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一疼,他的俊脸低俯,目光趋于贪婪直直略及少女的领口处,她扭动身子,“你既知是轻薄还敢造次?我一直敬你为大哥,不要将我对你最后一丝感激也磨灭……”
他轻嗤一声,反问:“敬重?感激?舒儿认为……这是我想要的东西吗?坐拥朝思暮想的女子,若说全不动情,那我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
“你疯了吗,放手!放手啊!”
“舒儿,我不舍对你用强,可是。。。。。”
云舒不知他何来的疯狂想法,明明先前从沈栖迟口中听到的,是她身中情毒情难自控之时,沈栖流亦未趁人之危,还为了防止她咬伤自己,主动以手替之。云舒一度以为沈栖流已痛改前非,为何现在又……
对……一定是那日兄弟二人争论“良禽择木而栖”的话题将他的思想再度归向罪恶。
如今他可以说是大权半握了,沈安士病弱,姚溪又被皇帝禁足学习礼数奈他不得,同时有额驸与亚相双重身份在手,他难免也骄傲自诩了吧!
可恶!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沈栖流这禽兽!
云舒用力去推他试图亲吻的脸,一边威胁:“你敢对我怎样?父亲就在里头!你若敢,我……我立刻让你颜面无存!”
“怎么?舒儿想喊人是吗?”
她心虚的一愣,“是又怎样?父亲敬重我母家,绝不会放纵你毁我清白!我父亲还有哥哥都不会放过你!”
“哈哈……”
沈栖流笑的些许狂乱,“云大人为着保荐官员之事已不太能站得住脚了,至于阿湛……”顿了顿,他将少女的身子紧按上自己情动的下方贴触摩挲,“他的心思甚至比我的更为龌龊呢,他若敢揭露我,我也不妨掀了他的老底,到时候……舒儿是想帮谁呢?”
随后爽利笑着,捎带病态的俊颜狰狞且罪恶。
“啪!”
云舒无法容忍他对自己猥亵般的举动,不假思索便甩了他一巴掌,“败类!”
沈栖流仅片刻冷静,面上的疼痛鼓动他暴怒在即,“舒儿,我如此好言相劝你不肯,难道真要我弄疼了你才甘心吗?”他捏住她的皓腕反剪于她身后,“不要!好疼……好疼……”
腕骨像是要折断了一般裂痛,他不是病了吗?为何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事实上并非他力气大,而是遇见她的所有男人都不舍对她用蛮力,眼前这个虚伪的兄长,俨然是被她这一巴掌惹火了!
“只要你顺从一些,大哥会对你很好……绝不会如小迟一般,让你受这相思之苦的……”
“不要!”
她恨他的无耻,也恨沈栖迟的薄情!明知兄长是何等觊觎自己的妻子,他竟还能那样放心远行!
阻拦不及,云舒直直撞在柱上,就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舒儿!舒儿!你醒醒!”少女的额上血流不止,全然没了苏醒的迹象,沈栖流彻底慌了,抱起她向寝殿跑,“来人,传府医,快点传府医!”
……
“怎么样!舒儿怎么样了!”
府医惧于沈栖流阴鸷的面孔,不敢胡言,“大少爷不必太过担忧,少夫人的脑部受损不大,额上的血也止住了,应是不久便会醒来的。”
他稍稍松了口气,“去开药方,要拿最好的药,舒儿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是,老朽告退……”
“等一下!”他唤住起身离去的府医,那面上的阴狠神色是老头从未见识过的,“你若是敢动什么手脚,害了舒儿,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吧……”
“是是!”府医簌簌跪下,作礼道:“老朽明白!老朽明白!”
“还有……府医老宅中的一对龙凤双子,很是机灵乖巧啊,听说……都已经会喊祖父了……”
府医大惊,“大少爷……”
他俯身下来絮絮,“您这把年岁丧子,仅留下那一对双生子延续香火,也真是可怜,所以凡事都要多为他们考虑些许,是不是?今日之事……都烂在肚子里吧……”
“大少爷开恩,老朽什么都听您的,求您高抬贵手容孙儿们一条活路!”
“日后该听命于谁,又该不着痕迹的敷衍于谁,心中都有数了吗?”
“是!老朽定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栖流奸佞一笑,“很好,下去写药方吧,父亲的身子……你也继续那样调理着……”
“调理”二字加重,府医老躯一震,缩了缩脖子仓惶而逃。
殿外,紫苏已在等了。
沈栖流长腿迈过门槛,又忍不住咳了一声,“紫苏,找我有什么事?”
“大少爷,奴婢来送二少爷的家书……”
他凌厉一瞥,“小声些,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
紫苏惊惧垂眸道:“是……奴婢知错了。”
“拿来。”
信封上头是沈栖迟行云流水的笔迹,“哼,吾妻舒儿亲启?”
他无比鄙夷的拆开信封,里头有长篇漫漫大约二十页纸,粗粗浏览,都是在叙述自己情境平安,让云舒不要记挂之类的话,待览到最后一页时,
“红袖同行照顾起居很是周到,然她万千柔情皆及不上你惊鸿一瞥,无奈离恨天涯远,烛影摇红春宵短,盼早日与你共剪窗烛,依偎凭栏。”
如此煽情的字,倒不像是他那个弟弟敢写出来的,难道是因为迟迟收不到云舒的回信,是而将心思显露的越发露骨了吗?
沈栖流将信全部团成一团,阴沉道:“信使已不用担心,但先前那几只信鸽总飞不回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找人模仿舒儿的字迹敷衍一封带回去,怎么写,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