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冷静些，他若真敢说皇上的不是，怎会到十一王府来说，这不是找死么。”
“老子看他就是找死！”
陈有方一凛，慌忙从地上起来跪好。看样子，这小王爷是不打算放过他。
今日好不容易将那小哑巴打了个半死，小哑巴终于松了口，指认宫中因为立了大功而盛宠正浓的嫦妃是妖。
没有召见，小小监正进不了宫。想来想去，陈有方便到了十一王府。谁都知道，皇上与小王爷手足情深。小王爷定不会让皇上受那妖物迷惑。
陈有方怎么也没想到，小王爷才听了他第一句话，抬腿就给了他一脚。恨不得一脚直接要了他的命。
陈有方不甘心，又道，“下官实在是冤枉，那嫦妃娘娘的确是妖！”
“若您不信，可以去坊间打听打听。城郊姜家，姜衡的妻子便是妖孽所化，被下官给的桃木剑斩杀，现在街坊百姓谁不知道！姜妻婉华，与嫦妃娘娘姐妹相称，这嫦妃娘娘究竟是什么可想而知。小王爷您若不信，下官有办法让您信！”
陈有方说着于袖间取出一瓷瓶。黑瓷小瓶，瓶口红封。
“小王爷，下官效忠朝廷，不敢怠慢，日夜研制，终于成药一瓶。只要让嫦妃娘娘喝下这东西，嫦妃娘娘是什么便都清清楚楚了！”
奚靖宸瞧了一眼陈有方手里那瓶药，冷哼一声，宫里的把戏，他见得多了。
“若这是靖妃的主意，本王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本王不是傻子。”
陈有方慌忙叩头。
“小王爷，下官绝无加害嫦妃娘娘之心，若您不放心------”陈有方开了瓶封，亲自尝药。
“您看到了，若这真是毒药，下官怎敢借小王爷的手。”
早朝一下，月常就被奚昀拎了起来。
月常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囔，“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昨夜不知去了哪，回来得晚，回来后又折腾了她许久，她明明才刚刚睡下。
嫦妃护玺有功，身子也已经好转，太后今日特携众妃来长思殿探看。
说是探望嫦妃，不过是探探虚实而已。早就听闻，嫦妃用命护下的国玺是假的，可直到如今，谁也不知道奚昀将真的国玺放在了何处。这帝王心思，瞒了所有人，无人能猜透。
奚昀吩咐站在一侧的白栀，“将她收拾利索了。”
“是。”
月常出来的时候，便看见长思殿正中高座上，太后端坐，纪淑芳侍候一侧。另一侧站着郁蓝。郁蓝身旁就坐着奚昀。太后与奚昀下首两侧，依次是靖妃，瑾妃，连同一众随侍。
瑾妃、靖妃见了月常，于座前起身，虽不情愿，可还是规矩行了礼。
“见过嫦妃娘娘。”
月常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了。瑾妃、靖妃重新落座。瑾妃悄悄打量月常，只道这长思殿许真是养人的地方。那女人哪有一丝受伤的样子，神采奕奕，瞧着精神得很。
龙座上，奚昀瞧着月常，眼中不经意掠过一抹惊奇。她这嫦妃娘娘的架子端的，倒是不比任何一位娘娘差。
白栀将她打扮得用心。金丝蝶绣的裙裳，染在梅底色的裙边上，精致又不显张扬。发饰清简，知她不喜繁琐，白栀只选了几朵简单的珠花，挽在她发鬓。珠圆玉润，衬得月常柔和许多。
接下来，该月常给奚昀和太后行礼，可她的目光却落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在场的人她都见过，可唯独那个角落的文静女子，她是第一次见，不免多看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