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常胳膊被他捏得生疼,只觉得他周身气泽也尖锐起来,让她浑身有些不自在。男人眉目凌厉,她僵硬在他怀里,连动也没敢动。
月常想着,他该不是真的要罚她去那个小盒子里-------
冷不防,那男人一低头,却是衔了她的唇-------
这感觉,有些奇妙。
奇妙到她一直处于呆愣状态。依着本能伸手攀上他的肩。
夜影阑珊,魏公公声音响起,“皇上,郁小姐到了。”
唇被他放开,不过才这么一会儿,她唇上,苍白已经染上荼靡的樱红。
他笑着伸手摩挲她的唇瓣,那东西,似乎是还迷糊着。
随口应了魏公公,“知道了。”
松了她,他起身出门。
剩下月常一人呆呆坐在小榻上,忍不住也摸了摸自己的唇-------
刚刚,脑子空白之际,她鼻端一直萦绕一股好闻的清香,也不知是来自他唇上,还是身上。只与他靠的足够近才闻得到。
他刚刚出去了。偌大长思殿里只剩下她一个。
月常又光着脚下来,轻轻开了长思殿的门。门前玉兰树在璀璨灯火里长影摇曳。
他并没走远。就在一株树下。
与一个女子-----
那女子月常记得,是白日里的郁蓝。
从一开始,她见了他,就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悄悄溜出来,背靠在一株树后,将自己掩在树影里。刚好可以听见他们说话。
“皇上,许久未见你了。”
那男人玉树下负手而立,轻言,“嗯,好像是有些时日了。”
“那,皇上可有想蓝儿?”
奚昀不答。
那女子低头一笑,上前环了他,偎进他怀里。
“爹爹说,女儿家要有些矜持,不让我进宫来见你,可蓝儿想你了。”
雪白的玉兰花瓣纷纷扬扬,衬得女子如花一般静好。
奚昀伸手抱了她,轻声安慰,“只有一年了。”
郁蓝抬头看他,莞尔。
她就知道,他们的约定,还是作数的。无论有谁出现,他都不会变的。
“我知道,我会等。”
“听魏公公说,你有东西要给朕?”
郁蓝从袖里取了一个信封。
“爹爹最近与西北几个藩王来往密切,我拿不到他们通信的内容,只能记下他们见面的时间,还有几个常去的地点。”她说着有些自责,“别的我却帮不上你-----”
他接了那信封,对他可有可无的信息,却是她小心翼翼从自己父亲那里探出来的。
“蓝儿,朕说过了,朝堂之争,不要你涉险。若是被你爹发现了-------”
她却一脸坚定,“蓝儿不怕!只要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若有朝一日真的不得不兵戎相见,她求他留爹爹性命。
“祸乱朝堂,勾结藩王,蓄意谋反,这是死罪,可我求你------”
眼神凄凄,似凝了泪珠。
抬手给她拭去,“蓝儿,朕没忘。”
多年情分,他向来舍不得看她哀求。
郁蓝点点头,又问他,“白日里那个伤着的小丫鬟,可好些了?”
奚昀只当她包着爪子还在殿里老实待着,笑说,“好些了。都是靖宸胡闹,拿丫鬟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