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再次出现之后，从来都没有详细的对别人解释过自己的病情。
尽管对外一直都是很正面的回答，可他压根就没有离开过代步的轮椅。起初他倒是没有故作神秘的打算，主要还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站起来。
然而这件事如果能给他的那些对手带来一些困惑，那他还是很乐意去做的。
秦书凝沉吟了片刻，出声道：“需要我安排什么吗？”
“不用。”
杨戈摇头道：“无论专家带来什么结果，都能迷惑那些人。”
“……”
秦书凝点头，开始吃自己盘里的沙拉。
饶是在吃东西，秦书凝依旧给人一种无可挑剔的美感。
杨戈稍微迟疑了片刻，接着出声问道：“你选择西南的事情是不是有点不大明智？”
这件事他早在杭城的时候就听任容萱提起过，上午也向苟高义了解了一些情况。然而以秦书凝的恐怖智商而言，他相信对方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的弊端。
以秦天集团拿到的原油价格而言，无论选择哪个地区都要比与正面和兴锐竞争稳妥。
如果说这其中不包含个人感情的话，勉强能用考虑到长久发展来解释。毕竟兴锐可以算是秦天未来最大的同级别对手，除非双方能达成某种共识，否则难逃一战，秦书凝的举动只是将这件事提前了。
可这种说法委实经不起推敲，秦家也完全没有必要去那么做。
秦书凝放下汤匙，擦了擦嘴道：“有一些你的因素，也有其他很多原因。”
杨戈有些局促的问道：“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早在他刚准备去下尔托斯克的时候，碍于司马家的提亲的关系，秦书凝表示他要是帮忙的话，会给出半数秦家资产，万一他不幸出事，对方也会拉着宋家和司马家垫背。
他之所以选择出手，其实无关秦家的资产，以及能否拉到原本就根本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宋家和司马家垫背，而是仅仅为了已经过世的秦致远以及王老。
等真的获知秦书凝竟然在他失联的时候选择正面和兴锐竞争，实现了当日那番承诺。这件事就的性质就稍微有些改变，他和秦家之间的关系也变得有些理不清了。
从理智的角度出发，他觉得秦书凝的做法愚不可及，可从情感方面而言，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高兴的。
关于‘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他虽然没有明确的询问过，但在之前的谈话中秦书凝已经用名义上的借口回应过了一次。
他旧事重提，无非就是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秦书凝表情平静的反问道：“你觉得呢？”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杨戈和秦书凝之间的谈话，等到秦书凝应声之后，个头比去年长了不少的小豆豆探进脑袋，出声问道：“小姨，没打扰你吧！”
话一说完，她便看到了正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的杨戈。
“杨叔叔！”
小豆豆推门而入，跑到杨戈身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戈怔了怔，出声回答道：“回来已经有几天时间了。”
“杨戈也在啊！”
秦宁跟着小豆豆进门，笑着出声道：“我送豆豆去画室学画路过，豆豆嚷嚷着要上来看看小姨。”
“……”
杨戈微笑着冲秦宁点头，但瞥到对方眼角位置的时候却本能的皱了皱眉。
秦宁用的遮瑕霜的效果很好，几乎很难让人看出她眼角一块乌青色的淤痕。
他不过是记得前几次见到秦宁时对方一直都是淡妆，而这次的妆容却浓艳了很多，于是就本能的多观察了一下，没想到发现了这个问题。
联想到他上次在对方家里发现的端疑，他只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童言无忌的小豆豆开口问道：“你们是在约会吗？”
“不是！”
秦书凝还没表态，杨戈便率先说道：“我和你小姨只是在讨论工作上的问题。”
“是吗？”
小豆豆摆出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问了一声后又趴在杨戈耳边道：“看在你寄来的生日礼物的份上，我会支持你追我小姨的！”
“……”
杨戈望了眼秦书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他倒是没有忘记小豆豆的生日，只是当时他完全是有心无力。毫无疑问，这件事肯定是出自秦书凝的手笔。
只是不知道秦书凝代他究竟送了什么礼物，又清不清楚自己已经被小侄女给卖了。
“……”
秦宁简单的和秦书凝聊着天，但目光却一直都在杨戈身下的轮椅上。
杨戈主动出声解释道：“我摔伤了。”
“是吗？”
秦宁问道：“严重吗？”
杨戈回答道：“不严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
大概是担心自己脸上的淤痕被发现，秦宁一直与杨戈两人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随后又聊了两句，她便催促道：“豆豆，咱们该走了，不然一会就迟到了！”
“嗯。”
正在与杨戈分享学校趣事的小豆豆应声，对杨戈道：“咱们改天再聊吧！”
“好的！”杨戈笑着回答。
“……”
秦家母女前脚离开，秦书凝便回到了办公桌前坐下。
杨戈见状道：“你不吃东西了吗？”
秦书凝回答道：“嗯，已经吃饱了。”
“这怎么行？”
杨戈皱眉说道：“你好像就吃了两片生菜，一块番茄。”
秦书凝没有和杨戈再午饭的问题上继续纠缠的打算，换了个话题道：“你看到我姐姐眼角淤痕了吗？”
“先别聊这个！”
杨戈端起秦书凝的午饭，单手转动轮椅朝秦书凝的位置挪去，“你过来再吃点，还是我帮你送过去？”
秦书凝很明显的愣了片刻，摇头答道：“我过去吧！”
杨戈笑着耸肩，回答道：“这才对嘛！”
秦书凝站起身道：“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杨戈本能的觉得不妙，硬着头皮道：“什么问题？”
秦书凝径直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
杨戈支支吾吾，过了几秒钟才毅然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