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方子啸看着陈一一，一脸惊讶的问道。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陈一一在逗他。
毕竟，杨森森五人昨天刚被保释出来，怎么今天就死了呢？而且是五个一起。
“我说杨森森他们死了。”陈一一也一直在观察着方子啸的神情。
“陈一一，你的颜值已经足够引起我的注意了，可以不用这些方式……”
两张照片甩在了方子啸的脸上。
方子啸抓过，看了一眼。
他脸上神色怪异，问道：“车祸？”
“对，一辆渣土车与他们乘坐的小车相撞，杨森森五人以及渣土车司机当场死亡。”陈一一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两个小时之前。”
方子啸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谢你通知我这些。”
陈一一又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方子啸，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方子啸看着照片中的秃头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是渣土车司机吗？”
“你嗅觉很敏锐，或者说你很聪明。”陈一一盯着方子啸的脸，“你昨天离开警局之后到现在，人都在哪里，有和什么人联系吗？”
方子啸脸色沉了下来，说道：“你怀疑我？”
“例常问讯而已。”
“我昨天回来后一直在家里，一个人居住，没什么人可以证明。”从屋里跑出来的笑笑在方子啸身边转着圈，好像在说自己可以证明，“哦，对了，监控摄像头应该可以证明我没出去过。另外，也只是和几个朋友联系而已。”
陈一一哦了一声，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例常问讯。
“所以，这不是交通事故，而是故意杀人？”方子啸问道，“是你自己的判断还是刑侦总队的判断？”
言下之意是不相信陈一一自己的判断了。
陈一一听出来了，她冷着脸说道：“没人说是谋杀案。”
事实上，在案发后半个小时刑侦队就调查清楚渣土车司机的身份了。
胡坑敌，五十六岁，肺癌晚期患者。
正是这个肺癌晚期引起了陈一一的注意，加上她本来就在怀疑杨森森打破古董是方子啸故意设计的，因此便第一时间怀疑上方子啸，这才有了上门询问。
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些后悔了，杨森森五人从保释到死亡，前后不到二十四小时，以方子啸的能力，绝对不可能策划得出这样的事。
在秦宇的交通肇事案中，她已经将方子啸调查的很清楚了。
方子啸，二十一岁，高中毕业，毕业后打工混日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该死的第六感！
“他们死了，我的赔偿呢？”方子啸问道。
对于杨森森五人的死亡，他只是觉得意外，绝不会愧疚。
“钻进钱眼里去了，没人性。”
陈一一厌恶的看了方子啸一眼，然后夺过方子啸手中的照片，转身离去。
方子啸失神的坐在地上。
“没人性吗？”
“讲人性的对象首先要是人。”
“在我妈妈最需要家人的时候，他们非但没帮忙，还反捅了我妈妈一刀。”
“要不是他们，妈妈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累垮了身体。”
“他们，不配为人，那我还讲什么人性。”
“你说对吧？笑笑……笑笑，你跑哪去了，靠，大仇得报，我应该高兴才是，在这儿瞎想什么人性哲学问题。”
“和小迷糊出去聚餐庆祝一下吧，算了，都拒绝了。”
“还是和方子孝分享一下。”
“方子孝，出来，有好事！”
当晚，方子啸和二哥隔空饮酒。
二哥不知道有没有醉，方子啸是醉的不省人事。
……
半个月后。
水大校园。
图书大道。
四角遮阳帐篷下，一张桌子三把椅子。
方子啸坐在桌子后的椅子上，地上箱子里放着一叠的宣纸，桌上摆放着各种颜料以及一个笔架，笔架上十几支大小不同的毛笔。
遮阳帐篷正面，两张宣纸垂下，如同对联。
左书：国绘写真，只限女生。
右书：一张三十，真的很值。
十六字用行书写就，字体两边，十多个美女跃然纸上，神态各异、气质迥然，或清新或淡雅或温婉或秀逸……
与画作相比，更为吸人眼球的是横幅上的那个人脸。
扭曲的人脸，张开宛如无尽黑洞的大口，似乎想要将面前的一切吞噬。
只要看到这个人脸，那便很难忘记。
即便是暑假，水大校园内的学生依然很多。
很多人被这个路边画摊吸引，驻足观望然后又离开。
大概是怕了那张诡异的人脸。
两个女生从人群中直奔画摊。
“老板，我们是同学安利来的。老板你门口的人脸logo实在太吓人了，要是换成其他的肯定生意要好很多。”短发女生性格应该是极为乐观，进来就噼里啪啦的说道。
对于女生的建议方子啸不置可否，他笑问道：“两位同学是来画像的？”
“当然了。”短发女生在椅子上坐下，同时拉了拉同伴，同伴在另一张椅子坐下。
“容貌写真、气质自选，一张三十，题字加十。”方子啸简洁的说着规则。
“好的，老板，我要选择气质温婉的。”短发女生笑嘻嘻的说道。
“没问题。”方子啸点头，大多数人更喜欢的是自己没有的那一面。
“小彤，你呢？”短发女生问同伴。
“文静的，老板，能把我画成在抚琴吗？”
“可以。”
“那我也要画成在抚琴的。”
方子啸分别在两个女生脸上打量了一分钟，等确定提取了两个女生的容貌特征后，开始铺画纸调颜料。
“要题字吗？”方子啸问道。
“不用了啦。”
“好的，两位同学现在可以离开，一个小时后过来拿。”方子啸说道。
“老板，真的可以离开吗？不需要我们坐这儿当模特吗？”短发女生问道。
方子啸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用不着，要是画的不像，我给你重画。当然，你想在这儿等着也行。”
“那我们先看看再说。”短发女生说道。
方子啸不再理会两个女生，提笔在纸上开始作画。
他使用的是工笔画技巧，不到十分钟，稿本便已完成，这期间未抬头看两位女生一眼。
好厉害，居然真的不用看模特。
一直关注着的两个女生惊讶无比，却没有出声，怕打扰了正聚精会神作画的方子啸。
稿本完成后就是上色，大小不同的狼毫笔在方子啸手中如臂指使，分染、点染、烘染、填、刷等各种技法使出，宣纸上的画作便渐渐有了神韵。
方子啸画得入神，两个女生看得入迷，遮阳帐篷内一片安静，只听得到笔触声。
四十多分钟后，方子啸收笔。
“好了，等墨干后就可以拿走，总共六十，咦，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