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坏事了!
我被米珂的话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那怎办?”我问米珂。
“你先把电话挂了,我给你从微信上发个坐标过去,你通知蒋总。”那头传来米珂小心翼翼的声音。
挂了电话,我又等了四五秒,米珂给我发来一条位置坐标,我赶紧给郑阳、蒋亦森发过去,然后打电话给蒋亦森,告诉他米珂跟孩子被人跟踪了,叫他带人过去救他们。
估计是蒋亦森听出我的声音十分慌乱,他的语气软了软,“田茉你别担心,我会把孩子救回来的,这时候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不管接到谁的电话都不要出去,不要搭理。这很有可能是个骗局,十分钟前我这里遭到袭击,我担心你那边也不安全,所以你必须待在家里,家里保镖多,没人能动的了你。”
难怪他刚才给我打电话时声音怪怪的,他遭到了袭击,对方有计划有目的的组织袭击,不晓得他能否应付的来。
但他没给我问候的机会便挂了电话,我拿着电话焦急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多希望他或者米珂赶紧给我回一通电话,告诉我他们都安全了。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米珂打来的。
我激动万分赶紧接通,喂了几声,对面却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你跟机主是认识的吗?他在广益路中段被车撞了,撞他的司机逃逸。你是他什么人啊,赶紧过来送他去医院,现在的人哦都怕惹祸上身,我是看这小伙子倒在血泊中快死了,才打电话给他的家属,外人才不会管他的死活呢。”
说话的中年妇女操着申城当地口语,啰啰嗦嗦说了很多,把我在这头急的不得了,问:“他身边有没有小孩子啊?”
妇女说:“有啊,也被撞晕了,倒在了血泊中,不过伤势没有男人严重。”
听了这话,我脑子一热,又问了详细地址,准备往出去走。
很有可能米珂抱着司翰在逃亡的过程中被车撞了,我必须过去看一看,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田小姐,你要去哪里?”刚走到门口,突然蹦出来一个保镖将我拦住了,我着急上火口齿都不清楚了,急急躁躁的讲完刚才接到的电话内容,保镖沉思一会儿,叫我赶紧回去,他帮我过去看看,还说外面很危险,突然出现两辆不来路的车子在周围瞎晃。
我顿时冷静下来,又想起蒋亦森的叮嘱,心想可能是中计了。
还好我被保镖拦了下来,然后摆脱保镖去广益路看看,我在家等情况。
这一等就是两三个小时,我打开电视没看到相关新闻,上网也没找到相关新闻,便自我安慰,这事没有想象中严重,所以没人注意。
渐渐的天黑了,晚上七点多,我接到蒋亦森的电话,“你别担心,我们马上回来。”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操心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挂了电话,保姆叫我先喝点汤,听完蒋亦森报平安的电话后我才有了点食欲,不能亏待我的女儿,我只好去餐厅先吃了一点。
八点多,蒋亦森回来了,他肩上扛着灰不溜秋的蒋司翰,我赶紧迎了上去,问候他们情况怎么样。
很明显蒋司翰刚哭过,他坐在沙发上瘪嘴瞪蒋亦森,听到我的问候后甩给我一记白眼,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我有点摸不清状况,看向蒋亦森问他怎么样了。
蒋亦森叫我随他上楼,很明显他左胳膊有点不自然的耸搭,我估计他受了伤,刚才抗司翰的时候他也是右胳膊抗的。
跟他上了楼,他慢慢退去黑色的西装,果不其然,他的左胳膊受了伤,虽然已经用棉纱简单的包扎过,但依旧看得出血印子。
“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为了救司翰伤着的?”我最见不得这些血淋漓的东西,双手捂住眼问他。
“没用的东西,去叫医生进来。”蒋亦森倒显得从容镇定,我赶紧出去叫医生。
医生手脚麻利的给他检查了一下,说没伤到骨头,就是肌肉跟软组织受伤,需要包扎跟吃药,一周后就能痊愈。
虽然医生说的轻巧,但我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简直触目惊心,自己都是疼的。
等医生忙完,我从衣柜里取出一套休闲服帮蒋亦森换上,他给我说:“今天是蒋喆的人布的局,想弄死我,同时又想攻破别墅把你跟司翰掳走。好在我及时发现,避开刺客。你这头,估计从司翰离开别墅的第一步起就被人盯上了,好在我及时赶了过去,又把他们引到郊外,然后一个个解决了。你这小别墅,他们不敢随意闯入,因为他们心里也没谱你到底在不在里面,更不清楚我在这安排了多少人手,所以你这里很安全,你千万不要往出去跑。”
我把中途接到米珂手机打来电话的事告诉了他,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你并不是非常蠢嘛,还听保镖的劝,那手机是米珂跟人打斗途中掉出来的,然后被对方捡到了,对方就找人打电话给你,想把你引逗出来。要是你真上钩了了,那我今天就得……”
说到这,他顿住了。
我问:“就得什么?”
“就得、把我的命交代出去了。蒋喆再蠢,也看得出来,这些年始终在我身边兜兜转转的女人,只有你了,那我对你不是真爱,还能对谁是真爱?若你真落他手里,我也只能用命换你的安危了。”他的声音很轻,但内容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以至于后半句表白的情话都夹着些危机跟庄重。
“今天,我不该叫米珂带司翰出去玩的。”做错了事就要承认错误,我不想给自己找借口。
蒋亦森却戏谑的笑了笑,“你还知道认错,有进步。不过今天司翰出去玩,的确跟李馨蕊无关,是他自己想出去闹腾了,小孩子在家困久了都想往出去跑,这点是我没做好,但我也没办法啊。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狠狠的批评了他,所以这一路上他都不高兴,跟我闹气呢。”
“等危险过了,叫司翰去上学吧,总待在家也不是办法,小孩子就该跟小孩子们在一起热闹。”我给他建议道。
他嗯了一声,又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快了,蒋喆今天一闹,暴露了大本营,很快就有人把他们一网打尽,等蒋喆这事处理完了,你跟司翰都自由了。”
“李馨蕊有线索了吗?”我可不认为李馨蕊的威力比不上蒋喆。
蒋亦森拧了拧眉头,很不确定的说道:“我怀疑她回美国了,这半个月她没有联系过司翰,而我的人一直没有她的下落,我觉得她应该不在申城了。”
“不可能!”女人的知觉很灵敏,我第一时间否决了他的话,他半信半疑,轻声安慰我,“你别担心,我的人会继续调查下去。”
这事一闹,我跟司翰更不可能出去闲逛了,就连蒋亦森都不怎么回小别墅,家里的保姆出去买个菜都要乔装打扮。
很快到了四月底,我还有五六周就要生了,肚子大的吓人,我走动时更加笨重,但我发现蒋司翰非常喜欢吃我做的皮蛋瘦肉粥,而我的睡眠越来越差,大清早便早早起来给他做皮蛋瘦肉粥以及金丝小卷饼,小家伙吃的特别香,我发现他对我并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有时候还会主动跟我说话,只要我不刻意提醒他,我是他妈妈,他的情绪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十分激动。
我觉得这是个好的征兆。
陈华来跟陈夫人是五月一号走的,他们临走前特地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中午的飞机飞吉隆坡,叫我在家好好养胎,他们说若我缺钱的话就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一定会给我,而且重点重复他会把遗产平均分成三份,有一份是我的,我现在不过是预支他给的遗产,叫我不要客气。
遗产什么的,我根本不在意,有他这份在乎我的心思就对了,我是不会要他钱的,我现在不方便送他们也不方便跟他们见面,只能叫他们多担待。
陈华来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声,“小田,我多希望你嫁给小乔啊,你跟蒋亦森真的不合适。但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跟选择,我是舅舅,必须支持你。你要顺顺利利把孩子生下来,若这日子真过不下去了,你就跟我去吉隆坡吧。”
他的话叫我哽咽不住,我都不敢继续回应他,怕他听出我的哭泣声。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特别低落,只好看电视打发时间,无意间扫到新闻,说某地孕妇生产过程中突发羊水栓塞,产妇跟孩子都死了。
心情本就糟糕,看到这样的新闻我更加忐忑,总怕自己也遇到这样的事情。
晚饭后医生给我做检查,她说胎儿已经入盆,虽然有点提前,但在正常范围内,叫我不要担心,还说这孩子恐怕等不到六月就要出来了。
我超怕生产中有风险,自从知道孩子有早产的可能,更加担忧,整宿整宿的睡不好觉,第二天眼皮直跳,不是左眼跳就是右眼跳,两边换着来。
我刚给司翰昨晚早餐,自己准备在院子里散个步,这时接到乔安驰的电话,这么久一来,他一直没有联系我,看到他熟悉的号码时,我感慨万千,既想接又怕听到他的声音。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乔安驰低沉透彻的声音,“我就问你一件事,石头还活着没?”
我不想骗他,也不想坏了蒋亦森的计划,现在似乎一句话说不对,就能给蒋亦森招来麻烦。
乔安驰听我沉默了,他轻声说了句,“好,我知道了。你安心养胎。”
然后他挂了电话,我不清楚他知道什么了,想给他打过去告诉他真相,省得他到处猜忌,万一他把石头的死归到蒋亦森头上那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但他没有接听我的电话,还把手机关掉了。
我只好给蒋亦森打过去,蒋亦森听完我的汇报后,说:“你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