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佣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他怎么会去这样的地方?”
佣人马上意识到苏暖并不知道欧阳淮以前是夜店小王子,她马上说道:“是是是……”
这时,外面传来门铃声,适时地解救了佣人的尴尬,她连忙走到门口说:“应该是先生回来了——”
话音未落,她已经拉开大门,烂醉如泥的欧阳淮扑了进来,把佣人吓了一跳,更让她脸色大变的是,身后的人——
苏暖已经走了出来,她趿着拖鞋,露出洁白的腿脖子,精致迷人,一双含笑的眼睛充满温情,当她的目光触及站在门口的金发美女的那一刹,忽然愣住了。
她歪着头,问佣人:“这是?”
站在门口的雪莉在看到苏暖的一刹,也懵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淮的家,是任何情妇都不可以踏足的地方,有一回,他喝醉酒了,雪莉趁机把他送回他的家里,在他的家里过了一夜的女主人的瘾,第二天他酒醒,勃然大怒,差点和她切断关系。
这个女人,凭什么堂而皇之待在这里?
还以女主人的姿态质问她是谁。
等等,她们不是见过面吗?她怎么会忘了她是谁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雪莉小姐。”佣人回答,这个雪莉小姐跟着先生有些年头了,所以她有印象。
随即,佣人招来帮手,指挥他们搬着欧阳淮往卧室的位置移动。
“我来吧。”苏暖对拧毛巾的佣人说。
“好吧,小姐。”这两天的相处,佣人们发现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苏暖总会包揽在自己的身上,绝不假借他人之手。
要是她是他们的夫人,也不赖。总比那些趾高气扬的情妇好,尤其是现在站在门口的雪莉,想到这,佣人关上门,走到门口,对一直张望,就是不敢再次踏足欧家的雪莉客客气气地说:“雪莉小姐,请回吧。”
“她……”雪莉气急败坏地指着欧阳淮卧室的方向。
佣人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雪莉气得一跺脚,转身走了。
卧室里。
温热的毛巾搭在欧阳淮的额头上,意识模糊地他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在细心地照顾他,那个人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闻起来很舒心。
他舒服地哦了一声。
正在给欧阳淮擦拭的苏暖,眉头一皱,记忆中好像这不是他第一次喝醉了吧?记得上一回也是她给他擦拭的,那个时候他的眉心……苏暖的手指抵在欧阳淮的眉心上。
欧阳淮的眉心是舒展的,没有一点痛苦的模样。
苏暖的手指在额头上轻轻地按揉着,记忆一片混乱。
“啊——”她痛苦地捂住脑袋,毛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好疼!”
有眼泪从眼角溢出,她不由地从床边缩到床角,后背抵在床板上,身子像落叶,无根。
又像飘在海洋上的一叶孤舟,孤立无援。
绝望。
无穷无尽地绝望像黑暗侵袭而来。
“疼!”
她晕厥过去。
卧室里悄无声息。
……
翌日。
苏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地毯上,好在是绒毛地毯,不然昨晚该冻着了。
她爬了起来,阳光毫不留情地刺进苏暖的眼睛,她伸手挡住强烈的太阳光,躺在床上睡熟的欧阳淮还在呼呼大睡,温和的容颜,因阳光的加持,显得更加英俊动人。
奇怪的是,苏暖看着他的脸,心并没有砰砰乱跳。
她摸着胸口的位置,没有察觉到心的跳动。
这是怎么回事?
她走到餐厅,厨娘已经准备好东西了,苏暖嚼着面包片,食不知味。
“苏小姐,是不好吃吗?”厨娘小心翼翼地问。
“没、没有呀?”苏暖飞快地摇头,收起眼底的疑问,她问厨娘:“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七八年吧。”厨娘照实回答。
不过,这七八年里,有六七年的时间,厨娘都是跟着欧阳淮在国外待着。
没办法,欧阳淮这个人很挑剔,谁的手艺都不喜欢,就是喜欢她做的菜。
所以上次苏暖做早餐的时候,厨娘还担心欧阳淮当场甩脸色呢。
好在那一顿早餐是其乐融融的。
“他经常这样吗?”苏暖最后还是忍不住想问。
“什么?”厨娘没明白过来。
苏暖用筷子抵住额头,太阳穴的位置隐隐作痛,每回她要探究记忆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状况。
“我是说,他老是喝酒吗?”
“啊?”面对这个问题,厨娘不知如何回答。
“喝酒对身体不好的。”苏暖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