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度全景监控摄像头，效果看来还是不错的。”
方子啸看到电脑上的客厅监控画面，满意的点了点头。
“笑笑，走了。”方子啸起身，对正在与橡胶球较劲的笑笑招呼道。
不能把笑笑给留在家里，怕它将客厅的那些瓷器都打碎了。
将笑笑留在院子里，方子啸骑上摩托车，前往大学城。
水城大学城的概念虽然很早就提出来了，但直到半年前政策才落实。目前在大学城有校区的高校也就五个，不过很多高校已经选址动工了。
大学城的高校最为出名的自然是水大。
世界一流大学。
方子啸的目的地就是水大。
没有通行证外来车辆不能进入，方子啸找了个地方将摩托车停好，然后步行进入水大。
校园很大，方子啸要去的红楼距离很远，不过好在校园内随处可见共享单车，方子啸骑了一辆共享单车前往红楼。
即便是暑假，水大校园内人依然很多，抱着书露着藕臂美腿的女生们很养眼。
方子啸到达红楼时，二层的阶梯教室已经坐了很多人，方子啸在后面找个了座位坐下。
相比起路上见到的那些学生，这里坐着的大多数学生便显得青涩。严格说来，他们还不算是大学生，只是刚结束高考没几天的高三毕业生。
这些人是来参加水大举办的‘全国优秀学生体验营’，这个活动是九大高校争夺优质生源诞生的，能够通过申请的都是各省成绩优异的高三毕业生或特长生。
体验营分为了创新挑战营、数理科学营、人文社科营等。
这个阶梯教室的是人文社科营，来听讲座的。
没等多久，一个六十上下、精神抖擞的小老头进入教室。
方子啸昨天在查找水大教授资料的时候见过他的照片，是水大考古学院的李陵教授，研究领域是绘画史和陶瓷史。
这场讲座的主题是中国历代名画。
大概是考虑到听众的专业程度，李教授并没有深入讲解，而是围绕着中国古代绘画历史讲述。
不过李教授语言幽默，举例各朝各代的著名画家时还会穿插几个他们的小故事，台下的学生都听得津津有味。
方子啸的目的不是来听讲座，但他一向对书画感兴趣，倒也认真听了。
他浑然没有察觉到前排左边有几个学生时不时的看他，然后交头接耳。
若他有所察觉，定然能认出那几个人正是昨晚上要去日光峰露宿看日出的人。
“……说到历代名画，离不开鉴赏和鉴定。这里要明确一点，即鉴赏与鉴定似属同一范畴，实则未必完全一致。鉴赏是从主观出发，自己认为符合审美条件的，如我国伟大诗人屈原在《天问》中观览壁画、东汉王延寿的《鲁灵光殿赋》、东晋大画家顾恺之所撰的《云台山记》……这些都是属于鉴赏，并无鉴定在里头。至于鉴定方面，尽管其中包含欣赏审美的成份，但主要目的是辨别真伪。”
“为什么要辨别真伪呢，真伪很重要。一件赝品，如被美术史和理论家引用，藉以论证有关重要问题，势必会得出相悖的结果，进而考察出的历史也会出错……”
“历代著录对鉴定都做过艰苦的整理功夫，取得一定的成就。但由于某种因素或材料不够完备，作出的结论，必然出现这样那样的缺失。如明代张泰阶的《宝绘录》，里面记载的都是伪劣之作，不能信……”
“明人著有《格古要论》，里面的古画论一节写的非常好……”李教授不知道是发现台下的同学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了还是想要增加互动，他顿了顿，问道，“应该有同学知道《格古要论》吧，有人记得《格古要论》里面是怎么辨别名画的吗？”
“好，那位举手的同学请回答。”
众人随着李教授的目光看去，方子啸也不例外。
咦，是昨晚那个戴表男生。
“老师，我知道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就是这位同学，我刚才听到他说格古要论他能够倒背如流。我推荐他来回答问题。”在李教授鼓励的注视下，戴表男生指着方子啸说道。
卧槽，这是什么操作？
我什么时候说过话了？
方子啸心中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人，竟然这样记仇吗？
李教授眉头稍皱，他还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方子啸心里叹了口气，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能当做这事跟自己无关，更何况这次来听讲座是有事求于李教授，不能给李教授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众人的注目下，方子啸站起来，对着李教授稍微躬身一礼，然后开口说道：
“《格古要论》辨古名画一节有言：佛、道有福、聚、端、严之像，人物有顾盼、语言之意。衣纹树石，用笔类书：衣纹大而调畅，细而劲健，有卷摺飘举之势。树分老嫩，屈节皱皮。石看三面，皴皵老润。山水林泉，幽闲深远，有四时朝暮，风雨晦明。云烟出没之景，水源来历分明，汤汤若动。桥道往来，野迳萦回，屋庐深邃，一斜一直，折算无亏。”
声音洪亮、抑扬顿挫。
李教授听得频频点头。
戴表男生及裙子无风自动女生脸上露出恼怒之色，他们没想到方子啸竟然真的能将这个背下来。虽然他们不懂得方子啸说的是否正确，但看李教授的反应多半是对的。
你是魔鬼吗？普通人谁会没事跑去背诵这个东西啊？
“……鱼龙有游泳升降之势。花果阴阳向背，带露迎风。飞禽走兽，饮啄动静，精神夺真。有如此者，定知名手也。”背完后的方子啸顿了顿，看向戴表男生，“另外，这位同学，随意的诬蔑别人是不道德的。”
“啪啪啪——”
教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极少部分同学是佩服方子啸真的能背诵出来，大部分同学则是因为方子啸最后那句话而鼓掌。
戴表男生这几天一直在秀优越感，人文社科营的多数同学都被恶心到了。能进入水大体验营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容得了别人在自己面前嘚瑟？不说只是想要保持风度而已。
现在，方子啸的那句话让他们心里舒爽无比。
让你在我们面前秀优越感！
让你在我们面前炫富！
让你撩体验营里面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