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以为,受伤之际,他就会对她多加宽容。抑或是可以借此问他要些什么。
国利当先,只要决定是正确的,他从不会对任何人愧疚。
“奚昀,你说,守好你的国玺,回来之后自有封赏。难道我不顾自己性命,真的就是为了要你的封赏?而且白栀已经同我说过了,后妃之首,位极人臣,在往上,就是皇后了。你是皇帝,我只是想告诉些你不知道的东西,仅此而已。比如,四王爷是怎么杀进长思殿来的,长思殿前的尸首有多少,四王爷进来后又是如何打伤方训逼问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月常的错觉,她只觉得,揽着他的男人连气息都冷冽起来了。
他不爱听,可她还是要说。
“当时,方训被四王爷踢出殿里。而我因为不肯说出你给的国玺在哪里,被四王爷按在床上------哦,就是你我现在躺的这张-----”
身体瞬间僵直,一股冷意蔓上心头。男人伸手,竟不顾她的伤势,扼上她的喉咙。
“后来呢!”
意识到她被掐得说不出话来,那微微渗着汗意的大掌才松了些许。
那女人娇娆一笑,目光掠过他,穿透窗外,“后来啊,四王爷要解我的衣裳。”
男人连气息都绷紧了。奚昊宇,他还叫他一声四哥,可他又怎么敢-----
又听怀里小东西说,“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要替你报仇?”
柔嫩小手温温凉凉绕在他僵直的身躯上,摸了摸他背后的那道疤。
“我啊,趁机捅了他一刀。”
小手顺着他背后那道伤疤向上一滑,“大概,捅在这儿了吧。”
奚昀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他那四哥是什么人,他在清楚不过。不论是谁,稍有得罪,睚眦必报。而她竟捅了他一刀------
“他还对你做什么了!”
怀里人虚弱的很,软绵绵一团。碰也碰不得,打更是打不得,他只能吼她。
月常砸吧砸吧嘴,牵了他的手,轻轻搁在自己腹上。他一向干燥温暖的手心里,沁了些汗意。
一连几日从未减轻的痛觉,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此刻被她轻轻一按-----
“他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就是也捅了我一刀。”
月常觉得,眼前男人气息越发清冷了。
“奚昀,我说过要给你报仇的。这样一来,也算是说到做到了吧。以后,就不欠你什么了。”
男人眸光锐利,划过她苍白的小脸。
“呵,不欠朕了?你知不知道,你欠朕的多了去了!”
一指在月常身上一点,她便动弹不得了。
“他,到底有没有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