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区分？”
张悦听完杨戈的问题，本能的与妹妹张怡对视了一眼。
倘若不是顾忌场合的话，她都想要上去敲一敲杨戈的脑袋了。秦书凝从来都不是一个亲和的人，而且在她的印象里似乎还没有人敢去和对方开玩笑。
她相信秦书凝不会克扣杨戈在原有渠道事情上的功劳，而杨戈如果只是仗着这件事，以为能以此拉近与秦书凝的距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其实也很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
现在她和妹妹张怡的差距的确稍微大了些，她变得乐观热情，而妹妹变得稳重成熟，稍微有过接触的人都很容易区分。
可在她们姐妹两人刚加入秦天集团的时候，彼此还都是青涩的学生，基本上没有人能分别清楚她们身份，而秦书凝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差错。
“可以！”秦书凝回答。
“……”
杨戈皱眉，认真打量两姐妹的同时又询问了一遍身边的哑哥。
“……”
哑哥只是看了一眼，同样点了点头。
“……”
杨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也在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质疑。
在他看来这姐妹俩个委实有些太像，仅从外貌的话实在找不到什么足以区分开两人的地方。
“先说正事。”
秦书凝出声终止了这个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
张悦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急忙克制住心里去探究杨戈和秦书凝关系的想法。
原本杨戈的问题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惊讶了，而秦书凝的回答更是让她觉得匪夷所思。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去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她便急忙将心思用在了工作上。
等杨戈自己用手划拉着轮子靠近的时候，她这才注意到杨戈屁股下面压着的竟然是轮椅。
几乎第一时间，她便想到在下尔托斯克时，杨戈半夜钻进酒店的窗户找她，而后又从窗口离开的事情。也瞬间给了对方一个十分清晰的定位，失足！
秦书凝接着道：“运营方面的问题留到待会的述职会上讲，先说说你电话里提起的事情。”
“嗯。”
张悦点头答应，随即掏出手机，将里面保存的几张照片依次给杨戈和秦书凝看了看，介绍道：“这是最近一个时间，发生在西南地区的三起车祸。”
“……”
杨戈看过照片，一头雾水的望着秦书凝两人。
抛开感情等问题，以全国每天都要发生无数起车祸而言，照片上的这些事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连个具有代表性的特质都没有。
其中唯一一起比较惨烈的照片，也是发生在原本就易生车祸的盘山公路上。另外还有一张照片，不过只是撞了一下路中的隔离带而已。
张悦接着说道：“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几起事故发生的原因都是行驶中的车子突然失速。”
“失速？”
杨戈确认道。
以目前制造业的条件而言，基本上已经很少会有发动机存在隐患的车型了。哪怕是一些落后一些的车型，无非就是些动力弱，废油之类的问题。
一个月发生三起不同车型的失速的故障，已经不能单纯的视为巧合了。要是再将地域限制在西南，那里面所代表的问题就更多了。
“嗯。”
张悦点了点头，解释道：“目前知道这三起事故中，那辆坠入山崖的车子最后一次添加的是兴锐方面的新型燃油。而其他两起事故我也派人去简单的了解了一下，目前能确认的只有一辆车可能同样使用了兴锐的方面的燃油，另外一个虽然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但也表示自己曾使用过兴锐的燃油。”
给了杨戈和秦书凝留了一点考虑时间，过了一阵她才接着道：“要是排除掉巧合的话，我想兴锐推出的新型燃油肯定存在某种质量问题。”
秦书凝转头望向杨戈，出声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杨戈沉吟了片刻，对张悦道：“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件事的？”
“那辆坠入山崖的车子是公司一位同事的亲属。”
张悦的表情变得有些沉重，叹息着道：“这场事故直接导致他儿子和儿媳两口遇难，留下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也是他最先开始怀疑兴锐方面燃油可能有问题，所以我才关注起了这方面的事故。”
“现在这件事还仅仅只是怀疑，咱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
杨戈说道：“如果兴锐的燃油真的有问题，我想这种问题也不会是特例了。你们先继续收集这方面事故的资料，等过完年我会去见一见陶华晖。”
这件事中，最关键的无非就是兴锐那些使用过添加剂的燃油究竟有没有问题。
要是仅仅以手中现在所掌握的资料就断定燃油有问题，多少也有些武断。而且以兴锐方面的立场而言，哪怕油品的确有问题，他们也绝对没有承认的可能，甚至还会反过来说是别人污蔑。
之所以询问张悦得到消息的途经，主要也是为了排除有人在故意误导他们的可能。从张悦的解释来看，消息的来源肯定不假。
可问题是不止一辆车使用了兴锐方面的燃油，为什么唯独这几辆车发生了失速的故障。然而也正是因为有好几辆车发生了失速的故障，所以使得燃油存在问题的可能被放大了许多。
不过无论从那种角度出发，他们都不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所以杨戈决定还是先去试探一下陶华晖的态度，看看对方的反应再去定夺这件事。
“……”
秦书凝点了点头，直接认可了杨戈的安排。
这一幕落在张悦的眼里，心里又是一番讶然。
向来强势的秦书凝在刚才的交谈中几乎没有发表过自己的看法，几乎都是杨戈越俎代庖的拍板决定，而秦书凝偏偏又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似乎杨戈才应该是公司总裁。
小秘书很合时宜的出声提醒道：“述职会还有三分钟开始。”
“……”
秦书凝将目光望向杨戈。
杨戈立即摇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参加了。我回自己办公室看看，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过来和你聊聊其他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