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未说话的风缆站出来:“子欤,我留下来照顾他,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也好,火云流银,我们走。”
封子欤没有多想,与火云两人朝方向追去。
“还能走吗?”缥缈的声音清澈的回荡,任木抬眼,看到一张云秀风清的俊脸。
这张脸,说不出的绝尘出姿,幽幽的蓝色给予他一种淡然的孤寂和落寞,却又寂寞如刀锋让人畏而远之。
风缆伸出修长的手欲扶住任木,刚触及的冰冷任木不由微微一惊,低头看到这只漂亮细长却渗满鲜血的手。
他蓦然冷冷的拂开:“不用,我自己可以。”
风缆看着他艰难却还挺的笔直的背影,微微无奈的摇头:“还是那么倔。”
“以你这个速度,是赶不上他们的。”风缆上前,强行将任木的手搭在肩上,性子孤傲的任木面对冷淡的风缆,虽有回拒之意但想到言欢的安全,只能任风缆扶着一步步走。
疯狂带着言歌跑的言欢,被黑衣杀手逼到了绝路。
“别再跑了,你逃不掉的,”黑衣杀手咧开狠厉的笑:“也别再妄想他能来救你,这会,估计早就被我的兄弟们分尸了。”
不知道是黑夜疾风,还是这个杀手阴森的话,言欢只觉的冷风灌入喉咙,平常傲气不服输的她竟打颤的说不出话。
她将怀里的言歌越搂越紧,而言歌则是隐隐哭泣:“爸爸,我害怕,爸爸”
“宝贝不怕,有妈妈在。”尽管如此,言欢还是强装镇定的安慰言歌。
这个时候,她是言歌唯一的依靠了。
黑衣人一步步逼近,言欢一步步后退。
“你别过来!”
“哎哟,性子还挺烈,哈哈,老子就喜欢你这种的。”
他擦拳魔掌,舔了舔油腻的唇,张牙魔爪伸向言欢。
“妈的,这小孩真碍事!”在言欢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轻易的抢过言歌,将言歌随意的推到地上,凶巴巴的瞪眼:“别坏老子的好事!”
“呜哇!”言歌吃痛的哭起来。
“言歌!”言欢惊呼,下一秒却被黑衣人推在地上。
“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她奋力的挣扎不让男人靠近,指甲在反抗间被折断,她抬起脚,狠狠的踢在男人的要害上。
“啊!”黑衣人缩在地上捂住裆部,言欢趁机将言歌抱起来:“别怕,妈妈在,啊!”
下一秒,头发就被一股力量扯住,随着整个人倾倒在一旁,与言歌再次拉开了距离。
“呜哇,妈妈,妈妈!”小言歌早就疼的眼泪直流。
黑衣男人不理,只趁此将言欢按倒在地,又不死心的粗暴扯着她的衣服。
“不要!放开我!”
她苦苦挣扎,恐慌,绝望占据了心底,一瞬间,慌乱的意识顺着脱口而出两个字:“陆延!”
“你他妈的叫什么叫,想让他救你,做”
想说出的话,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锁住了脖子,渐而伸出发乌的舌头,双眼恐惧的差不多要掉出眼珠子,只是耳畔幽冷嘶哑轻然却霸气的声音回响:
“你这辈子唯一做错的,就是动了我的人。”熟悉冷冰的声音让言欢震惊,只听一个颤人的扭断声,黑衣杀头头一软,死相惨状的缓缓倒了下去。
当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出现在黑夜里,当一身玄衣华发的男人勾勒在眼前。
这个重新出现在她生命的男人,如今就这样长身玉立深情缱绻的凝望着她。
“爸爸,爸爸!”言歌惊喜的张开双手,肉肉的身体重新扑到男人的怀里。
“女儿”思念和宠爱,只在那双深夜沉陷的墨眸里。
“陆延,是你吗”言欢以为是幻觉,直到一只有力刚劲的手将自己揽在怀里。
“欢欢,我回来了。”
沉稳沙哑的一声‘我回来了’,承载了无数的情殇和爱恋。
“真的是你?”
她迟疑的,缓缓地,伸出手触摸那张脸,直到触及他的眉眼,直到胸膛的灼热燃烧着冰凉的心。
陆延依旧眉目缱绻,灼热的手抚上她的脸:“感受到了吗?”
抬眼,那眉目,体温,味道,身体,都如此真实又熟悉
“陆延,你真的回来了。”
她伸手抱住陆延,紧紧的抱着他的腰,靠在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独特的气息带来的安全感。
“爸爸,你不要离开言歌了好不好。”言歌环住陆延的脖子,死死的搂住,整个人全部靠在陆延身上。
“不走了,不走了。”
他轻吻言欢的发,躲在他怀里的言欢,蓦然,滑下一滴眼泪。
她从不为苦难而哭,只是为幸福而泣。
三人和谐的一幕,给幽寒的夜凭添了几分暖意,可同时,也被刚刚赶来的封子欤看尽眼底。
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融合成美好的画卷却在自己眼中如同针扎肉眼,身上的伤口却不及心脏的痛,痛到骨子里,痛到灵魂里。
他苦苦相守,原来真的只是一个笑话啊。
“子欤,我们还去吗?”火云察觉到封子欤的凝重,不想让他再陷入非非。
作为寒玉阁的人,他从不知道怎么去爱人,却也很希望能够遇到挚爱,以为情之一字很简单。
可现在,像封子欤爱的这么狼狈,这么不堪,这岂不是太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