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点点头。
“朕瞧见,你常常划破手指往她的瓶子里滴血。而她瓶子里的那株梨,竟真的活了。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
可言想了想,摇摇头。跑到奚昀旁边的一株枯木前,指了指自己的手指,又指了指那枯木。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可知道自己的血似乎能救些花花草草。
“那,你知不知道,她只剩了半条命?朕不管你是什么,若是能救她-----”
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她的另外半条命,在小公主身上。
可言看了面前男人的眸子,一瞬间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皇上要杀了他,去救那个妖精!或者,是将他也剁碎了,当做药掺到菜里------
可言怕奚昀不是没有道理的。帝王心术与手段,岂是旁人可比。这皇上比那个整日吵吵嚷嚷的小王爷沉稳许多,也可怕多了!
奚昀依旧岿然立着,可言双腿一软,转身要跑,却一下跌在地上。月常才给他穿上的新衣裳,狼狈得沾了土。可言明白,今夜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与那个陈有方一点都不一样。他不是要打人,而是要杀人。他若真的动了手,他一定逃不掉。
“可言?”
听见声音,可言坐在地上往奚昀身后看。
从未觉得那妖精如此可亲,她好像只披了件衫子就出来了。面前高大男人身周杀气一瞬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紫晕柔和。
他转身,低声道,“怎么出来了?”
“我若不出来,怎么知道你欺负一个孩子?你要是不想留他在灼玉宫,你可以回长思殿去!”
呵,这是什么逻辑?灼玉宫是给了她不假,可她似乎没明白,连她都是他的,何况是一座宫殿。
月常只以为他是想赶可言走。
奚昀揽她入怀,将她身上的衣裳紧了紧。
“谁说朕要赶他走了,自今日起,他哪里都不许去,就在灼玉宫待着。”
奚昀一手揽着她,不着痕迹将那地上的小孩瞥了一眼。
“你说话算话?”
“朕用得着骗一枚石头么?”
可言看着奚昀,心道完了完了,不许他出灼玉宫去,那是真的是准备要他的小命了。直到月常叫来了方训,带他下去休息,可言都愁眉不展的。
“小石头,疼吗?”
奚昀不许奚溪来看她。她丢了半条命的事,月常还以为他不知道。只是觉得他有些不一样,莫名其妙住进了灼玉宫不说,每每晚上他也就只抱着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