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一个大男人的,整天想着的不是怎么建功立业,反而是纠缠在如何欣赏女人上面,我可真是不信啊。”
周瑾麟说着,已经悄然地玩转了自己里头的酒杯,倒是存了一些的思量在里头了。
“正所谓是人各有志,在我看来,男人们有争夺天下的野心,还不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女人吗?如今我且算是提前享受了这样的特权,不是也是一件好事?”
这么说着,唇齿之间已经是流露出了不要脸的荡漾的笑意来了。
周瑾麟且听着,倒是有几分真切在里面的,一来,与周瑾然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来,也从来没有看到他在什么鱼社稷有关的事情上做出过计较,二来,这周瑾然原本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人,与他相比可算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难为四弟你这般地看得开,我纵观这些个王孙贵族的,没有一个人不是被束缚在这名利场与修罗场中的,倒是四弟你总是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话语里已经是存了戏谑在了,
周瑾然只沉沉地收敛了自己的不乐意,且在言语中表现出了淡淡的疏然:“我自然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比不上三哥有这样的尊贵的母妃加身,也不过是要舍了命罢了。”
这么说着,也当真是从周瑾麟的眼中看到了满意的样子来了。
看来,周瑾麟要的就是要这样的效果罢了,他也只能做出心甘情愿接受的样子来了。
原以为是自己已经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可是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耳边已经传来了周瑾麟沉沉的声音了:“可是你还是没有跟我说你关于绿梦之间的情事呢。”
言语之间的戏谑已很是明显了。
“绿梦?不过是我人生道路中的一个垫脚石罢了,三哥,你且不知道这个绿梦与周瑾琛之间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么?”
这句话后,整个空间瞬间就沉默下来了,风。尘中已有了淡淡的桂花香味了。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绿梦和周瑾琛之间的关系了?”
周瑾麟且说着,一双眼睛中又迸发出了冷厉的光来。
“我做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帮三哥多吸收一些信息罢了。”
“哦?”周瑾麟已经表现出了饶有兴致的样子了,他且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着,一双手已经沉沉地把。玩着手里头的杯盏了。
“三哥且想一想,若是再发生一次之前的情况,您可不是要在周瑾琛的面前完全失去了信用了?”
那周瑾麟且听着,心里头倒是生出了许多的思量来,周瑾然的这话倒也是真的,若是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强出头,到时候岂不是要在和阖宫上下之间落下了自己争权的把柄吗?
这么想着,以及将手指头沉沉地敲击在了桌子上,空间中传来了沉闷的声响了。
“四弟若是愿意为我这个做哥哥的考虑到这一层,也是很好的。”
说着,周瑾麟的眉眼已经慢慢地生出了暖意来,周瑾然早就将其中的关窍给看破了,但是却也不愿意说出来。
“能帮三哥做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我自然是在所不辞。”
周瑾然说着,只在眼神中闪出了暧昧不明的认同来。
“可是眼前的这件事情,我们如今应该怎么办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了,周瑾然且将自己眼神中的讽刺给掩藏了起来。
他思索了片刻,说道:“其实若是要让我来将这其中的罪责给承担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如今有一个更好的方法可以将这个办法解决了,三哥可愿意听呢?”
周瑾麟自然是着急着将手里头的这烫手芋头给扔掉了,他且思索了片刻,手掌覆盖在了桌子上,从木头上传递来的温热的感觉瞬间将他手掌里头的冰凉给击穿了。
“你说。”
“这件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定是要找到苏云遥来解决的,其实放眼望去,整个皇宫中,有哪个太医是他信得过的?最后还不是要寻了苏云遥那个小蹄子来?”
苏云遥。
这个女人终究是可以给他惊喜的,若是他可以被自己收入麾下,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周瑾麟狠狠地说道:“是啊,我怎么忘记了还有苏云遥这个人的存在了?”
那个叫做苏云遥的女人,总是可以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且一旦是出现了,必定是要给自己沉重的一击,这样的劲敌,若不是因为中间阻隔着皇上的赐婚,周瑾麟早就要将她处之而后快了。
这么说着,便是冷漠地说道:“苏云遥若是来了,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圆满了,对我们来说岂不是一件大不妙的事情?”
周瑾然倒是不在意,他且将自己手中的酒给一饮而尽了,笑嘻嘻地说道:“三哥,其实这白花蛇可以是你的也可以是我的,更有可能是太子周瑾元的,纵然是知道它的来处又怎么样呢?随便嫁祸给一个人就是了,倒是这件事情的后续,才是最值得深究的地方啊。”
说着,他且缓缓地站起身来,背对着周瑾麟,他今天穿了一袭深黑色的长袍,反倒是与从前的轻佻惊。艳不同,多了一些沉稳的意思在里面。
“这后面的事是什么事?”周瑾麟有些奇怪地问道。
那一双眼睛中好像是存储了许多考究的怀疑在里面一般,周瑾然便是听了,少不得要缓缓地转过身来,道:“只要是与周瑾钰有关的事情,周瑾琛可能不狗急了跳墙一般地去争取,到时候他一定是要僭越了礼制去寻了苏云遥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做了计较,要知道,在未来弟媳还没有过门来的情况下就用各种方式去接近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说着,便是将那一盏酒又给周瑾麟满上了,周瑾麟听着,少不得眼神中已经放出了猥琐的光亮来。
“四弟,你的这个招数虽然是能成的,但是我们又该怎么从参与其中呢?且穆武侯向来是个文中子持的,在朝堂之上也多有支持者,若是用这样的事情去打压了他,岂不是要给自己惹了一声荤腥?”
周瑾然的心里狠狠地一笑,还真别说什么这周瑾麟有治国的奇才,在这一点的理解上,他已经有了偏差,这么想着,便是淡淡地说道:“哥哥,你好糊涂啊,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告到了皇上那边去,也未必有什么好结果的,但是若是以哥哥你在朝堂上的身份与穆武侯施压呢?那问题的关键就完全不一样了。”
说着,便是将那眉眼之间的狡黠给掩去了,只留下了一处淡淡的平和。
穆武侯这个人,平日里最像是个老学究,最怕的就是别人说他的家风不正,如今若是逼得周瑾琛亲自出手了,这一点的意思岂不是很明显了吗?
他且冷冷地笑着,锤了一下周瑾然的肩膀,说道:“你呀你,看你平日里衣服吊儿郎当的样子,如今要说起话来,反而是一套一套的,你说的这个方法很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做,就是了。”
说着,便是将那就酒杯举到了周瑾然的面前,与他的对碰了一下,空气中发来了清脆的咣当的声音来,周瑾然只露出了谦虚的表情来,淡淡地说道:“说出来还真不怕三哥会笑话我,其实我这些方法都是从那些女人们的身上学来的,她们一个个的这么会拈酸吃醋的,少不得我要多飞一点心思在里面了。”
这么说着,嘴角又是泛出了清冷的笑意来了。
没有关系,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嘴角的弧度稍微大一点也没有关系,周瑾麟终归是看不出来在这表面下,他所藏匿的心思的。
那周瑾然且与周瑾麟对了酒杯,将所有的心思都化在了这样的夏天的风里。
而在穆武侯府中,苏灵韵正在方氏的身边,静静地打着璎珞,她的一双手灵巧地在针线之间来回地穿行着,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将一个灵巧的荷包给制出来了。
“丫头,你说说你,分明是可以慢慢地坐下来,安心与别的大小姐一样喝茶作诗的,还偏偏要在这里陪着我,我且问你,你这璎珞打出来了,要送给谁?可不是我吧?”
苏灵韵的脸蛋微微地红了一些,她且咬着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母亲您现在惯会嘲笑我了,不过是一个璎珞而已,母亲要的话就拿去了,还在这边数落女儿,算是怎么个回事?”
这么说着,却分明已经将手里头的璎珞给攥得更紧了。
方氏的眼神中多了一些的了然来,之前他和苏云遥一块到皇宫中面见太后老佛爷的事情,方氏也是多少了解一点的,这几天,苏灵韵分明好像是多生了许多女儿家的心肠来一样,总是对着明月长吁短叹的,可见是得了很难医治的心病了,且还是相思病。
这么想着,早前关于庶出的想法又慢慢地蒸腾到了自己的心上来,心里一阵疼痛。