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好有道理哦!安江疏哑口无言。
俩人一走,赫连舟的房间里从房梁上跳下来一黑衣人,他将面纱揭了,下颚有一颗黑痣,不过不太明显。
“赫公子,那个傻将军府,是安夜潭亲手去杀的,带的是从黑市买的杀手,约莫有三百个人,用时半个时辰,但那些杀手活着出来的,只有两个,”
那傻将军府又不是吃素的,尽管堂堂一个将军傻了……
安夜潭都差点死在里面,可见为了装这个逼,他也不容易。
赫连舟面色阴沉起来。
很巧的是,安江疏也用了这个法子,他就是在黑市买了杀手,想挑一个端木姓氏的府邸开刀,挑的也是将军府,因为那个将军傻了。还因为这个还和长垣吵了一架,长垣说不安全。
后来这个计划又因长垣闹脾气拖后了一天,没想到让安夜潭捷足先登……
“殿下,明天您得回晋王府了。”,长垣给安离州通风报信后回来说。
“为什么?”
“皇帝陛下驾崩,皇后叫您和晋王殿下去皇宫。”
安江疏回去的时候可就难了,轿子晚上就来了,现在这雨还下着,晋王府上的侍卫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看见安江疏了,心里早已起了疑心。
他可不想在钻进恭桶里回去了。
“不用,下着雨呢,想必查的也松,殿下不如装成我的模样进去。”,说着,长垣拿出自己的腰牌来递过去,“殿下少说话就成。”
他穿了长垣一套衣裳,打着个竹伞做了个面皮就回去了,反倒是长垣,又没人通缉他,但京都里的客栈多数都不能住了。
他就在万象楼凑合呆了一晚上。
离晋王府还有几米远的地方,就能看见那层层叠叠的兵,安江疏不禁打了个寒颤,雨越下越大了。
“长垣?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长垣一般都是早上回来,就在晋王府上呆不到一个时辰就出去了,还从没这么晚回来过。
“有急事,找殿下。”,他尽力模仿长垣的口气,“殿下在吗?”
“在。”
安江疏就进去了,下着大雨,那侍卫只瞧着身形像,上面遮着伞,也没仔细看脸。
院子里有个侍女,也正打着伞端着晚饭往安离州的房间去,不巧的是雨太大了,两人就撞一起了,惹的门口的侍卫纷纷都过来了。
安离州看了一眼,说没事儿,将那些侍卫都遣散了。
这个侍女……有点儿眼熟……
安江疏丢了伞,人已经被淋的湿透,干脆就不撑伞了,生气道,“你长眼了吗?你……”
那一身的饭在身上黏糊糊的……
安离州正奇怪怎么长垣的脾气这么大,另外长垣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安江疏一眼认出了是唐茶,唐茶正要还嘴:“是谁不长眼……”
安江疏一把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拽进安离州的寝房,在一旁站着的安离州就被无视了,他看着长垣的脚步,突然就知道了那是谁。
安江疏不常在帝都,见过他的人也很少,所以能从走路姿态看出端倪来的,也只有安离州了,他立刻遣散了寝房里的侍卫。
“你在这里干什么?”安江疏不解,“你还在外面晃悠?你不知道外面都是皇后……”
“皇叔。”,安离州道,“是我把她接过来的。”
“你疯了?你知道她……”
“你先出去。”,安离州递过去一把伞。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皇后不会赶尽杀绝,她抓唐茶是让我娶了唐茶,他日登基做妃。”
“什么意思?你是说,得宁氏……”
“皇后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安离州沉默了一下,说,“你能不能把这个面皮撕了?”
他从衣架里摸出一套衣服来,扔过去,“换上吧,那傻子将军可是你杀的?”
“赫连舟不给你护国军队,你竟要假造一个出来。”
“不是我,是安夜潭,他不会让你登基的。”,说着,安江疏开始脱衣服。
安离州冷哼一声,“不会让我登基?他靠什么?赫连舟死活都不给的军队吗?”
安江疏深吐了口浊气,忙手忙脚的穿衣服。
“长垣呢?”
“在赫连舟那里。”
一大早,皇后派来的轿撵就到了晋王府门口,皇帝死了。
真死了。
那个印鉴真成了一个谜。
和长垣说的那样,那印鉴可能就真的是两个,而护国军队只认印鉴不认人的这个规矩是安江墨定的,就是刚死的皇帝。
在他娶了宁雨露后。
皇帝本有一个印鉴,凝水成冰,但宁雨露手中有冰蛊,蛊虫嵌在玉石中,即为印鉴。
当时皇帝喜爱宁雨露,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并把印鉴给宁雨露看了,宁雨露一眼看出了印鉴的机密,那时她还不知道手上冰蛊该作何用,短时间内,她造出了个一模一样的。
真的就一模一样,没有真假!
皇帝宠溺她宠溺到什么地步了呢?就宠到了那种带她去看护国军队的地步!宁雨露见过那个军团,见了之后,她就心术不正起来,与皇帝说,要皇帝给护国军队改规矩,只认印鉴不认人,否则他日有人易容假冒,岂不是很危险。
皇帝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给护国军队改了规矩。
后来宁雨露在后宫遭挤兑,太妃施以援手,她就把护国军队的印鉴给了太妃,还有万象楼的事,包括赫连舟。
她独自一人嫁去了唐府,太妃被皇后逼到辞朝寺礼佛,终身不得回京都,她把印鉴带走了。
后来那印鉴就传到了安江疏手里。
而皇帝的那个,就给了仪容妃,仪容妃给了安夜潭。
所以现在才会出现两个印鉴这样的事。
这些事……在唐茶手中那个记载宁雨露生平的书中,都写的一清二楚,但后来皇帝的印鉴给了谁那本书中就没有了。
不巧的是,唐茶这几日被迫离开叶府,书被叶萧带走保存,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看。
安江疏撩开车帘看向窗外,整个云安,都被一层雨雾笼罩着,细细密密的水珠砸在屋檐上,街道上,树上,马车的顶棚上,都像是敲在安江疏心里。
他又何尝不想涉足朝堂?何尝不想独掌天下?
算了,他想而不愿。
马车缓缓进了宫,宫门口的侍卫看了玉佩,晓得是两位王爷,立马放行,这皇宫和昔日的皇宫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在晴空万里下,它显得金碧辉煌,在阴雨连连下,它显得阴沉气闷。
这雨,比起这巍峨的宫殿,显得无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