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没有抗拒。
她真实的身体和真实的期待让苏景深越发确认那不可收拾的爱意。
他咬着她的耳垂，一声声喘息：“沈清欢，不管你是人是鬼，都逃不掉的。你有罪，我就用一辈子把你审判到世界的尽头。”
沈清欢抽回迷离的意识，把近乎痉挛的双手从苏景深的背上轻轻放开。
比一句‘我爱你’，来得还要诚实。
“苏先生，最后一个人找到了，他叫毛贵，外号绿毛龟。半个月前因为赌博被人追债，抢了一家五金店后在H城落网。”
陈希告诉苏景深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给阿波罗洗澡。
老狗已经老得快要走不动了，但苏景深记得，在远山别墅那天它看到沈清欢的时候，欢乐得就像返老还童了十来岁。
沈清欢养伤期间不和任何人接触，苏景深甚至都担心这样下去她会不会失去语言能力。
“就是当年绑架案最后的一条漏网之鱼？”
绿毛龟？呵，漏网之龟吧。苏景深想。
“是的，据说他比较好赌，这些年前前后后输了有近一百多万——”
陈希的话让苏景深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一百多万？那几个人绑架小奇的时候总共才勒索到了一百万。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供他们挥霍？”
横死？横财？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绑匪，在沈清欢的里应外合之下，绑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苏景奇。
放火撕票，并打伤了偶然前来救人的陆安雅。
苏景深突然觉得，这件事真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么？
“你安排一下，这次就不惊动刘局长了。我亲自去一趟H城，会会这个绿毛龟。你的话——”
苏景深犹豫了一下，又说：“你留在这看住沈清欢，不要让她离开半步也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她。”
“那，苏先生您要带谁过去？”
“小魏和小齐吧。安排一下，明天就走。”
苏景深吩咐结束，那边的狗也吹得差不多鹤发童颜威风凛凛了。
他牵着阿波罗回去，来到沈清欢的房间。
她没在床上？
苏景深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就听到洗手间虚掩的门里似乎有点水声。
推门进去一看，沈清欢正伏在洗面池上，表情有点纠结痛苦。
她在吐？
“你怎么了？不舒服？”
看到沈清欢吐得脸色发青，苏景深油然担忧了起来。
摇摇头，沈清欢坚持说自己没事。
“可能是昨晚着凉了，肠胃不舒服。”
沈清欢低下头，一样就看到了阿波罗。
它像一位慈爱的老爷爷，在沈清欢脚下咕噜着安慰。
“阿波罗！”沈清欢仿佛忘了难受一样，俯下身来抱住狗。
老狗年逾古稀，毛都脱落了不少。
可是抱在沈清欢怀里，依然不减温暖。
看着沈清欢自然流露的笑容，苏景深愣了愣——他想，他一直期待一直遗憾的，也许就是沈清欢此时此刻的笑容吧。
她笑起来，真的很美。
“阿波罗就留在这里陪你吧，它年纪大了，时间也不多了。”
“谢谢…。。”沈清欢咬住唇，小声道。
然而刚说完，苏景深牵着绳子就把狗先给关外面去了。
“唉？”沈清欢惊讶。
“光说谢谢么？”苏景深大手一扯，窗帘隔绝了阳光的温度。
可是苏景深偏偏就能分辨出那一句，夹杂在无数呓语里的‘我爱你’。
“沈清欢，你说什么？”
沈清欢闭着眼睛，把脸埋在枕头里。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沈清欢你给我再说一遍。”
他爱极了她，却又恨极了她。
“沈清欢，只有这一次，我们不要理智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