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觉得这么对立站着有些尴尬,她很少这么认真的看过安离州,就站在她面前,离的很近,又像是很远,唐茶缓了缓,才有了勇气,“你为什么叫白曦兮……”
长垣急促的敲门,“殿下,先生等急了。”
“你等我一下。”,安离州打断她的话,直接出了门。
南知行还有别的事,路过晋王府,想随口嘱咐几句,却迟迟不见安离州,又下着蒙蒙雨,在门口站的久了,难免觉着冷。
安离州才出来,见到他有些意外,“先生这么早就回来了?”
“在晚几天你就没命了。”,南知行不像是在开玩笑,“京都里闹出了人命罢,死于元桑腐血。”
安离州还没来得及惊讶,南知行拉着他衣袖把他拉到一旁,低声说,“你这两天,多陪陪王妃娘娘。不然下一个死于元桑腐血的,就是你了。”
“先生?”
“我还有别的事。”
他像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他说的别的事,估计就是去找个地方睡觉了。安离州无奈,又不能说什么,就应了声,“知道了。”
这个先生说的话,每次都能应验。
安离州庆幸他肯帮自己之外,也觉得这人恐怖。
他一转身,唐茶在门口靠着,一脸笑嘻嘻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着,她就挑眉冲自己笑着,看着十分渗人,“你干什么?”
“你和他认识?”,唐茶瞥了眼只模糊能看见个背影的南知行。
“……”,安离州有些生气,“关你什么事?你有事说。”
“你怎么和他认识的?”,唐茶一脸现在我没什么事了,我只对你感兴趣了的样子。
“怎么?你也认识?”
“不,我只是觉得他的模样很特殊。”,蓝色袍子,半脸面具,不是南知行还能是谁,明明认识,还要一次次的去春风巷找人,有意思吗?
唐茶就搞不懂,“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安离州嘴角扯出一丝弧度来,“不知道,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问?就你这一脸奸笑的样子,你说不认识就有点儿虚伪了。
“真不知道?”,安离州看着她,“那你笑什么?”
“我说了啊,他的样子很特殊。”,唐茶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不觉得那个蓝袍很好笑吗?”
“不觉得。”,安离州拉着一张脸,拽着她的胳膊稍用了点儿力,逼迫的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手腕疼的厉害,唐茶戚眉,脸上却还是笑着的,“不是,我真的不认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个蓝袍好笑而已。”
还真不是因为那个蓝袍好笑,她只是觉得像南知行这样的人,忽悠的安离州一愣一愣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子的。她见安离州一脸狐疑的样子,说道,“殿下,您听他的不如听我的,我算命也挺准的。”
“还说不认识?”
“他这装扮,不是卖假药的就是街边摆摊算命的。”,唐茶一脸十分有经验的样子……
“胡闹!”,安离州瞪了她一眼,“没什么事就去找南知行,你只剩两日的时间了。”
“你等等,我还有别的事问你。”,唐茶紧追上去,“你为什么叫白曦兮杀了宋依然。”
安离州脚步一顿,“我没有”,他好像在偏袒白曦兮一样,反问唐茶,“你为什么这么说?”
“她身上有元桑腐血。”
“你够了。”,安离州冷着脸,“找不到南知行,你收拾东西滚蛋。”
白曦兮的元桑腐血,是从魏世康身上偷来的。
白曦兮昨天去了皇后宫里,但跟安离州说是一天都陪着唐茶,截了夏景派人给安离州稍的信,大半夜下着雨把唐茶给带回了晋王府。
今天又和白曦兮一道去春风巷,白曦兮似乎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那张脸看着让人舒心。唐茶也不愿在去问些什么,乖乖呆在马车里。
几乎每次出门,唐茶总会惹一身事来,还没走出晋王府的视野,白曦兮已经预感到又要出事了。她嘱咐唐茶说,“娘娘小心些,无事还是不要下马车了。”
唐茶应了一声。
“这样的花色蛮适合王妃娘娘。”,一小姐欣喜的拿着相中的布料凑过去,上面绣着牡丹,底色是正红,看着十分大方。
料子是加了厚绒的,做披风用挺好。
君雨的年纪还没到喜欢这样正经花色的时候,但瞧着顺眼稳重,就叫侍女桃红问掌柜的问了价钱。
刚巧唐府里晴秋过来拿东西,就是唐滢相中,打算买来做披风过冬的那匹红牡丹料子,就跟桃红撞一起了。
晴秋一眼认出了那匹布料,十分不解,“你是哪家的丫头?这是我们家小姐叫绣工缝的,独一无二,怎么在你手里?”
晴秋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说话都趾高气扬的,一时间唬的桃红一愣一愣的说不出话来。晴秋见状,竟叱骂那掌柜的来,“我家小姐的东西,也是可以放在别的地方叫人乱摸的吗?”
她转身一把把布料抢过来。
桃红手足无措,“这,这是我们家娘娘……”
娘娘?
晴秋一怔,“你家娘娘是谁啊?”
“清和王妃。”,君雨缓缓过来,“你这丫头好大的气势。”
“王,王妃娘娘?”晴秋心里一慌,连声道歉,“对不住,这料子是我家小姐着人按着画作缝的,娘娘不妨另选一匹,这阁子这样大,还怕没有好东西吗?”
君雨也不好非说就喜欢这一件,好似和人抢的一样,她只是不满这丫头说话尖酸的调调,问了一句,“你家小姐是哪位?”
“唐相府的,唐二小姐。”
唐滢?
还真是冤家路窄,清和王妃不大喜欢唐家的人,唐家的人果然都不招她待见,她有意刁难,说道,“阁子是大,挑个心属的却难,不如你来挑,我来看,瞧瞧什么货色能入的眼?”
晴秋不大理解她什么意思,又是清和王妃,皇叔一辈的,不好推辞,当是被赏了脸,真去挑了。
按着那些贵气华丽的料子,一连挑了几匹,问清和王妃,“这样的娘娘可喜欢?”
“不喜欢。”
如此一来二往的,晴秋就按着那个大红牡丹的模样挑了几匹近似的,心想清和王妃肯定挑不出什么毛病。君雨戚眉,“怎么眼光这样差?你不如按照我说的,给我缝制一个吧。”
晴秋才后知后觉晓得是故意刁难她。
几个随着君雨来的,也不敢说什么,唐相府的人,那八成是李云芳和唐滢手下的,得罪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清和王妃说话有些威严,叫她缝制,就上了绣布针线,君雨说,“赶在天黑之前,绣出让我满意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