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身上正难受。若是如此，做嫦妃还没有做丫鬟来的舒服。
“你跪我做什么，我又不跟瑾妃一样，动不动就要打你。”
白栀倒是不同她客气，从地上起来。她奉命来，还有事要做。
“月，额，嫦妃娘娘，皇上要我来，是给你梳妆的。”
月常就裹着那张小薄被子坐在小榻上，“梳妆？梳什么妆？”
“今日皇诏传遍宫廷内外，你是新妃，又是后妃之首，自然要梳妆。”
月常将头一扭，“不梳！”
她这一身都是拜谁所赐，凭什么又要为他梳妆呢。最好要他看不惯才好。
虽不知缘由，白栀大概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否则，皇上也不会要人去碧桂宫要她来。还给了方训一张手谕，要瑾妃不得不放人。
其实仔细算来，今晚该是她的新婚夜。
白栀想了想，在她身边坐下来，慢悠悠说，“不梳就算了。反正皇上现在正在门外与郁小姐在一起，估计也没空来看你。”
“你说什么！”
月常一揪白栀。
这么会儿功夫，长思殿又进来一个人。
“你下去吧。”
白栀一抬头，又匆匆低了下去。她不看月常，这会儿更不敢看奚昀。只低着头，匆匆从一侧赶紧溜了出去。直到出了门好远，还觉得脸在发烫。其实她也有些想不明白，那女人跟郁家的小姐，根本就没法比。可皇上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月常见奚昀回来，干脆又裹着小被子躺回了小榻上。
“呵，不是说跟郁小姐在一起么，怎么有空回来了？”
话里带了些刺，倒叫他觉得有些好笑。
板着脸到了小榻旁，将她拎了起来。
她没了力气，也学乖了，不在挣扎。
没走几步，就被扔进了温热的浴桶里。
“你，你干什么！”
他不过是想着，让别的丫鬟来估计也拿她没办法，所以才让方训去叫了白栀。
将她弄干净了捞出来，有新的衣裳送来。
虽不是她喜欢的正红，可是选了很接近的梅红。
长思殿门一开，奚昀又出去了。
白栀再进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几近收拾利索了，衣裳也穿好了。就等着她来梳妆。
妆镜前，摆满了琳琅首饰。就是月常口中的石头。
白栀给她上了些胭脂，又觉得不好，清干净了重来。
反复几遍，月常倒是先没了耐心。
“到底好没好啊。”
白栀看着镜子里的月常，嘟囔了一句，“不知为什么，怎么看都有些妖-----”
月常心中一惊，忙问她，“妖气？”
白栀一下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出来。她哪里有一点娘娘的样子呦。
“胖丫头，你笑什么！”
白栀忍了笑，“不是妖气，是这妆施在你脸上，总觉得有些妖艳。”
正妃也是妃，不是后，总不能太夺人才是。白栀做事一向有分寸，却在她身上失了准头。最后，只一层浅妆，见那镜子里的人已经很是明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