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娇息如兰,两颊染了红晕,不消片刻就在他怀里软成了一团。月常别过头去,耳上一滴朱砂血痣若隐若现。看得他喉间一紧,手上跟着一用力,惹得月常不由哼了一声。
他不是不知道她疼,只是莫名就想看她动情时的样子。哪怕他知道,这种时候,他根本没法对她做什么。要是等她好了-----
月常觉得身前一轻,奚昀已经将手从她衣裳里撤出来,只将她抱着。他依言不再逗她了,却叫她一瞬无所适从,一边不住吐着气,一边抬头去看他。
奚昀低头看着怀里小东西笑,“怎么了?”
“没,没事-----”
没安分多久,月常又在他怀里动。胳膊一松,奚昀倒是由着她来。
身子好受了,月常攀上他肩头,在他耳边轻吐两个字。
“夫君?”
话音一落,月常只觉得先前缓缓抚在她背上的手掌一顿。
“你叫朕什么?”
月常从他肩头起来,跪坐在他面前,美目含笑。
“我忽然想起来,先前婉华姐姐就是这么喊姜衡的。”
她只知道婉华曾这么喊姜衡,却不知道,这两个字包含了一个妻子所有的依恋。
“谁让你这么叫朕的?”
她究竟知不知道,在这宫里,一言之过就可要人命。几日功夫,举朝上下皆言,嫦妃娘娘护玺印有功。若非他以她重伤为由,不便见人,她怕是早就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难得那小石子脑袋转得快了一回。只见她脑袋一歪,双手还搭在奚昀肩上。
“谁说我是叫你了?”
奚昀低眸而笑,“既然如此,倒是朕自作多情了。”
她攀着的男人前一刻还从容坐着,忽的一动,将她从身上掀了下来。
月常陷进柔软床褥里。眼前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未回过神来,只听他说,“往后,再叫朕听见这两个字,决不轻饶。”
这两个字的意义,之于寻常夫妻是亲昵,可之于帝王,没有哪个女人敢轻易开口。便是皇后,想要唤他这两个字,与帝王平齐,也要思量。
这夜,奚昀出去后,白栀匆匆进了来。
“娘娘,你没事吧。”
皇上走时的脸色不怎么好,白栀生怕是月常又惹了他。
其实,就算是真惹了皇上也没什么。饶是她一个小丫鬟也看出来,要是真依着皇上罚,这位嫦妃娘娘估计早就没命了。哪还能优哉游哉躺在床上指使她。
“白栀,我有点渴了。”
白栀拿这娘娘没办法,只得依言去给她端水。
看她喝了一些,白栀才说,“嫦妃娘娘,你可知,这宫里的娘娘,个个心灵手巧,赶着讨皇上欢心。惟独你,生生将皇上气了出去。”
月常不以为然,她有了些精神,就忍不住去逗白栀。一捏白栀脸颊,“是么,小胖丫头,那你给我说说,宫里的娘娘都怎么讨他欢心了?”
白栀端着她用过的盏子,干脆在她旁边坐下来。
“不是我说你,都是娘娘了,却连皇上的喜好都不知道。皇上说听琴静心,这瑾妃娘娘就请了琴师入宫,天未亮便开始练习,数年未曾倦怠。皇上曾赞郁小姐诗词盖须眉,就有娘娘重拾诗书,虽及不上郁小姐,可好歹是得了皇上赏识。可是你------”
月常盘腿坐在床沿儿上,正听得起劲儿。不住在脑中拼凑他喜欢的女子的样子。听白栀说到她,月常不住低头打量自己。
“我,我怎么了?”
白栀想了想,才说,“嫦妃娘娘,你得恕我无罪我才能说。”
月常哼了一声,好像这丫头真的怕她一样。
在白栀头上一拍,月常学着瑾妃的样子,娇娆身段跟着端了端,“嗯,本宫恕你无罪。”
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白栀觉得有些好笑。
“至于嫦妃娘娘你啊,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诗词歌舞也都不会。若说皇上喜欢你什么,大概就是你这张妖里妖气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