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旁白:孩童嬉戏的时光,如阳光下的泡沫,明亮洁净的色调,调和着这样的欢愉。欢声笑语后也有人在偷偷抽泣,那是用灰色画笔描绘的童年。
1
八音盒想起,一首致爱丽丝的旋律,在房间里回旋,八音盒上的女孩,踮起脚尖旋转跳舞。
女孩小夕趴在音乐盒边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小夕的父母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伴小夕,偌大的房子里经常只有小夕一个人,小夕性格内向,只会默默地和八音盒上的女孩吐露心事。
周末到了,小夕被送到少年宫学舞蹈。
“林小夕,你怎么又跳错了,班上就你一个人动作不和谐。”舞蹈课上,舞蹈老师语气无奈地说林小夕。
“哈哈哈……”全班同学哄然大笑,因为林小夕动作老出错,总是做着和大家不一样的动作,显得很好笑。
“林小夕,你又做错了吗,明明很努力在跳,怎么又出错了。”林小夕喃喃自语。
“好了,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老师让大家休息一会儿。
大家拿出各自精美的水壶喝水,舞蹈班的女孩大多是家境优越,生活精致的女孩子。
林小夕 ,拿出装八宝粥的铁罐子,当水杯带水喝,被同学们看见,低语嘲笑。林小夕,像这个班里行走的笑话,一个人成了笑话后,所有的细节都会被放大成笑话。
同学的嘲笑,私语议论,都刺痛着小夕的那颗心,但林小夕没有回击,也没有哭泣,因为她是林小夕,笨女孩林小夕,她还不懂得什么是回击。
没错,林小夕确实是笨女孩,幼儿园中班的她还分不清左右,不会系蝴蝶结。她的鞋子,她自创用颜料笔把左边画上数字“1”,右边画上数字“2”,她每天穿着带有数字涂鸦的鞋子去学校,她还得意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中。
其实,这些也不能完全怪小夕,小夕的母亲由于工作原因,经常值班,不能住家里,父亲也忙于自己的事情,经常只有小夕一个人在家。没有人教小夕分左右,没有人教小夕系漂亮的蝴蝶结,没有人教小夕做一个别人眼里的优秀女孩。
2
今天,小夕在幼儿园和同桌闹矛盾,同桌木木用大母指甲,狠狠地掐了小夕的手背,瞬间留下一个深深的指甲印,木木继续掐着小夕,小夕也回掐了木木一个指印。就这样,有些闹得玩似地,又有些打闹似地,你掐我一个指印,我掐你一个指印。相比,小夕处于弱势的还击,只掐了木木几下,而自己整个手背都被木木掐满了指甲印。其实小夕的弱势不是出于她的力量,更多的是出于她的心软,她在掐木木时,总有一点不忍心,总觉得掐得太狠不好。
回到家的小夕,母亲今天还在单位工作,父亲在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注意到小夕。没有人注意到小夕满手背的指甲印,没有人问问小夕今天开不开心。
第二天,木木的奶奶赶到了学校,为木木抱打不平,向学校告了小夕一状。木木的奶奶向老师控诉,昨晚发现木木手上被掐了很多指甲印,一问她就哭,才得知是在学校被同桌小夕掐的,这个叫小夕的女孩子,真是个恶毒的坏小孩。
“老师,不是这样的,是木木先掐的我,我也满手都是指甲印。我们说好的闹着玩,你掐我一下,我掐你一下的。”
“你的指甲印呢?”老师抬起小夕的小手,已没有了指甲印的证据。
小夕傻眼了,原来经过了一晚上,指甲印早就自我恢复消失了。没有人看见小夕手背上的指甲印,没有人证明小夕也被掐,还掐的更严重。
木木雨打梨花的脸庞,俨然成了受伤害的小公主,木木的奶奶义愤填膺的为木木打抱不平,要求老师惩罚这个欺负木木的坏小孩。
老师当着木木奶奶的面责罚了小夕,小夕也被列为老师心中坏小孩名单,被安排独自坐在角落里。
小夕回到家,依然没有人问她,她也依然什么都没有说,她已经习惯什么都不说。因为她是笨女孩林小夕,笨女孩连自己受到伤害都说不清楚。会哭的小孩有糖吃,聪明的女孩会哭,而笨女孩不明白哭的作用。
小夕如往常一样,回到房间,打开八音盒,听着旋律,把一切静静的吐露给八音盒上的女孩听。
3
上小学的小夕依然是笨女孩,而且体质越来越差,总是莫名其妙的生病,父母都称林小夕是药罐子。
“怎么我们身上的优点小夕都没遗传,集中遗传我们的缺点啦。”林爸对妈妈说道。
“都怪你当初,非叫我打掉第一个孩子,保不准那个孩子是健康聪明的好苗子。”妈妈抱怨地说道。
“又提当初的事情干什么,打掉那个孩子也是你同意的,当时,我们刚结婚,在奋斗期要孩子不方便,也没有条件养孩子啊。”
“反正就怪你出的馊主意,打掉那个孩子,都怪当初我们太年轻不懂事,白白打掉那孩子。”说着妈妈情绪激动,有些歇斯底里的伤心,控制不住地打骂爸爸。
“我懒得和你吵。”爸爸去了房间里,摔上了门。
在自己房间里的林小夕默默地听着父母的争吵,妈妈还在歇斯底里的哭闹,不断地骂爸爸来抒发心中的情绪。小夕躲在房间里,不知如何是好。记忆里的妈妈,常常忙于工作住在单位不回家,在家里经常会,因为点小事歇斯底里地发脾气,对她和爸爸大吼大叫。
小夕打开八音盒,房间里回旋着那首曲子“致爱丽丝”。
“哒哒 哒哒 哒哒哒哒哒……”
林小夕突然一阵呕吐,昏倒在房间里。
小夕父母听见,小夕房间里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连忙跑进小夕房间,看见昏倒的小夕,马上把她送进医院。
4
市里要从少年宫舞蹈班,挑选出一只舞蹈队代表地方,参加演出。舞蹈班每个人都可以参加少年宫的选拔比赛,由少年宫联合地方小学举办。
“……请少年宫林小夕同学,做好下支舞的准备。”主持人在台上报幕,下一个就轮到林小夕表演啦。是父母替林小夕报的这次选拔比赛,他们抱着锻炼孩子的心态。
舞台下坐满了,同学,家长还有老师。舞台后的林小夕有些慌张,因为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那个笨女孩,这么大的舞台,她怕自己会出丑,她没有自信,她紧张得瑟瑟发抖。
她从书包拿出她的“好朋友”八音盒,打开八音盒,旋律响起,小夕看着八音盒上的芭蕾舞女孩,优雅自信旋转自如。
喃喃自语道:“如果我能像你一样跳舞,一定很棒。”
“下面由少年宫林小夕带来芭蕾舞,“致爱丽丝”。”主持人在台上报幕。
“请林小夕同学上台表演。”舞台上再次响起主持人的声音。
“林小夕,该你上台了。”老师跑来叫唤林小夕。
小夕晃过神,匆忙地把八音盒塞进书包里,跑上舞台。
舞台上的林小夕,穿着白色的舞裙,头发盘起,摆着舞姿,背对着观众。
舞台上响起一首“致爱丽丝”的旋律。八音盒在书包里,发出同样的旋律。八音盒的音律和舞台的舞曲合拍交融。
“哒哒 哒哒 哒哒哒哒哒……”
一股神奇的力量穿入小夕体内,林小夕一个转身,自信优雅,眼里满是光芒。随着舞曲,姿态优美,动作娴熟,高雅淡定。
伴随着最后一个动作,优雅落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父母在台下激动万分。
曲终舞停,那股神奇的力量离开了林小夕,林小夕还是那个林小夕,她羞涩的谢幕,跑下舞台。
林小夕,得到了那次选拔比赛的冠军,她走上领奖台,台下满是掌声,她朝台下望去,看到了一片光。原来优秀是这样子的,她第一次感受到掌声和光芒。
“原来我们的林小夕跳舞这么棒,是个有舞蹈天赋的小孩子。”家人聚在餐桌前,为林小夕举杯庆祝。
回到房间的林小夕,回想起今天舞台上的一切,她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得到掌声和冠军了,这实属蹊跷。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翻出书包里的八音盒。
打开八音盒,旋律再次响起。
“今天我在选拔比赛上得了冠军,我听到了台下热烈的掌声,我很开心。”小夕如往常一样诉说着。
“芭蕾舞女孩,是你吗?今天舞台上跳舞的是你吗?”小夕接着问道。
八音盒上的女孩,朝着小夕做了个鬼脸,小夕吓得缩到床上。
“你不是问我吗,今天舞台上是我在跳舞啊。”芭蕾舞女孩突然发出了声音。
“你,你……”小夕吓得要跑出房间。
“哎,你不要告诉别人,要不然演出时就没人帮你跳舞啦,你等着出丑吧,笨女孩林小夕。”芭蕾舞女孩拦住了林小夕。
林小夕想了想也对,到时演出怎么办。
“谢谢你今天帮了我。”林小夕礼貌地向芭蕾舞女孩致谢,毕竟她今天也帮了自己。
“谁要帮你,我是不想你今天又出丑,可怜虫。”芭蕾舞女孩不屑的说道。
“你,是什么啊,鬼吗?”林小夕,小心翼翼的问道。
“什么,我是天使,舞蹈女神好不好。”芭蕾舞女孩说道。
“天使,舞蹈女神,怎么会来到我家?”林小夕满是疑问。
“看你太笨,来帮你的。”芭蕾舞女孩随便拿句话,来搪塞小夕。
“只要你不告诉大人,我的存在,我可以帮你跳舞。”芭蕾舞女孩提出合作条件。
小夕想了想,点了点头。
5
放学的路上,小夕被一个胖男孩拦住,这个胖墩一样的男孩,好像比小夕大一年级,老是莫名其妙的欺负小夕。
“站住!” 小胖墩拦住了小夕。
小夕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她经常在学校厕所门口被小胖墩堵截欺负。
“谁让你戴发夹的,以后不准戴发夹,听到没。”说着小胖墩上来就,粗鲁地拽下小夕的发夹。
接着,小胖墩拽下小夕的书包,胡乱翻弄她的东西,不小心打开了那个八音盒,旋律再次响起。
小胖墩还在继续呵斥着小夕,小夕躲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一声。
“吵死了”芭蕾舞女孩被惊醒,坐在树枝上打着哈欠,看着小夕被小胖墩欺负。
她一边看着小夕被欺负,一边想,“自己才不想去帮这个笨蛋,自己凭什么要去帮她,看到她被欺负不应该高兴吗?”
“啪!”小胖墩一个巴掌甩到了小夕脸上。
芭蕾舞女孩再也忍不住了,附身在小夕身上。“啪!”一个巴掌回在胖墩脸上。
小胖墩有些吃惊,等他缓过神来已经被小夕凑了一顿。
被附身的小夕收拾好书包,整理好衣服,摸了摸刚才被打红的脸。对着小胖墩说:“小胖墩,以后不准再欺负林小夕,要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说完拽拽的离去。”小胖墩狼狈逃离,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小夕面前。
“别人打你要打回去啊,别人骂你要骂回去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算怎么回事,就算打不过也可以大声喊救命啊。”回到房间里,芭蕾舞女孩实在看不过去林小夕懦弱的表现,“林小夕,你是任人欺负的笨蛋吗?”
“今天谢谢你帮我。”林小夕又一次礼貌的道谢,搞得芭蕾舞女孩,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没,没什么啦。以后被欺负了要告诉大人,你不想办法解决,别人会一直欺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