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子有所不知,这猴儿在府上已经有些日子了。”
顾晏点点头,又问,“这猴子行为谨慎,尤其是对待食物,好像生怕有人要害它。”
长贵解释说,“先前这猴子难驯,毁了府上许多花草器物,关它打它都没有用。我家爷就让人将辣椒包进点心里喂给它吃,这猴子吃了亏,果然就老实了。就是时间一久,猴子也识破了这招数,不管给它什么吃的都小心翼翼。”
郑新羽闻言忍不住笑说,“小王爷这修理猴子的主意,还真是绝了。”
一路出了十一王府的门,顾晏才说,“他那些鬼点子,平日里整整猴子下人还行。一遇到事,还是要提剑说话,丝毫不用脑子。心思浅的什么都藏不住。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依我看,是时候该苦他的心志了。”
“所以,顾公子今夜才约我来看小王爷?”
顾晏一笑,“正是。否则你以为这小主子的茶是那么容易喝的?他受了气,难免要甩些脸色。这时候要赶紧趁热来奚落他两句,才最有效。”
郑新羽恍然,“难怪,连皇上都要称你一声平陵公子,新羽自愧不如。”
房太医这次依旧留了一副方子。不过这副方子没有到药房海宁手里,而是送去了御膳房。房太医走时嘱咐,药还需继续用。
送走房太医,奚昀到了殿外。急雨已停,乌云蔽月。殿外人已经散去,靠近门口的地方留着一只小瓷瓶。草色瓶身上,绘浅兰一朵。
长思殿里,奚昀依照奚溪说的,将月常抱在了自己怀里。手掌贴在她腹上,暖意流过她全身。
月常睡足了一夜。终于在他怀里睁开眼睛。
奚昀见她醒了,唤了她一声。怀里东西却一脸迷茫,没什么反应。
那女人盯了他片刻,忽然双手在他胸膛上使劲一推。一边推还一边说,“哎呀,男女授受不亲,你是谁,别碰我!”
面前男人纹丝不动,她推了半天,依旧只是在人家怀里折腾。
奚昀皱眉看着那不安分的东西。她何时如此有廉耻心了?还男女授受不亲,好像不是那个见了他就两眼放光的小石子了。
还有,什么叫他是谁?
难道她果真如奚溪所说,睡了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抵在他胸膛上的两只手被他捉住,牢牢定在两侧。
“什么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你早就与朕------”
她就不在挣扎了,这会儿男人好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死死盯着她看。
“昨夜的事-----是朕不对。月常,你-----”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
他身下那小石头突然看着他扑哧一声笑出来,眸子里都要漾出光来,“奚昀。”
“你这东西,敢骗朕!”
“下次轻些,这可是你说的,君无戏言。”
月常枕在他臂弯里,紫晕柔柔,温温霭霭,甚是舒服。
她突然说,“奚昀,你管不了我的。”
“什么?”
“我喜欢你这件事,你准不准都没用。就算你不准又怎么样,这事在我而不在你。你虽是皇帝,可也不是事事都能管得了。”
那夜,缩在帝王怀里的妖精眯着眼睛,不经意间一语中的。
他的确不能事事掌控,哪怕是他自己的心意。
“嗯,让我想想,我睡过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六神无主,抱着我不知所措了?”
月常说完就又趴在他身上咯咯地笑。甚是得意。
奚昀有些怀疑,她所谓的昏过去,是装的。
身子一动,那石头不防,正笑着笑着,就被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她终于老实了,任由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