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休养了一阵子,我恢复得差不多了,也该出院了。
出院这天,是丁小弃来接我的。
她是谷决的超级保镖,是谷家捡来的孩子,也是三年前,陪着谷决一起混进“暗影”的卧底。谷决潜伏在晟哥身边,她则跟着我父亲。
而我,则是秀城第一地下组织“暗影”掌门人——余海飞唯一的女儿。
三年前,谷决把我囚禁在身边后,便派了丁小弃贴身照顾我。
她不爱说话,一张脸总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因为她也有份害了我父亲与晟哥,我也从没给过她好脸色。
送我回到家,丁小弃直接带我上了二楼卧房,我到了卧房门口,一看,竟然守着四个保镖。
“太太,阁下吩咐过了,要您好好在这间房里休养,不要到处乱跑。”丁小弃淡淡道。
休养?
还不是变相软禁。
我睨丁小弃一眼,昂着脑袋走进卧房,气得把房子里的东西都摔了一遍。
晚上,谷决回来了。
他一身酒气,眼神也有些迷醉。
大概是应酬喝多了。我这样想。
他开门进来,我刚刚洗完澡,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幽幽扫他一眼。
谷决眼睛赤红,扑过来就把我压到床上,一串滚烫的吻便烙在了我的脖间。
我没有反抗。
拿走了我的身子,却拿不走我的心,这种感觉才是最折磨人的。
他剥光了我的衣服,将我全身吻遍,自己却是衣冠整齐,我又开始笑,抱着他的脖子吻在他的耳后,手搭在他肩上微光闪闪的勋章上。
谷决是秀城最年轻的少将。
三年前,他大破第一地下组织“暗影”,亲手击毙掌门人余海飞,又烧死了余海飞的第一头马、我的未婚夫易晟,最终一战成名,不靠谷家的力量,坐上了少将的位置。
而我呢?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甚至沦为他的床上欢。
意识到我在回吻他,谷决全身紧绷,倏然抬起脸来与我对视,迷蒙一片的双眼里,映着我娇笑的脸。
“余情深,你有爱过我吗?”他问。
我笑而不语,一把扯下他的肩章,随即眉梢结起寒冰,我一用力,将肩章锐利的尖头,扎进了他的手臂。
鲜血淋漓,滴落在床单上,绽开一朵妖艳的花。
谷决也不看伤口,温淡一笑。
我拦住他,仿似情人般亲昵地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叫丁小弃进来。”
“为什么?”
“我乐意做给她看。”
谷决冷笑,眼底映着一抹哀戚的苍青色,面上的表情却冰寒彻骨。
“好。”
他果真叫来了丁小弃,叫她站在门边,看着他跟我在床上翻云覆雨。
她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我倒垂着眼睫,上下眼皮抖动着,描摹着她冷艳的轮廓,心底渗出一声哀叹。
这个冷冰冰的女人,为了爱我身上的男人,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云收雨歇。
我起身去浴室洗澡,大喇喇地光着身子,什么也没遮掩,身体上一片暧昧。
丁小弃瞥了我一眼,眼神发寒。
等我洗完澡出来,丁小弃已经出去了,谷决靠在床头,薄被盖住两条笔直的腿,他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
我坐过去,背对着他躺下。
倏然,他猛地将我掀翻过去,整个人压到我身上,面目狰狞,眼瞳赤色。
“你知不知道,今晚我为什么喝得这么醉?”
我的眼神也醉了,“大概是因为怕醒着的时候,会痛恨自己有多狼心狗肺吧。”
当初他混进暗影,跟着晟哥鞍前马后,出生入死了那么多次,晟哥连刀子都替他捱过,几乎丢掉半条命。
可一转眼,他却背叛了晟哥,甚至亲手将他烧死在了暗影总会里。
谷决笑,眼底的暗波诡异。
“为什么要杀了我和你的孩子?”
“因为我恨你。”
“余情深!”
谷决一手掐住我的下巴,一手扼住我的脖子,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捏碎。
“余情深,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早知道你这么狠,三年前我就应该把你一起杀了!”
“啪”的一声脆响,已经喘不上气的我,依然用尽全力扇了他一个巴掌。
“你杀了我啊!有本事就杀了我!谷决我告诉你,我余情深活着一天,就一天不会忘记找你报仇!
迟早有一天,我要喝着你的血,剜着你的肉,让你跪在我父亲和晟哥的坟前磕头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