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昊宇搁下笔,走到纪淑芳面前,拥她入怀。
“那么,本王今夜便叫你知道知道。”
将纪淑芳拦腰抱了,置于榻上,三两下便扯净了她身上的衣裳。
纪淑芳嗔道,“四王爷今夜怎的如此着急?可是府上的侍妾伺候不周?”
握起纪淑芳一只脚来,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丫鬟。这纪淑芳也算是美人了,可与那个丫鬟比起来,好像哪里差了些。
“那些妾,怎能与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比。”
“四王爷哪里话,无论如何,对于四王爷来说,淑芳只是一个下人。”
奚昊宇轻挑她下巴,“将来,待本王得成大统,叫你做主子。”
“四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答应你的话,句句都是真。”
女子心急,立即缠在男人身上。
“既然如此,四王爷何不直接些。皇上并无子嗣,只要皇上一薨,各位王爷都不成气候,这天下自然落入四王爷手中。”
奚昊宇笑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你以为夺天下是这么容易的事,只要老九死了就万事大吉了?且不说这老九不好对付,当年皇子夺嫡,什么手段没用过。结果是败的败,伤的伤。惟独这老九斡旋几番下来,不仅毫发无伤,反而带着那个狼崽子奚靖宸愈发得父皇信任。先后拿了兵权和举国钱粮要地,四年并六国。父皇这个老糊涂,任由朝上各方势力滋长。如今形势,牵一发动全身。老九虽接了这烂摊子,可个中沉疴痼疾,纵横交错,岂是那么容易收拾的。”
奚昊宇越说越来气,“我说老九怎么就能那么轻易将漕运这肥差还给我呢。原来,这漕运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已经被他悄悄换了个遍。名义上给我接管漕运,可其实也只给了个名头而已。还有姓郁的那个老狐狸-------太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纪淑芳想起前几日郁承天探望太后说的几句话来。
“上回郁相觐见太后。太后只说,将来二年,郁蓝为后,诞下皇子,封为太子,这郁家的地位一样稳固。”
奚昊宇冷哼一声,“呵,你以为姓郁的老头子能甘心?莫说郁蓝与老九的婚事只是太后说的热闹。这天下姓奚和姓郁能一样?”
“难不成,郁相他真的有谋反之心?”
“郁承天在西南藩王尹枭那里招兵买马。可他不知道,朝中藩王都被老九安了各种名目,接连倒霉,势力早就大不如前,这尹枭马上就要自身难保。”
“那岂不是无人能撼动皇上了。”
奚昊宇一笑。
“本王倒不是那个意思。本王的意思是姓郁的老狐狸找错了合作人选。若他肯与本王配合,兵检之日,老九必死。当务之急,是你要盯好太后,最好,要太后与老九反目,断了郁承天的后路。这样借助郁家势力,才于我们最有利。”
“四王爷,淑芳知道了,你好歹轻些。”
“只要老九一死,他的江山和女人,便都是本王的。”
纪淑芳听出他话里意思,忍不住问他,“四王爷可是看上了宫里哪个妃嫔?”
“不是妃嫔,却比妃嫔有意思多了。奚昊宇说。
“她到底是谁?”
“她是谁你不用管,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余的本王来。”
纪淑芳将宫中数得上的妃嫔心中暗数了一遍,也没能确定奚昊宇说的女人是谁。
距离端阳还差几天,天气先迅速热了起来。好在长思殿里不凉不热,还算怡人。
自见过白栀,月常想出宫的心思就没停过。
她这会儿照例跪在小榻上给奚昀捏肩。气氛静谧,奚昀不知身后那东西心思已经百转又千回。
他正舒服着,肩上小手骤停,月常啪一下伏在他背上。在他耳边嘟囔,“我听说端午街上热闹,你到底怎样才能让我出去玩?”
奚昀轻一转头,看那趴在他肩上的东西。跪也没个跪样。
“端午之日,妖邪避让,不在长思殿待着,你还敢上街?”
月常一下直起身来,在他肩上一拍,“奚昀,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是石头不假,可我从没伤过人,什么时候都行得正,端午又怎样,我-----”那东西说到一半,看见殿外阳光灼烈,又软绵绵趴到他肩上,“要是你能陪我去-----”
“算了,你当我没说。”
他先前就说过,她没资格要他相陪。
月常直起身来,在他身后跪好,继续给他捏肩。
“看你近来还算听话,殿前侍候也还尽心,朕便耽误一日。”
月常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小脑袋伸到他面前,神采奕奕,“奚昀,你答应了?!”
那小石头肩也不给他捏了,下来小榻,光着小脚丫在他身边蹦来跳去。
帝王反应却寻常,手上笔未停,只低头“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