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平静两日,宫中波澜又起。无他,只因灼玉宫的嫦妃娘娘诞下一位小公主。
这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炸开了锅。
靖妃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嫦妃娘娘先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突然就有了孩子。沉不住气,便约了瑾妃一同到了太后宫里。
纪淑芳一边给几位上茶果,一边道,“嫦妃娘娘诞下小公主的事,听皇上说,是因为早就知道了嫦妃娘娘有了身孕,为了让她安胎养身子才赐了灼玉宫。”
瑾妃脑筋一转,“可皇上这话显有纰漏,我记得,嫦妃去灼玉的那天,可是挨了打。若当时她就有了身孕,这孩子又怎能保下------”
纪淑芳站会太后身边,轻轻给太后捏着肩。太后微微闭着眼睛,听几位妃嫔叽叽喳喳讨论。
“瑾妃娘娘说的是呢,关于这点,奴婢也想不明白。若是嫦妃早有身孕,皇上又怎么舍得打她。可昨日太后娘娘传了房太医来讯问,房太医也如此说。”
“房太医的话如何可信。房太医监管太医院,他说什么,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那这意思是,房太医连太后也敢欺瞒?”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这才说,“是不是欺瞒,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太后说的对,是真是假,只要去一趟灼玉宫!”
太后又说,“淑芳,明日将蓝儿也叫上,省的她一人在家伤心。”
“是。”
灼玉宫,奚昀又问了月常一遍,“朕问你,可记清楚了?”
月常点头,“记住了记住了,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等太后和你的那些女人来了,我就躺在床上不动。可奚若她------”
他嘱咐她些事宜,她还嫌他啰嗦。
“奚若有奶娘来看。”
月常点点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奚昀,女人生过孩子,都是该躺在床上不动的么?还有,你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你一个孩子都没有?还是说你,嗯------”
不知道那东西脑子里又想什么,奚昀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躺着就躺着。若是漏了陷儿,别怪朕保不住那小肉东西。”
月常扁扁嘴,不以为然的样子。
“只要你说是你的孩子,谁还敢将她怎么样。是不是我生的又如何,只要她姓奚就行了。”
奶娘才将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东西抱下去喂奶,奚昀耳朵里好不容易清静了会儿。这会儿就看月常在殿里走来走去。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能允那孩子姓奚,当真是因为他善心大发,舍不得看那小生命死。
帝王之术,首要便是要看惯生死。妇人之仁,最要不得。
留下那孩子,不过是看她在乎。
“小石头,你给朕记着,那孩子是你一个人的。除了姓奚,她与朕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最好是尽职尽责好好照看,若你死了,朕会立刻将那累赘处理了。”
“你!”
“朕如何?”
“你铁石心肠!”
奚昀哼了她一声,铁石心肠又如何。他再铁石心肠,也无法在她和小姑姑之间权衡。
“还有,该说的朕都同你说了,太后面前,这场戏若是演砸了,太后要她的命,朕也不管。”
奚昀看她这几日着实有了精神,比如这会儿正站在他面前瞪他。而后一转身,干脆跑到床上躺下了。
“躺这里做什么,天还早着。”
月常一边将被子拉到自己身上,一边同他说,“不好意思,皇上,臣妾刚刚产子,身体虚弱,实在无法起来给您问安了,还请皇上恕罪。”
好嘛,这正是他刚刚教给她的那套说辞。
奚昀笑笑,好,他还能治不了她?
“那爱妃好好休息,朕先去用膳了。今日晌午,为了慰劳爱妃产子辛苦,御膳房多加了些菜。”
月常躺在床上,听说他要一个人去吃饭,掀开被子,一骨碌又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