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奚昀给我穿上的。他还说,他给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不许摘下来。这衣裳啊,我是没有胆子自己脱的。”
月常说完,便站在原地娇娇娆娆地笑了。她可没忘自己挨打的时候,这会儿乐得看瑾妃吃瘪。
瑾妃脸色刷白,难不成他竟亲手给这丫鬟穿衣裳么。
瑾妃一时间没了主意,回头望向太后。
“太后,您看------”
太后目光又重新落在月常那衣服上。先前倒是看不出来,这女人不只生了一张惑人的脸,还生了一副惑人的身子。
可她在宫中待久了,什么没见过。她笑瑾妃没出息。这东西穿了一身明黄就没办法了吗?
“淑芳,给哀家继续查。”
她到底是不打算放过月常。
“朕不过出门半日,这宫里就这么热闹了。”
这日暖风和煦,一如那从门口处传来的声音。
纪淑芳闻声,便慌忙往地上跪。
不是说皇上去了兵马司,怎么突然回来了!
奚昀缓缓而来。一进安宁宫,便有一人转身小跑几步,钻了他的怀。倒没了方才一人站在殿里谁也不怕,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
奚昀笑着抚那钻过来的东西的腰身。
“怎么穿成这样?没个规矩样子,是想挨揍了?”
月常在他怀里没说话。
再看那帝王,语气里轻柔缓和,哪有要打人的意思。
张瑾从台上下来,一向有度的后妃,竟连礼都未顾上施。
“这丫鬟不守规矩,私自用色,犯了大忌,该狠狠责罚才是!”
太后也在一旁,似在等奚昀解释。
奚昀揽着那东西一笑,“这衣裳,是朕给她穿的。原本是想着择个吉日在下诏的。既然择日不如撞日,自今日起,便封长思殿小丫鬟为嫦妃,居后妃之首。”
张瑾木讷立在原地,怔怔看着那如风清朗的男人怀里的女人。丝毫不曾掩饰眼中的宠溺和渴望。
那女人正抬着头看他,似乎没明白什么是嫦妃,也不明白后妃之首意味着什么。
瑾妃跪在地上,“皇上,她可是个丫鬟!出身低微,如何当得起后妃之首!若封她为妃,臣妾-----”
奚昀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不疾不徐,“你当如何?”
“臣妾以死明志!”
厅里的男人低低笑开,“瑾儿进宫早,后宫里有妃嫔多少,朕有些记不清了,瑾儿可还记得?”
张瑾跪在地上,一下语塞。
与她同年进宫的秀女便有二十余人,可最后能留在宫中的也没几人。他登基许多年了,后宫却一直不充盈。
就那么几位妃,他怎会记不清。他此时的意思不过是,这宫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宫里的女人,也向来如此。喜怒哀乐,荣华富贵,一切全凭那一人的宠爱。
月常推了推拥着他的男人。
“奚昀,瑾妃娘娘说的对,其实我-----”
啧,天生的石头命,给她个高位,她自己都觉得受不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的妃。我,我也许真的当不起-----”
他想给她个新身份,她依旧手足无措,一如她最开始不知该如何做他的丫鬟一样。
“怎么就当不起了?”奚昀又问瑾妃,“瑾儿看,正妃之位空缺多年,谁来合适?”
张瑾跪在地上,垂下头去不在说话。
太后不得不出言,“你当真要如此决定?”
“嗯。”
“那哀家就不拦着你了。”
“多谢母后。”
纪淑芳不得不给月常取了新的衣物来。是一身寻常宫女服。月常瞧了瞧,并没动。
奚昀看着那东西笑了笑,她倒是也能分出好坏来了。
纪淑芳端着盛衣裳的托盘说,“就算将来是嫦妃娘娘,这眼下还是个宫女不是。不是奴婢挑理儿,实在是安宁宫没有云丝的宫女服。还请嫦妃娘娘将就些吧。”
月常没说什么,揽着他的那男人说,“不必了。”
说话间,已经解了自己的外衫。这皇上是要------
纪淑芳眼看着皇上用自己的外衫将那宫女一裹。倒如许久之前长思殿里,她偷偷穿了郁蓝嫁衣那回一样,也是这样,被皇上护在怀里。难不成那时候,这皇上的心思------
又见太后宫里,那宫女不分场合得寸进尺,双手往皇上颈上一环,“要你抱。”
瑾妃还跪在地上,看那女人还未恃宠,便先娇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