复杂的感情。
“姐姐,欢迎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乔亦安抱着手,得意张扬写满了精致的脸。
陆延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只能静静的看着那即将离去的单薄身影。
言欢没有回答,径直离开。
可刚走一步,或许是因为刚才情绪过激脑中的血涌上太阳穴,竟觉一阵头晕目眩。
她揉揉头,想迈出的步子却沉铅般凝在原地,不听使唤的身体,摇摇欲坠。
陆延明显感到不对劲,直到前面那抹身影倒下,躺在冰凉的地上极其苍白。
没有多想,他冲过去抱起言欢,不停的呼唤:“欢欢,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醒醒!”
“欢欢!”周知夏大步上前,看到言欢面如白纸,娥眉轻蹙。
伸手摸向言欢的额头,那滚烫的温度灼热了掌心。
“怎么那么烫?”
陆延剑眉一皱,手掌附了上去,炙热的烫度心里微微发颤。
“她怎么会发烧!”
这语气颇有质问,周知夏立刻不满的回驳:“你问老娘干嘛,是我把欢欢弄病的吗?还不送医院!”
且不说她如何愤怒陆延的做法,但看起来,他还是很关心言欢的。
陆延一把横抱起怀里的女人,才发现竟轻如羽毛一样,眉间更上了一把锁。
“陆延哥哥!”乔亦安叫住了男人,那眸里的娇丽和唇角的抽,动。
无疑,她再一次败给了言欢。
“亦安,今天先这样吧,到时候再联系。”
陆延只微微侧头却轮廓冷俊,那隐藏的眸子,始终都是冷傲和不屑。
转而,抱着言欢消失在乔亦安的面前。
周知夏警告的向乔亦安扬扬拳头:“你若敢跟上来我就揍你。”
人走空凉,徒留一个全身充满仇恨的女人在原地。
那一身纯洁漂亮的婚纱,纯白的颜色竟阴森森的让人害怕。
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言欢打着点滴,双目紧闭,容颜憔悴。
陆延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撩过她的发,他想吻上那光洁的额头。
可还是,滞住了。
他只觉自己忽然间有太多的是非,不愿让这些墨染上这不惹尘埃的她。
就让,自己多看她一秒吧。
这时,周知夏走了进来,陆延将她叫到了外面,嘱咐了几句:
“她一旦生病就会低血糖,你帮我买一些糖,她喜欢吃牛奶味的,记得让她早晚各吃一颗。”
不难看出,这字字句句,都是对言欢的体贴和关心。
周知夏叹了口气:“你既这么在乎她,为什么又要和她离婚娶作别的女人?”
只有真正爱对方,才会对她的点点滴滴都了如掌心。
可往往,偏偏有情人不能眷属,风华了指间,苍白了岁月。
“曾经,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可现在,才发现,是我错了。”
他带着很温暖却又心碎的笑,那种笑容,说起俊美,却美到容易毁灭。
半晌,他努力将酸楚憋了回去:“我走了,她就拜托你了知夏。”
“你要知道,你这一走,便会后悔终生。”
周知夏看到那抹修长的背影顿了一下,却还是,决绝的转身而去。
“陆延,你会后悔的!”她朝着那背影大喊,一边心疼着病房里的言欢。
门关上,在远处的男人却悄悄的走到病房外。
他侧着高大的身躯,露出半边雕刻的脸,再次望了一眼里面的人。
闭上眼,睁开,凝冻的眼神,没有焦点的彷徨。
当他走过病房,里面的人睁开了眼睛。
下意识的朝门外看了一眼,仿若心有灵犀能感受到那股熟悉又安心的味道。
而陆延,走着走着,路过一间病房,却听到一声稚嫩的童音犹如天籁穿过耳膜。
“你是帅叔叔吗?”
帅叔叔?
回头一望,一个头套着加绒帽下,是精致小巧的五官和甜甜的笑容的小女孩。
那双眼睛,亦如一弯纯净泓泉,又如星光晨晨夜空璀璨。
这是,言歌?
当言歌看清眼前这张英俊独特的脸庞时,她笑着伸出手,似乎在说‘快过来’。
陆延仿若被这只白若玉洁的小手所动,迈出步子,牵住了那从袖子里露出的玉白小手。
握在掌心,轻易的包裹住,如同白藕,也如糯米一样,软软的,滑滑的。
“帅叔叔,”却见小女孩嘟着樱桃嘴,细细的手抚向陆延的眉:“怎么每次见面你都皱眉头啊。”
揉揉,抚平,让陆延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画面。
脑海中,同时浮现一个与之相似的身影,那张脸,依旧傲气,却用手按按自己的眉间。
陆延一笑如万千繁花绽放,言歌有些看呆了:“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的,帅叔叔,以后再见言歌,可不可以不要皱眉了。”
“好,我答应你,”陆延摸摸她的小脸:“言歌,叔叔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当然啊。”
陆延沉默了许久,鼓足了勇气,薄唇轻启:“如果,如果我就是你的爸爸,你会不会接受我。”
你会不会怨我,曾经如此对你不屑一顾。
也是否会恨我,我伤你的妈妈伤的太深。
一切,还来得及吗?
言歌很正经的酝酿了许久,低眉寻思的模样像极了言欢。
她抬起清秀的眉毛:“叔叔你说的可是真的?”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和这个叔叔很相像,一见面就有一种亲切感。
可从没听妈妈说过,她有一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