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这两个孩子一个起名叫琪,一个起名叫瑞,就是琪瑞祥安的意思。”父亲看着她和阿瑞,笑着说道。
那时是一个冬天,满天飘扬着大雪,鹅毛一样的雪花落在院子里,积成一片。那是上官琪印象中最为快乐的一个冬天,那时父亲在,母亲也也在。父亲在院子中烧了一堆碳火,温暖的火光照应着整个院子,母亲端来了些点心,跟父亲一起坐在碳火旁。二人微笑地看着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的阿琪和阿瑞。
等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一家人就坐在屋子里吃饭。
有一天晚上,一家人吃过饭之后,阿琪帮忙将盘子送到厨房,却忽然听见父母在厨房中似乎争执着什么。
她听见母亲说:
“夫君,我自知出身低微,配不上你,我也不求能入侯府。可这两个孩子,终究是你的血脉啊。”
父亲的声音响了起来“妙儿,我又何尝不想将你带入府中,可夫人善妒,前朝之中也需要夫人那边帮衬着。我实在是不能再如此当口将你们的事告诉她。”
“夫君,可孩子也渐渐大了,他们也该又名分了啊,不然他们连自己的姓都不知道,这又怎么是好呢?”
她听见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对,妙儿,不能让孩子没有个姓,可赫连氏是国姓,若以赫连为姓,这两个孩子恐怕是掩饰不住的。”
“赫连是皇族,居百官之上,不如,这两个孩子,就先姓上官吧。”
“全凭夫君做主。”母亲轻轻叹了口气。
阿琪察觉到母亲要走出来,立刻装作一副刚刚要进去地样子“娘,我把盘子送过来啦!”
“阿琪真乖。”母亲笑了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后来,父亲又走了。父亲走的时候,给线往例给他们了些钱。然后就又一去不回的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足足七年,从上官琪八岁最后一次见过父亲,到上官琪十五岁时母亲去世,期间整整七年,她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父亲。
后来,上官琪为了维持生计,不得不将城中那做小院子卖掉,又在城郊置办了房子。跟上官瑞生活在一起。
“上官姑娘卖掉的房子,可是城中南苑东甲街的那做?”楚玉琳问。这城中南苑东甲街就是颜翡给的地址。
“正是此处,王妃娘娘怎么知道?”上官琪疑惑地问。
没想到平江侯所寻找的人竟然真的是上官姐弟。楚玉琳被这样的巧合震惊了一秒钟,然后说道:“若我说,平江侯如今来寻亲,姑娘可院见一见?”
假如楚玉琳仍然不敢相信上官姐弟就是平江侯所寻找的人,在楚玉琳见到平江侯那一瞬间,她就心服口服了。
上官琪暂且不说,上官瑞和平江侯却一定是一个爹生的,不说别的,这两个人太相像了,那剑眉和削薄的嘴唇一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赫连霆将平江侯带入了王府,上官琪和上官瑞已经在会客厅等候了。
“敢问二位的母家名讳可是陈妙?”平江侯确认道。
“母亲已经在多年前病故,正是陈妙。”
“那二位的父亲?”
“父亲未曾直言他的名讳,但说,他的姓居与百官之上,因此让我和阿瑞姓了上官。”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平江侯有些激动了起来,说道:“我幸不辱父命,终于找到了二位。敢问这位姑娘与公子的年龄?三人也好分出个名讳。”
“小女上官琪,年方十九岁,小女的弟弟上官瑞,如今也十六岁了。”
“我今年十八,想来是有了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平江侯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就请二位跟我回平江侯府,好让二位正式进入族谱,我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上官琪没有提出异议,上官瑞却说道:“公子,我们恐怕不能立即动身。”
平江侯有些疑惑“阿瑞何出此言?”
上官瑞,不,现在是赫连瑞说道:“我前两日刚考了秀才,还未张榜,恐怕即便是走,也得等到张榜之后才行。”
平江侯笑了起来,说道:“难得阿瑞读书认真,既然如此,那就晚两天再走也不迟。”
平江侯说完,又转身对赫连霆和楚玉琳说道:“这回的事情,麻烦奕王和王妃了。我赫连毅云感激不尽。”
赫连霆笑了笑,说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就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气氛中,赫连瑞忽然惊呼起来:“阿姐,你的手怎么了?”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家赫连琪的手上。
赫连琪显得有些局促,连忙把手藏到了身后,说道:“没什么,我的手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烫到了,阿瑞不用担心。”
赫连瑞的神色还是有些愧疚,说道:“阿姐都受伤了,为何不告诉阿瑞?”
“阿瑞要专心考学,我不该打扰你才是,况且,”赫连琪看着楚玉琳笑了笑,说道:“王妃娘娘将我照顾的很周到。”
“阿瑞谢过王妃娘娘。”阿瑞也向楚玉琳行了一个礼。
平江侯却看着赫连琪,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等送他们出府的时候,平江侯和赫连琪走在了前面。
“长姐的手,伤的是否很严重?”平江侯关切地问。
“还好。恢复的还不错。”赫连琪有些不好意思。
“我听王妃娘娘说,长姐的手是被歹人所害。可是如此?”平江侯低声说道。
赫连琪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长姐不必再忧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赫连毅云定不会让长姐白受委屈。”平江侯坚定地说道。
“无妨的。”赫连琪叹了口气,说道:“那赵氏已经让大理寺拿走了。”
平江侯忽然扬起了一个奇怪的笑容“那就更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