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欤,你今天又是来找我兴师问罪?”
封子欤眸里带着刀锋的冰冷:“我再问你一遍,欢欢在哪儿!”
陆延狂傲一笑:“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怎么问起她在哪儿?”
前段时间发生的插曲,不过只是属于他和张语漠的是非而已,怎会和封子欤有半点的关系。
封子欤抓的陆延的衣领越来越近,可以看见从袖中一直蔓延到掌背的青筋四起:“你在甘泉岛的那件事,早就人人皆知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言欢被你送去了什么地方。”
陆延冷哼一声,眸色暗沉抓住封子欤的手腕用力扳开,倏的推开他。
封子欤毫不所动的站稳,只看到男人长身而立,侧脸依旧不羁一世:“封子欤,有时候我还挺佩服你的痴情,竟然如此念念不忘自己的青梅竹马。”
从一开始他为了得到言欢而让封子欤成为一个落魄公子,再到后来他惩罚他断了手指。
他以为至此便能让这个男人消失在他和言欢感情的世界里,可没想到他竟摇身一变强大毫不放弃言欢,一直到现在,虽然不在言欢身边,却一直暗中守护。
说起来,在这个地方,他竟比不上封子欤。
“因为我说过,我定要夺回欢欢,”封子欤双手紧握成拳,眸深锐利:“而不是像你一样,得到却不珍惜,到最后才知道后悔。”
仿佛戳痛了陆延的脆弱深处,他突然转身,猛地扣住封子欤的脖子,冰冷如寒:“封子欤,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一个不懂的珍惜女人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和她在一起!”
“这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封子欤只是淡漠却透着讥诮的笑:“陆延,你别以为你能掌控所有,说到底,你赢的一切却单单输了她,只是一个彻头彻尾失败的男人!”
话落,聚集了愤怒力量的拳头瞬间落在了脸上,封子欤被这一拳踉跄了几步,唇边的腥味,拇指抹去,残留血迹在指腹。
他看到陆延一起一伏像眼镜蛇的胸膛,目露寒光不可逼视,攥着拳头欲在给自己一拳。
暗处藏过的自信微笑,他单手准确的扣住了迎来的拳头。
“陆延,你以为现在的封子欤还是当年被你踩在脚下践踏的那个人吗!”他的笑容在陆延眼中极其讽刺:“还是我说中了你的弱点,你只能用暴力来解决。”
“呵,没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陆总竟还有不自信的一面。”
“封子欤,你找死!”陆延咬碎了牙字句吐出,想在下一瞬给封子欤一个后背摔,可头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眼睛也模糊一片,在封子欤的疑光中,陆延头脑晕眩瘫在沙发上。
“怎么,现在学会装起来了?还是这只是你想打败我偷袭的一个伎俩?”
封子欤双手插兜,带着轻蔑的眼神俯视陆延,却未只见到男人苍白无血色的脸,以及深锁的眉头和额头的冷汗。
“你怎么了?”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明明趁此可以借这个机会一雪前耻,可封子欤却下不去手。
他从未见过,如此脆弱无力的陆延。
“不用你假惺惺。”沉声从衣袖里传来,陆延仍旧倨傲的强装没事。
可却晕晕沉沉的抬不起头,意识到封子欤还没走,他沉声:“封子欤,你是在看我笑话吗?”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会在封子欤面前那么弱,这应该算是一个天大的笑柄了吧。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阴暗吗?”封子欤面无表情:“我是恨你,但我也不会无耻到趁人之危,要比就光明正大的比,绝不会搞小动作。”
“陆延,就算你不告诉我言欢在哪儿,我也会想尽办法的找到她。”
他冷淡的毫不将自信卸载脸上,背身便走,一个虚弱的声音便叫住了自己:“封子欤,你等等。”
“还有何指教?”
陆延遮住眉间,看不见他此刻落寞的神情,只听得幽幽的嗓音低沉又无奈:“虽然我们是劲敌,但为了欢欢的安全,如今只有你能够帮我了。”
在他身边的人,除了任木是一个可以有能力身怀绝技可以护言欢的周全,除此之外,能够有身手的,最近也只有封子欤了。
况且交涉下来,除了任木只有他的身手最好了。
虽然他从不会有求于人,更别说是面对封子欤这个情敌的对象。
“你说让我帮你?”封子欤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一直狂傲不羁的男人竟会低下头来让自己帮忙。
陆延抬头,露出一脸的憔悴:“没错,我把欢欢送出去,就是想让她安全,可没想到仍有人不死心,但凡我能够亲自出动,绝不会来找你。”
“你就不怕,我趁此把她带走吗?”封子欤似笑非笑的微挑长眉。
“那我就会杀了你。”陆延说的像是在讨论天气,可却平淡的让人寒颤惊心。
虽有倦怠之色,但那双眼睛永远都像黑夜的星光璀璨,又似尘封千年冰冷。
封子欤轻笑:“呵呵,那我便拭目以待,”随即,他沉下脸,淡漠:“你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自然会保护她。”
“其实欢欢现在有我身边的一个手下在保护,但毕竟多一些人多些胜算,所以我希望你能带你的人一起去,”陆延异常平静:“不多,但必须是高手。”
“现在那边只有一个人保护欢欢?你疯了吗?”封子欤有些崩溃的发怒。
“不,还有我的女儿,”在封子欤即将爆发时,陆延突然冷淡的微笑:“你可别小看那个人,到时候,你还不一定能赢他。”
“行了,现在你该告知我她的行踪,我好做打算。”
四目对视,没有往日的怨恨和是非,只有无形的信任和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