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佳期如梦
要狐狸抱抱2019-07-21 15:19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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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狐后倒不怎么理会墨宁,只把她当做空气一般,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准墨宁总跟在零风身后。

  墨宁在雪浪山住了有几十年,但哪怕是当年要挟于自己的琴柒都没有如此厌恶过她,甚至已经到了难容的地步。墨宁自此更是小心翼翼地过活,生怕哪天惹了狐后的眼就被赶了出去。

  光阴往来,不过弹指一挥间。从小到大习惯的无数宴席,此次却是因为有新人的到来,旧瓶装了新酒,让人开始欢悦期待起来。

  修仙者寿命悠久,渡过一定数的天劫后便是寿与天齐。年轻的妖神多为百年庆生一次,年长者为千年。墨宁这算是头一次赶上零风的生辰宴,自然期待地紧,甚至在床头挂了本小日历,天天算着日子过。

  零风越来越忙,已经在和狐后学习处理一些更为重要的事宜。偶然一次发现,直戳着墨宁的耳朵笑她疯魔了,别人过个生辰竟是弄的自己那么紧张。

  墨宁说起话来身后蓬松的尾巴摇摇甩甩:“其实我还要给你一个惊喜,生辰宴结束的时候,你一定要来与我一起看。”

  零风含笑应下,让她又是兴奋起来。

  *

  临近佳期时,墨宁与夫子告了几天假去山下捣鼓准备。

  她平日里也会下山去玩,每个月都能去领一些月例银子,积攒了许久,在人间也能算是个小小富豪。

  此时正值芳菲四月,晚樱开得正盛,暗香疏影层叠。墨宁颇为豪气地把一小袋金子扔到了看守人手里:“这片林子自此我便包下,你每天还是来照看着,银两都好说。”

  看守的老头正是这三里樱花林的主人,这一袋子金银已经够他祖孙三代生活无忧,自然是千恩万谢,喜不自胜。墨宁示意他把自己带进樱花林里,兜兜转转一圈甚是满意,便往繁樱盛放的树上遥遥一指:“我要在这樱花树上都挂满纸灯笼,让它们长明一夜,灯火不歇。”

  老头挠了挠稀疏的白发,老脸皱成了一团:“姑娘你这想法是极为新奇的,纸灯笼这里倒是有卖的,就是老夫也能给你弄个上百个过来。只是山下夜里风也大,若是光用灯笼里塞着的蜡烛不可能照亮一夜啊。”

  “那上千个呢?你去找上千灯笼给我,都要用最好的纸皮包着,做大一些,里面的灯芯不止用蜡烛,给我找个地方抓些萤火虫来。”

  墨宁想想又道,“不对不对,我自己来捉萤火虫,你去给我找灯笼就行。若是钱不够随时再找我添上,只是账本要拿来给我过目。”

  那老头呵呵一笑,揉把脸道:“姑娘也是客气了,这么多的银两够我们全家几代用的了,弄些灯笼也不过是几绽银子的事。只是待我去街上转几天,那些子手工匠一时间怕是弄不出这么多的灯笼来,还请姑娘三天过后再过来。”

  直至生辰宴的前一天,墨宁才忙完所有事宜,只眼巴巴地盼望着零风什么时候来和她共享这个惊喜。

  乔昔姑姑去世后,近身伺候零风的就变成了先前与墨宁还算相熟的宫女鹊云。鹊云见墨宁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百般好奇她准备了什么样的大礼,墨宁只得意道:“天机不可泄露,我若告诉鹊云姐姐,自然就失了那一分真意。”

  那天墨宁起了个大早,往零风的寝殿赶去时天还是蒙蒙亮,一抹鱼肚白在东方逐渐扩散,开始侵吞黑夜的沉寂。

  她无心观赏这样的景象,一路小跑过去预备着看零风梳妆,抄手游廊间仆从婢女来来往往,她兴奋到了极点,眼角眉梢俱是喜色,几乎都快要飞扬起来。在她心里,零风自然当得这样的盛大典庆。

  零风的满头青丝逶迤而下,桃木梳在浓密的发间自上而下过,柔顺的秀发丝毫不乱。前来梳妆打扮的老姑姑把她的长发挽成复杂的发髻,挑了一支鎏金镂空双鹊步摇固定住,点缀着明亮的宝珠玉钗,没有平时的清爽利落,却多了几分公主应有的威仪。

  旁边侍女打开妆奁,往零风本就白皙的脸颊上扫了层淡淡的桃花胭脂,像极了一朵清雅的樱花开在双颊。鹊云顺手拿起螺子黛和眉笔要描眉,墨宁在旁边看得兴致勃勃,忙拦住她道:“我来我来!”

  “墨宁姑娘可小心些,不然妆容弄花了可不太好复原的。”

  鹊云把螺子黛交到墨宁手里,墨宁忙用眉笔蘸满,零风配合地闭上双眼,微微上翘的眼睫却根本无需多余修饰。墨宁仔细端详片刻,小心翼翼在眉毛尾端轻扫一笔,细看又觉得不好,低头再涂。

  如此反复了三遍,鹊云再也忍不住一把从墨宁手中把螺子黛拿了回去。零风一睁眼就看见原本好看的眉毛被墨宁画的一条粗一条细,颇有些哭笑不得,在墨宁胳膊上轻轻一拍:“别捣乱,一边呆着去。”

  正打闹间,外面传来一阵通报声,让里面的欢笑戛然而止。零风喊了声“进”,狐后身边的贴身女官便应声走了进来。墨宁见状一惊,暗叫不好,立马端端正正地坐回了原处。

  贴身女官朝零风行了一礼,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瞥向脸上已经初现惧色的墨宁,声音不辨喜怒:“零风公主、墨宁姑娘,狐后殿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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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后的沉雪殿里点着清凉提神的薄荷香露,鲜花的清香与薄荷味糅杂在一起,并不会太冲,反倒很是好闻。

  由于今天是零风生辰,墨宁心情格外愉快,倒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只是躲在零风后面,按照礼数行了见面礼后就一语不发,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狐后命墨宁去桌边磨墨,笔上上好的狼毫毛笔,砚台是极其名贵的歙砚。墨宁整理好后不敢乱动,乖巧地暂学泥木雕塑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秉承着狐后不说话绝不开口的原则,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空气静默片刻,狐后忽然问道:“她来了雪浪山多久?”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墨宁,零风不解其意,略一思索答道:“从尚未化形前开始算,已经有五十一年。”

  五十一年,在凡间是知天命的年纪,差不多是一个凡人寿命的大半;于妖,却是豆蔻年华,生命的初始。

  狐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墨宁大气也不敢出。却见她朝零风摆了摆手:“生辰晚宴快开始了,你可以先入场了。”

  零风理所当然地挽住墨宁的胳膊往前走了几步,背后清冷的声音却再次响起,生生阻断了她的脚步:“零风,你如今也不算小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都要衡量清楚。”

  墨宁心一沉,回过头去,正好对上狐后审视中带着厌弃与怒火的目光:“这个小东西自从被你带上了雪浪山后,你就有些魂不守舍。一只灵力低微的小犬妖,顶多算是你闲时打发辰光的玩物。”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那年在火树下你朝狐族民众发过誓,狐族女王,要永久以狐族利益为第一原则。”

  零风沉默不语。

  墨宁在一旁听得心如刀割,满面的笑容都沉寂下来。她既不懂为何狐后觉得零风随她一起就是“玩物丧志”,也不知道狐族还有什么代代相传下来的秘密。

  零风自从在山脚下救起墨宁时就对她关怀备至,把她当做小孩子来养,即使偶有愁绪也从不肯在她面前流露太多。名说是师徒,实则为玩伴。零风并不像书院里的那些夫子一样刻板,除了认真教导她练习外也从不拘束着。

  纵然心中无比委屈,墨宁还是朝零风乖巧行礼道:“墨宁身份低微,尚未记为册上本家弟子,不宜出席抛头露面。公主生辰千岁,永生安宁。弟子且先告退。”

  零风的生辰宴开到很晚,只不过那些欢声笑语都已经与她无关。墨宁立在很远处看着晴雪殿灯火辉煌,不紧有些可惜挂在山脚下的樱花林里彻夜长明的纸灯笼。

  雪浪山山脚以上常年冰封千里,山脚下却温暖如春,四月正是晚樱的末季,只是明天再去看时,那些小小的灯笼就会像樱花一样悄无声息地飘落,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那天晚上墨宁照例在零风寝宫门口等着给她道晚安,只可惜上下眼皮不断打架,逐渐就如胶似漆地黏合在一起,终是在零风回来前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醒来时是在一个温暖的被窝,熟悉又怡人的芳香让人浑身一激灵。墨宁睁开眼睛,零风坐在床边对她微微一笑,柔和的眉眼上蒙了层浅淡金光,明艳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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