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又送茶进去的时候,见嫦妃娘娘似乎刚醒,睡眼惺忪正窝在皇上怀里。皇上从她手里接了茶,递到嫦妃娘娘口边。他们娘娘喝了一口便又窝了回去,皇上笑笑,这才将剩下的喝了。
“娘娘,您听白栀一句劝,白栀先前在瑾妃娘娘身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皇上。皇上是真心待您的,您可不能同他使性子了。”
月常眼睛一瞪,“你这丫头,何时瞧见我同他使性子了!”
白栀小声嘟囔,“那你还要皇上将长思殿外的玉兰树都伐了。”
月常哼了一声。“那又怎样,他还不是连几棵树都舍不得。哎,白栀,我问你,先前你在瑾妃身边的时候,奚昀与瑾妃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哎呀,就是,有没有像他在灼玉宫与我一样------”
白栀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故意将头一扭,说,“那还用说,若论起来,这宫里屈指可数的妃嫔里头,哪位嘴最甜,最会讨皇上喜欢,那就得数瑾妃娘娘。每每皇上一去,这瑾妃娘娘啊-----”
白栀故意一顿,不在说下去。月常果然去晃她的胳膊了,“快说啊,奚昀去了,瑾妃如何?”
“瑾妃娘娘又给皇上端茶,又给皇上捏肩,三言两语间,顺势往皇上怀里一落。皇上每每都说,这宫里,当属瑾妃最会体恤人了------”
白栀还未说完,只听他们家一向不温不火的嫦妃娘娘将桌子一拍。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震得几只小玉盏颤颤。
白栀瞧着月常,掩唇偷笑。其实她也没说谎。想着皇上好不容易去了一回瑾妃那里,瑾妃怎么会轻易让他走。
晚上时候,奚昀来得晚了些。一进殿,发觉案边趴着月常。他忙着安排去安谷的事情,奚靖宸和顾晏一众也是方才离宫。这么晚了,她竟还没睡。
“怎么还不睡?”
她看见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等奚昀近前坐下,才发现桌上放着一盏新茶。方才书房吩咐了许多,一路走来,他刚好有些渴了。于是就端起茶尝了一口。竟还是热的。
白栀在门外一直偷笑。皇上不知道,怕茶凉掉,他们嫦妃娘娘亲自换了许多次。茶香还盘桓在口中,月常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他身后。
奚昀不知这是刮起了哪门子的风。这般主动,八成是有事求他?只觉得肩上小手捏得他很是惬意。
“嗯,手上有劲儿,轻些。”
“轻了,在重些。”
不过才反复两回,他身后那人哼了一声,不伺候了。
“轻了重了,既然我总不合你心意,那谁体恤你,你找谁去,何必来灼玉宫!”
奚昀看着那小东西一甩袖,将珠帘掀得哔哔啵啵好一阵晃。这石头脾气,他也没说什么不是-----
门外,奚昀唤了一声,“白栀。”
“是。”
“朕问你,嫦妃可有同你说过什么?”
白栀摇摇头,“娘娘也没说什么,就是下午时候一直问奴婢,皇上先前去瑾妃宫里都做什么-----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您喝的那茶,是娘娘亲手沏的。因为怕凉,娘娘一连沏了许多壶。”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奚昀在回来,掀了珠帘,发觉床上锦被展开,中间鼓起一团,被面上散落着她的几件衣裳。
在床沿坐下来,奚昀将手往被里一探,触上她的身子。
这石头,可真是滑啊。
哪里莹滑,哪里软嫩,看不见她,只隔着被子摸倒也有趣。蓦地手指一疼。是那石头蒙在被里,一口咬上了他抚在她身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